天国的门在哪里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鲍伯 . 迪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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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4 03:38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天是不是我们想像中那么远?
室外天气非常寒冷，尽管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老天真爱开玩笑，就不肯给人一丁半点提示，乌云盖天时外面偏偏又暖得可以。天本来就爱玩弄人。
阳光穿过机场候机室的落地大玻璃，让人有一种要破窗而出，享受晴朗天气的心情。
很久没有搭飞机，自从那一次由家乡飞来这里定居后。等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一个机会，让我再尝尝飞上高空几万里的滋味。飞得越高，离地面越远，有一种令我远离现实，和你更近的感觉。
小学时，便已经常接触两个词: 天堂，和地狱。每天上课前，下课后，全体学生立正，向诸神祷告，求它们保卫，免受诱惑，阿门。
天堂和地狱，一目了然，天堂自然在天上，地狱当然在地下。不管中外神仙，都爱驾著白云，站在云海之上。所以，天国又很自然的在一片云海上面，没有云的天空，不过是一片极普通的天空而已。

七年前，旧机场还没关，新机场还没开放使用。我正陪伴著旧机场渡过它最后的岁月里的其中一天。
几个月前，我不想离开，家人也不反对；但现在，我只想快些飞走，在这土地上多站一秒，便多一分痛苦。
可是天公不肯造美，偏来跟我捣乱。整个城市正刮著台风，航班会不会被取消成了未知数。
我呆呆的望著离境大堂。时候还早，人流不多。我不断想像你从人群中穿过，来到我身边。虽然这只可能是幻想，你是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句再见。
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员通知我们，风力稍减，飞机可以在半小时内起飞，要入闸了。
天气不似预期，但要走，总要飞，道别不可再等你，不管有没有机。
航机徐徐地开向跑道，没有回头的可能。我的心情反而更加混乱，想留下来，想到你最后的照片前，想再见你；但另一方面，我又怕再望著你的照片，怕我舍不得，怕面对现实。
不知何时飞机以极速在跑道上飞驰，不一会已经起飞。从窗往外看，这个面积极小的繁华大都市，一览无遗。飞机越升高，我越难寻找你的所在地，你已经淹没在百万人海里，我离你越来越远。
抱著你，我说过与你一起高飞，这天只想带走，还是你。
就算真的能带走你，带在身边，也已经没有意义，你已经不会跟我说话了；何况是我跟本不曾将你带走。
那天我带走的，是我们的回忆，还有我的痛苦。
七年了，我的痛没有减退过。我不是没有理性的人，我尝试过很多次，去接受现实，但我接受不了现实带来的那份痛。如果我不接受现实，只幻想你还在人间，我一样非常痛苦，因为你已经无数次出现在我的幻想里，我的梦里。那种触摸不到的虚幻，更让我心痛如绞。
太快了，你没有给我一点准备，就去了，我甚至不曾在你身边，陪著你。那时的我不过是个脆弱的少年，你的噩号将我整个人打击得七零八落，像从高空摔下来一样，不死也从此残废。
这几年里，我无视身边所有女孩，她们没有一个可以抚平我的伤口，我也提不起劲去为她们付出甚么。去年，我强迫自己去接受一个女子，强迫自己对她无中生有出一点感觉，结果落得互相伤害的下场。
我无意伤害她，虽然是我对不起她，为了报复，她却故意伤害我。
已经无路可逃，是不是我已经不懂得去爱?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我仍然很爱你，但我不会去爱其它人。

加航103号班机终于可以升空了，虽然因为天气太冷导致机器结冰延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天气不似预期，但要走，总要飞。
飞行了大概半小时，我看到了一片云海。我想，天国大概就在这里。
蓝色的天空非常耀目，白云反射刺目的阳光，但我无视它的存在，继续往窗外看，因为我知道，天国的门，可能随时出现在眼前。
虽然我不是教徒，但仍然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堂。我太想见你，这生都没有可能再见，或许，死后我们可以在天国里相遇，又或许，这世上真的有天国，一定有一道通向天国的门，找到它，便可以更快见到你。
五个小时的旅程，很快就结束了。我失望之极。或许，天国不在这个天空。
近来，每天晚上，听著"岁月如歌"，真有一鼓想当飞机师的冲动。
当了飞机师，可以驾著飞机飞遍世上每一个天空，到每一片天空中云海里寻找天国之门，寻找你的影踪。
有一天，我会驾著飞机，驶往天国之门，永不回头。

当世事再没完美，可远在岁月如歌中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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