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三国战魂》【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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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楼上诸位的支持,这次要好好的把坑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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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 23:1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四十八回 吕布身死貂蝉殉情



  一声巨响,“圆球”暴开。吕布,项翱,赵云,炎武,典韦,许禇分别从六个方向飞出。落地后,只见吕布全身血红,倚仗着方天画戟吃力的站起,虎眼环视四方。周围无数曹兵面呈惧色,无人敢进他周身一丈之处。
  项翱肩头中了一支箭,箭头恐怕已没入骨中。他强撑一口气,望着炎武笑道:“炎兄弟,你刚才闪得倒是极快,害某中了一箭。”
  炎武躺在地上,任凭雨水疯狂的拍打着脸面,他小腹处被捅出了两个窟窿,大量的鲜血不断涌出,虽然痛苦,可他还是微微一笑道:“谁叫你要站在我旁边,我虽然闪过了吕布的箭,可也中了两戟,伤得不比你轻啊!还是赵将军厉害,一点伤都没有。”
  许禇闻言喝道:“本来我也不会受伤的,可是刚才你们之中是谁踢了我一脚?害我不及堤防,肩头中了一戟。”许禇肋骨断了两根,肩头被戟刺中的伤口也是极深,但他说话还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重伤在身的样。
  典韦大笑道:“老许,是你不机灵,怎么能怪别人呢?不瞒你说,刚才那一脚是我踢的。吕布闪得太快,才踢到了你,不过我这腿上也中了一戟啊!真不划算。”典韦大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若在深上几分,这条腿恐怕就废了。
  许禇骂道:“娘的,老典,你这厮,踢得那么用力,我这肋骨都断了。现在我们五人中就有四人受伤,传出去,这面子还真挂不住。”
  赵云握着银枪的手微微颤抖:“吕布之厮,当真英勇无敌,若非连手,恐怕我也免不得身受重伤。”
  反观吕布,他伤得也不轻,流淌的鲜血混合着雨水,已将其全身染红,他大喝一声道:“快哉!想我吕布纵横沙场多年,还未像今日这般打得如此痛快。”说完这句话,胸口忽然一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时曹操已于远方催马走来,他扬鞭呼道:“奉先,何不早降?”
  吕布闻言仰天大笑,忽然,他猛的一个转身,数支飞箭直射向曹操。曹操大吃一惊,困兽犹斗,何况飞将吕布乎。
  典韦,许禇当先反应过来,猛的跃向曹操,齐齐举兵刃挡于曹操身前。
  有人将吕布比做大汉飞将军李广,不止是因为他武艺超群,更是因为他箭法高超。这数箭更是用尽了全力,势如破竹。典韦,许禇奋勇抵挡,还是有一支箭透过了二人的防护墙。看看曹操将要中箭,“镪~”的一声,一小块飞石从上而降,撞开了那箭。
  “吕布,汝若不束手就降,貂蝉命将休矣!”一个哄亮的叫声,荡摇而来。
  吕布举头望去,见旁边阁楼上站着两大汉,其中一人手上一把大刀正架在一女子脖子上,那女子不就是貂蝉么。而那两个大汉竟是宋宪,魏续。
  “卖主小人,快将貂蝉放了,否则,我要你等死无全尸。”吕布怒吼道。
  宋宪闻言哈哈笑道:“吕布,你命已在旦夕,还能杀我么?”
  “那你便试试。”吕布话未说完便已射出两箭,宋宪,魏续不敢怠慢,赶忙闪开,吕布趁这空挡,一跃而起,数个纵跳,已至阁顶。站到貂蝉身旁,充满柔情的双眼直视着她。
  “奉先,你流了好多血,你……”貂蝉满是泪水的双眼,有点模糊了。
  “别说话,让我再静静的多看你几眼!”吕布受伤不轻,已渐感不支。
  “吕布,吃某一刀!”一声大喝,一把大刀从貂蝉身后劈头而来,吕布心中一惊:此人是谁?实力深不可测,到我身旁,我还不知。想刚才那一石子,便是此人射出无疑。
  不及多想,左手赶忙拉开貂蝉,右手画戟呼啸迎上。轰的一声,这一刀力道实属罕见,吕布慌忙之下,受力不住,画戟被压下,直到右肩被压出一小道口子为止。
  那使刀大汉得势不饶人,一手执刀压着吕布,另一只手却猛向貂蝉抓去。吕布大怒,狂吼一声,右手舍了画戟,攥成拳头便向大汉胸口轰去。
  闷哼一声,大汉受拳飞出,而吕布右肩也被大刀拉出了一道寸深的口子来。大汉飞出丈外,不待喘息,又再攻上。吕布为免貂蝉受伤,急忙冲上应战。右手已不能用,左手从腰间拉出宝弓,刚与大汉交上手。后面宋宪,魏续又再跑来夹持貂蝉。
  吕布已近暴走,宝弓缠住大汉手臂后猛踹出一脚,逼开大汉,再冲向貂蝉处,狂轰数拳。宋宪,魏续未能接近貂蝉便被吕布拳头轰中,摔下阁楼,狼狈至极。
  刚扶住貂蝉,背后一柄大刀便刺入……
  “貂蝉……”吕布无力的倒下,大刀猛的拔出,鲜血溅了大汉一脸,然大汉并无一点表情,只冷冷的盯着吕布。貂蝉心如刀刺,扑到吕布身上大声哭泣不已。这时阁楼下的人都看得呆了,项翱,炎武,赵云方才虽有心欲上阁楼战吕布,但见有人以貂蝉为饵,心中不免有些不屑,故也未上阁顶。
  而典韦,许禇二人怕曹操有失,只顾守于曹操身旁,更无上阁楼之念。曹操此刻以眼神示意阁楼上那执刀大汉,大汉心领神会。上前一把抓住貂蝉的手要带她离开,貂蝉死命抵抗,然无济于事。
  忽然,早已无甚动静的吕布猛的跳起,左手执一支利箭倏地刺出,这一招鬼神莫测,大汉也所料不及,被利箭透胸而过。
  大汉狂吼一声,倒下之际,手上大刀猛的刺出,穿透了吕布的胸膛。吕布身受两刀,鲜血狂喷,向后缓缓倒下,他的脸显得十分轻松,双眼直望着貂蝉,嘴角微微笑着。他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但他死之前还是保护了貂蝉不受任何人侵害,思绪忽然回到了从前……种种影象一闪而过,是那么的快,又是那么的慢,忽然,他眼前一片血红,眼睛终于无力的闭上了。
  “奉先,不……”貂蝉,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她心中,吕布是最强的男人,但眼前的一切,已不容她不信,她拿起吕布箭囊中的一支利箭,对准了自己的喉咙,猛的刺了下去。
  “许定,快拦住她。”曹操大吼道。原来那执刀大汉便是许禇之兄许定,难怪如此了得,然此刻他身中一箭,且在胸口,已无力拦阻貂蝉自杀。这三国第一美人,就如此在成千上万人眼下,香消玉损。
  许禇见其兄长中箭,已纵身上阁楼,扶住其兄问道:“你没事罢?”
  “还死不了。”许定大手按着胸口,那血还是不住流出,“吕布这厮果然强悍,某差点就命丧其手。”
  扶许定下楼,曹操急让军医抬去疗伤,连同项翱,炎武等受伤之人,也一同去了。收拾了吕布和貂蝉的尸体,曹操摇头不已,不知他是在心疼美人貂蝉,还是在心痛不能收降这三国头号猛将吕布。一切完毕,刘备三兄弟也赶来了,报说了战况,下邳城反抗的兵士皆已剿灭,余者皆降。曹操点点头,让士兵清理战场不提。
  大雨无情的冲刷着战场,一切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次日,项翱与炎武正于军帐中疗养。
  项翱问道:“炎兄弟怎么到下邳来?”
  炎武笑道:“我与曹操有约,共击吕布,故在此耳。前次多蒙龙飞兄高抬贵手,纪灵与其部众等皆已归我麾下,此次攻打吕布,这支队伍还出了不少力啊!”
  项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陈到兄弟今何在?”
  炎武道:“陈到前往厚葬胡车儿后,便到纪灵那边养伤去了,我还等曹操的酬金,故而还在此与你侃天谈地啊!哈哈。”吕布已亡,炎武显得十分欢喜,一直笑呵呵的,也不管身上的伤有多重。
  项翱会心一笑:原来炎武是干起了雇佣军的活来了。
  二人正谈论间,忽蓝雨进来道:“曹操已在白门楼处治吕布众旧将,你还不快去,高顺则必死无疑。”
  项翱闻言大惊,忙强拖伤躯起身赶往白门楼。等赶到时,陈宫已被斩,而张辽已降。
  “龙飞,你受伤不轻,怎不在帐中歇息。”曹操看到项翱,急忙起身示意其坐下,待翱坐定后,众兵拥高顺至。
  曹操问道:“汝有何言?”
  高顺一言不发,曹操刚要发怒,项翱忙起身请求道:“高顺乃忠义之人,某愿以性命保之。”
  曹操转头笑道:“高顺乃龙飞所擒,理应交龙飞处治,今我便将其交于你,你打算怎么处治他,便怎么处置。”
  项翱见说,忙长长一揖称谢,随即示意田豫道:“先将高顺押下。”田豫领命,遂将高顺押走。
  随后,众兵又押上一人,众视之,乃吕布之女吕媛。曹操刚要问话,张辽忙出身跪求道:“吕布只剩此女,还望明公能饶其一死。”
  曹操闻言转头望向项翱和刘备,似在询问其二人意见。项翱道:“张将军此语某深表赞同,某亦愿保吕媛。”
  刘备拱手道:“吕布即死,其女并无大恶,还望丞相明查。”
  曹操听罢抚须笑道:“我意亦与诸公一般,吕媛便将其放了,任其自去。”
  众兵闻言,将吕媛松了绑,赶了出去。所擒之将皆已按排完毕,曹操便大排宴席,犒劳三军将士。
  过了数日,项翱伤口复原,便向曹操请辞回幽州,洒泪相别后,曹操和刘备也回许都去了,临走留了车胄守卫徐州。
  却说项翱上路前,已往关押高顺的军帐,欲放顺走,顺感翱之大义,遂愿降。翱此行不仅得报大仇,还收了一员强将,心中着实欢喜非常。一路上凯歌高奏,行至冀州边界,忽身后一阵喊声传来。翱乃调转马头视之,却是臧霸与陈登等十数骑人马赶来。翱大喜,赶忙与子龙等人纵马迎上去。
  下马后,翱一一问候,泰山军:臧霸,吴敦,尹礼,孙观,孙康五人具在,独欠昌豨。项翱不由问道:“昌兄弟怎么没来?”
  吴敦叫道:“别提了,曹丞相给咱哥几个封官,咱哪是做官的料,都想和项兄弟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痛快,于是辞了曹丞相,便来赶项兄弟的人马。老昌那家伙说他没当过官,定要当一当,于是没跟来。”
  项翱等闻言大笑不已,此时陈登已从马车中扶出一老叟,上前与项翱相见,翱忙回礼。陈登道:“此乃家父!”
  “原来是陈老先生,幸会幸会。”翱拱手道。
  陈珪道:“老朽与犬子同来投奔将军,不知肯纳否?”
  项翱笑道:“此正求之不得!”
  众人正谈笑间,忽又有一骑风尘仆仆的赶来,众望去,却是昌豨,大老远便叫道:“众位兄弟走了怎么也不叫上我啊!太不够意思了。”
  吴敦大声回应道:“你不是当官了么?还来赶我等做甚?”
  昌豨赶到近前,翻身下马,尴尬的笑道:“我那是乱说的,独自一个人在曹操那当官,也无趣。还是和众兄弟们在一起的好,哈哈。”
  众人闻言大笑不已,项翱得臧霸众人加入后,稍做停歇,便又再上路了。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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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0 22:44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四十九回  中埋伏惨遇大戟士



  大军正行之间,忽见一人骑马急驰而来,那人将近大队时,忽地摔下马背,项翱等人见状忙上前查看,只见那人面色苍白,全身血迹斑斑,显然受伤不轻。他张开眼,望见项翱等人,大喜道:“是项将军,太好了,主公有救了。”
  项翱见那人身上所穿衣甲,乃是公孙瓒之兵,忙细问详情。那人吃力的说道:“主公今被袁绍所围甚急,已命公子率一千精兵突围往黑山军处求援,好不容易冲出,岂料方才在山谷那中了袁绍埋伏。我单骑先出,公子至今仍在山谷中奋战……”边说边用手指着前方山谷,“还望将军速速去救援……”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翱惊道:“想不到袁绍这厮这么快就动手了!”急令军士向谷口进发,到达谷口,陈登忙催马赶上项翱,道:“此山谷隐含杀气,道路又狭窄崎岖,以某之见,不如派一小队人马先行入谷,以探虚实。”
  项翱道:“此时公孙世子危在旦夕,片刻都耽误不得!我先领精兵杀入。”说着转身对赵云道:“兄弟,你和蓝雨,陈先生率后军随后赶来!”说罢一声呼喊,与田豫,臧霸等人率先望山谷深处驰去。
  ……
  “鳖已进瓮,将军的‘大戟士’可捉鳖矣!”一长须文者对着一手执大戟的将军笑说道。
  那执大戟将军微微一笑:“军师乃造瓮高手,而我这帮‘大戟士’却是捉鳖高手,你我联手,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长须文者摇头道:“好的瓮,好的捉鳖人,还要有好的饵,才能捉到鳖。那送假信的军士要好好安葬了。”
  那执大戟将军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为主公大业而现出性命者……”说着抱拳向天,“……我麴义深感佩服!”
  原来这执大戟将军便是麴义,而那长须文者则是袁绍军中谋士田丰。
  袁绍早晚派人探听项翱一军的消息,一得知翱等凯旋而归,便下命要于途中将项翱等人消灭。那送信息到项翱处说公孙续中埋伏的军士便是田丰所派出的,他知若不做得逼真,便很难将项翱众人骗进山谷中,故而使了死士。项翱等人见那军士冒死送信,自然深信他所言非虚,因此中了此计。
  此时,项翱等已入山谷深处,还未见到有人厮杀,周围又静得出奇,心中不由疑虑非常,遂叫大军止住脚步,转身与田豫,臧霸商议。就在这时,身后一阵滚石打下,瞬间将后路堵住!翱大惊,忙叫大军向前冲去,谁知前方一声炮响,无数火把从天而降,落在地上,燃起了雄雄烈火。
  项翱军前后不得出路,昌豨大骂道:“他奶奶的,我们中计了。”话音未落,山谷上方已出现无数手拿大弓的大汉,这群大汉便是悍兵“大戟士”。麴义一声令下,众大戟士纷纷举起大弓,呼呼之声骤然而至。项翱抬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箭雨,密密麻麻,又急又猛,只向自己射来。心中暗道:“难道我将死于此了么?”
  ……
  赵云等人领着后军正走间,忽然听到前方喊声大起。陈登急叫:“不好,项将军中埋伏了。”话音未落,便有一彪人马杀出,看样子足有一万多。
  陈珪道:“想不到此处亦有伏兵,我老糊涂了,竟瞧不出那送信之人乃敌人所扮,失算了!”说罢转头对陈登道:“元龙,看来我们遇到强手了!”
  陈登点点头,赵云见那彪人马来势甚猛,遂转头叫陈登父子先退,陈登点头会意,与老父拨马转身,由数名精兵保着先撤了!
  赵云将人马摆开,手中龙胆枪往地上一插,只等敌军靠近便放手厮杀!那彪人马奔近后散了开来,将赵云兵将围在了中心。敌方见赵云此时身边仅三百骑,皆感胜局已定,大呼赵云等人投降。
  云虎目一瞪,右脚轻轻在枪身一拨,龙胆枪呼地飞起,手上缰绳一扯,座下马仰身长嘶,龙胆枪落下,赵云一把抓住,骤马而出,如一阵风般。敌军一阵惊讶,回过神来时已被赵云连挑了数人!
  “此乃何人?如此骁勇!”敌军中一金袍小将见状,不由一问!此人便是袁绍长子袁谭,因此次阻截项翱,袁绍十分有把握,故而叫了袁潭与麴义,田丰同来,一来想段练一下他,二来想让他多立些战功,故而埋伏在此。
  旁边一偏将闻言答道:“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英勇异常……”他说到这时,见赵云已渐渐逼近,忙道:“公子还是先退一退,让将士们将他击毙。”
  袁谭闻言怒斥道:“混帐东西,他才一人,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拦不下他,退甚么退!”话音未落,便有一具军士的尸首飞撞而来,袁谭身旁数名近卫忙举刀挡在前头,一阵刀花,那尸首顿时被砍做数段。
  袁谭看得清楚,那尸首便是赵云一枪挑飞过来的,不由怒火中烧,大叫道:“上,都给我上,砍死他。”边说边往后退。身边数百近卫闻言齐齐冲出,这些近卫身手比一般兵士来得凶猛,一下子便将赵云困住,赵云本想擒贼先擒王,此刻冲突不出,只得且战且退。和他一起的那三百骑也奋起神勇,拼死抵敌。无奈敌军实在太多,渐渐的赵云周身就只剩百骑不到。
  云将余骑聚拢,忽地用右脚夹住银枪,从身后取出弓箭,照袁谭那射去。这一箭射得极是出奇不意,袁谭正在暗喜敌人就要全灭了,忽见一道银光迎面而来,吓得及把头一歪,由于距离太远,又在混战中射出,那箭只从他脸庞驰过,没入了他身后的一棵大树中。这一箭虽没要了他的命,却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袁谭极看重自己的相貌,此刻脸上无原无故多了道伤痕,不由失去理智,发疯似的呼喝:“取下赵云首级者,赏千金。”
  众人一听赏金如此丰富,更是努力向前,没命的攻向赵云。云见抵敌不住,忙呼众人突围冲出,凭着手中龙胆枪前头开路,冲杀了许久,总算撕了个缺口来,云赶忙把马一拍,望山谷出口处奔去,回身一望,己方哪里还有一人一骑。后面追兵紧追不舍,袁谭看似见不到赵云首级势不罢休。
  谷口,陈登与老父陈珪并肩坐在一大石上,身后五百步兵整装待发。
  陈珪用手捶了捶腰,说道:“人老了,这身体也不行了。”说罢转身对陈登道:“那带面具的姑娘要是不成功,那我这条老命也就不用再折腾了。”
  陈登笑道:“父亲放心,蓝雨姑娘乃神箭手,绝不会失手的,我现在担心的倒是项将军……”
  陈珪用手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道:“我儿所虑不错,但愿项将军能杀出重围……”
  这时,蓝雨正伏与大树之上,只等赵云将袁谭大军引到,便狙击袁谭。这是陈登父子按排,让蓝雨领五百步兵守在谷口,只为以防万一,不想真的遇到了这个万一。他父子二人跑出来后,便将五百步兵带走,同时吩咐蓝雨埋伏在树上,但见一穿金袍者便射之。蓝雨此刻等得手心冒汗。忽地见前方一骑急奔而来,边跑还边射箭,逼近者即刻应声落鞍,此人正是赵云。
  不一刻,赵云便从蓝雨眼下冲了过去,蓝雨静静的等着,终于,一身穿金袍的小将纵马出现在了眼前,蓝雨瞧得亲切,拉开蓝弩,弦开箭发。只听“啊”的一声,袁谭应声落马,他周围近卫赶忙围了上去,四处打量,却是不见人影,那箭插在袁谭胸口,袁谭痛得直叫,幸得那身上的铠甲乃精钢打造,这一箭伤得不深,不然一条小命早就交关。
  众人还在四望,忽地又是一箭射来,一名近卫应声倒地,袁谭惊叫道:“有埋伏,别追了,快撤,快撤。”
  命令一传,众兵心中虽有不甘,然也无可奈何,只得停住脚步,掉转马头,护送袁谭离去。见大军去远,蓝雨几个跳跃,下到地面来。这会,赵云已到陈登那领了五百步兵回来,碰了面,蓝雨道:“陈先生说敌军有备而来,我等不可恋战,要速速去通知项大哥撤兵才是。”
  赵云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接应龙飞他们撤离此地。”说罢拉过一匹马给蓝雨,便向山谷深处而去。
  山谷内,项翱与众军士死命抵挡,然大戟士绝非庸手,数千精兵已被射杀得只剩一百人不到,
  昌豨手臂上中了一箭,嘴里仍大骂着:“他奶奶的,有种下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项翱和田豫,臧霸,管亥,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几人也是灰头土脸,眼见火势越来越猛,大戟士们的箭射的也越来越急。
  眨眼间,数十精兵也尽皆丧命,吴敦,尹礼,孙观,孙康也都中了箭,所幸未中要害,还死不了。就在这时,大戟士们停住了射箭,项翱一阵奇怪,原来却是赵云,蓝雨领着那五百步兵赶到,杀到山上,与大戟士们战到了一块。没有了箭雨,项翱等人也催马冲上山谷。
  麴义微微一笑,对田丰道:“大戟士最厉害的不是射箭,而是大戟。”随即举起手中的大戟大呼道:“将士们,让敌人瞧瞧我们大戟士的真正实力吧。”
  大戟士们闻言将大弓背于背上,随手抄起插在地上的大戟,大呼一声,猛向赵云那五百步兵冲去。去势猛如巨熊,如排山倒海一般,不一会,五百步兵便死了一大半,被大戟打中者皆血肉模糊。麴义这八百大戟士可谓无敌于世。
  项翱等几人冲上来与赵云会和后,满想即刻冲出重围,不想这大戟士竟如此棘手,死活冲突不出。
  又过了一会,步兵皆战死,只剩项翱等数人被大戟士团团围在了中间。田丰打马走来,说道:“我主求贤若渴,诸位皆当世英杰,何不早降?”
  昌豨全身伤痕累累,倚着大刀才勉强站住,听了田丰这话,不由怒从中来,大骂道:“你奶奶的,降个鸟,有种下马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田丰抚须一笑,并不应他,只双眼直盯着项翱,翱笑道:“不必多说。”
  田丰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麴义可以发起总攻了。大戟士们一声呼喝,又再挺戟杀上。究竟项翱等人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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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过袁营凑巧使火计



  项翱等人奋起神勇,拼命抵挡大戟士,无奈大戟士攻势刚猛无比,配合又自成阵势,一经接手,立落下风。
  须臾间,田豫,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便已伤痕累累,幸得项翱,赵云二人手中银戟,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将几人团团护住。臧霸,管亥二人手中大刀也不含糊,再加上蓝雨发弩配合,一时间大戟士也强攻不下。
  “住手!”便在这危急关头,忽听得一声大喊。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麴义背后站着一人,手中铁枪枪头顶于麴义脖颈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顺。
  大戟士见主帅被挟,虽站立不动,然眼中却无半点慌乱。
  田丰叹道:“也罢,你们走吧。”
  大戟士整齐的让开了一条路,群豪依次撤出包围圈,高顺喝道:“项将军,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项翱忙道:“不可,我等岂可弃高将军一人于此。”
  高顺闻言急道:“将军若不走,大家都将丧命于此,难道将军就不顾大家的性命了么?”
  翱听罢望望众人,见众人多皆受伤不轻,知道片刻亦耽误不得,只得当机立断,强点下头应道:“高将军,你可要安全回来……”与群豪当先撤走。
  高顺等了片刻,约摸项翱等人已走远,遂拉着麴义退到一匹高头大马旁,将麴义往前一推,轻声说道:“多谢师兄。”随即翻身上马,飞奔而去。原来高顺自投靠项翱后,便说要护送吕媛安全离开曹操地盘后,方来与项翱相聚。翱大军行走稍缓,高顺单骑,马又快,故送完吕媛,便飞快赶来,正好赶上这场厮杀,他躲在暗处,偷袭得手。
  麴义望着高顺风一般的身影,缓缓取出背后那张大弓,低吟一声:“师弟,且让我看看你这几年来,武艺可有进步。”说罢右脚向后大跨,斜身举起手中大弓,望着高顺那渐渐变小的身影“嗖”地射出一箭。那箭风驰电掣,高顺耳闻利物破空之声,忙转身举枪拨去,然已不及,箭擦过高顺铁枪,直取高顺肩头,看看高顺将要被箭透肩而过时,只见一道白光自远射到,“镪”的一声与那箭撞在一起,各自落地。高顺惊出了一身冷汗,定睛望向白光射来之处,却是常山赵子龙。
  赵云向高顺微一点头,顺座下马奔跑极快,来不及拉停,已从赵云身边擦过,他心中暗自感激赵云救命之恩,同时又暗叹赵云武艺之高已非己所能料。赵云也不多留,掉转马头,便与高顺并肩去了。
  田丰将一切看在眼中,知道麴义有意放走敌人,望着麴义微微一叹,麴义则向他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项翱等人连夜赶路,终于在一家富家大院门前停了下来。陈登下马向前敲门,数声过后,便听门内有人大声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啊?”
  陈登答道:“有劳禀报一声,就说小侄陈元龙携同老父来访。”
  门内人回道:“那请稍等片刻。”说罢进屋通报去了,不一会,便有人回来打开大门,两个人走出来,一老一少,那老者一见到陈珪,陈登,忙恭恭敬敬一揖道:“原来是陈先生和陈老先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陈珪,陈登忙拱手还礼,陈珪道:“老夫和几位朋友深夜前来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老者急忙摆手道:“陈老先生说的是哪里话,老夫人正在屋内等着先生,先生快快请进。”说罢吩咐身后那名年轻家丁将项翱等人乘坐马匹牵去喂食。待向项翱众人一望时,见其等身上大多血迹斑斑,且皆手执利刃,不由一惊:“这……陈老先生的朋友这是……”
  陈珪拉住他的手道:“甄管家,我等途遇盗贼……还是屋里再详说罢。”携其手当头进屋去了,项翱等人跟着进去,一路上,见那院子极其宽大,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穿过了庭院,来到一大厅中,甄管家赶忙招呼众人坐下,唤小厮送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两个丫环拥着一极具富态的老妇人走进厅来,陈珪远远便拱手道:“甄老夫人,别来无恙乎?”
  这老妇人姓张,乃上蔡令甄逸之妻,甄逸虽是早年过世,但却留下了万贯家财,甄家在这一带可说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甄老夫人见了陈珪也是喜出望外,笑道:“陈老先生可是贵客啊!”
  陈登此刻也上前一揖道:“老夫人还记的小侄否?”
  甄老夫人点点头:“元龙也来了啊!甚好,快请坐。”
  众人坐定,陈珪道:“我等此次是来冀州办点事,不想半路遇到贼寇,已至狼狈于此,真是惭愧。”
  甄老夫人望望众人,叹道:“近来黑山贼寇猖獗,陈老先生来冀州办事,可要加倍小心才是。”
  说完来意,又再闲聊几句后,甄老夫人便起身回房去了,众人由管家带往客房。原来陈珪与甄逸乃旧交,故在此借宿是最安全不过。当晚回至客房,众人又再商议一番,结果决定由项翱,赵云,高顺三人先往易京探听虚实,其余众人留下养伤。
  次日,翱三人便告辞众人,策马向易京而去。
  ……
  “大风起兮云飞扬……”说话之人以手抚须,双目炯炯,站在易京城外不远处的山头上,遥望天际,呼呼大风,将其身上衣襟吹得狂飞乱舞, “……真是天助我也,将军可传令全军,好好休息,今晚饱餐一顿后,便将开始攻城了。”
  他身旁站着一身高膀宽的大汉,一身沉重的精铁铠甲披在他身上,显得威猛异常,他摸着手中的钢刀,不解的问道:“前日我欲出战,审先生却极力反对,要求只围不攻,今日为何又要……”
  审先生笑道:“将军不见此风乎!”
  那将军奇道:“此风?”
  审先生拿起一片落叶,挥手一扔,那叶子立时随风翻飞,向易京城方向落去。“今晚风将更大,我军攻城,顺风而为,以火攻城,火借风势……”
  审先生话只说到此,那将军便哈哈大笑道:“素闻先生对攻城之法深有研究,今见先生用兵,此语果不虚也!”
  “颜将军过奖了……”
  二人在大笑中下了山,这审先生便是袁绍军中参谋审配,而那姓颜的将军则是袁绍军中大将颜良是也。两人的一番对话,便引出了今晚的一场大战……
  当晚,袁绍军中众兵将饱餐一顿后,个个摩拳擦掌,只等命令下来,便要大展身手。就在大营一角,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穿梭于军帐之间,忽然,一个站岗的士兵发现了他们,忙大喝道:“站住,你们是谁?”
  那三个黑影闻言一惊,原来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翱,赵云,高顺。他三人见袁绍大军将易京围得有如铁桶一般,知道硬闯是不行的,于是便商量着晚间偷偷溜过去。半路赵云收拾掉两个士兵,项翱又收拾掉一个偏将,于是便将他们那身衣服拿来穿上了。这会看看要溜过大营了,却被截住。
  高顺急转过身欲下杀手,赵云忙按住他,以眼示意周围,只见许多巡逻的士兵此时皆已停住脚步望着这边了,要是一动手,那无疑将身陷重围。
  就在这时,项翱急中生智,忙接口答道:“你又是谁?连本将军都不认识。”说罢还狠狠的骂了句“他妈的!”
  那士兵一惊,看项翱身上的衣服确实是偏将级的,而赵云,高顺的衣服也是自家人,忙陪笑道:“小人是前几天刚调过来这守护粮草的,得罪之处,将军请见谅,见谅。”
  周围巡逻的士兵见他们没甚么可疑之处,便又继续巡逻去了。
  项翱一听那士兵的话语,心中更有底了,大笑着走过去,骂道:“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
  士兵笑嘻嘻的赔礼:“还没请较将军高姓大名?”
  项翱喝道:“高个屁,给我好好看守军帐,他妈的耽搁老子时间。”说罢与赵云,高顺转头走了,把那士兵吓得一楞一楞的。
  “他妈的,当个偏将了不起啊!老子哪天当个大将军,把你这龟儿子调去挑马粪。”那士兵想是十分气闷,待翱等走远,嘴里就不停的骂着。正骂得爽处,项翱三人又转头回来,那士兵一看,吓得冷汗直流,心里纳闷道:“难道这厮有顺风耳?”正想着这军官不知会用手段整自己时,却见项翱不怒反笑:“你刚才说你守的这是甚么地方?”
  那士兵低着头回答道:“小人守护粮草,半点不敢马虎,小人……”话音未落,后脑一痛,便晕了过去,项翱笑着对赵云,高顺二人道:“袁绍这么多粮草,我们何不帮他糟蹋掉一些!”
  赵云,高顺听罢点头一笑。
  易京城头,公孙瓒正极力指挥防御,城下袁军箭如星雨,直射向城头。
  “父亲,不好了,城内民居皆被敌军的火箭星点粘到,这风又大,再不派人手下城去救火,恐怕火将越烧越大!”公孙续急迫的叫道。
  “想不到袁军竟会借着风势放射火箭……”一支火箭从他脸庞飞过,照见他那疲惫的双眼,比之前时,又苍老了许多。“火箭过后,敌人看来是要发动总攻了,全军守围在城头,此刻不可分散兵力。”
  一声令下,公孙续虽心急如焚,也无可耐何,只有任凭火舌顺风吞食民房,自己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好城头。
  ……
  “颜将军,现在可以发动总攻了。”审配望着被火照得通红的天际,向颜良说道。
  颜良大笑着举起手中钢刀,喝一声:“给我冲啊!”
  冲锋号响起,大军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呼喊,弓箭手撤了下来,冲城车,云梯当先杀上,后面密密麻麻的步兵,挥舞着长枪大刀,直拥城门。
  残酷的攻城战展开……
  城头公孙瓒大军个个灰头土脸,手忙脚乱,挡了一阵,忽然城头东南角被攻破,大片敌军涌进,城下尚有无数敌兵如蚂蚁般顺梯爬上。
  “续儿,你快率‘白马义从’增援东南角。”公孙瓒挥舞手中双刃矛大声吼道。
  公孙续闻言立马与数百‘白马义从’杀了过去,一阵砍杀,渐渐将缺口补上,但好景不长,西南,西北又有敌军突破进来了。此刻公孙瓒已杀得全身染血,城头守军也死伤过半,心中一阵悲伤:“难道老天真要亡我?“
  就在这时,袁军大寨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鸣金之响,袁军个个面面相觑,但不及多想,军令如山,大军又如潮水一般退了回去。公孙瓒松了口气,定睛望过去,才知道是袁军大营起了大火,火光冲天,一点也不比自己这边的差。两处的火光,直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
  正是:城池方欲攻下时,哪知自家火光起。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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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锦囊见教豪杰请援



  “续儿,你先带一半人下去救火。”公孙瓒发出一道命令,公孙续领命而去。
  此时袁军皆已退还本阵,城下除了死去的尸体,再无别人。但是公孙瓒不敢大意,仍是留了一半军力守在城头,盯着袁军大寨的一举一动。
  “主公,你看,那边似乎有三个人朝这而来。”一名亲兵指着远方说道。
  公孙瓒寻着亲兵指的地方望去,果然望见三个穿着袁军军衣的人骑着三匹马,朝城门处狂奔。越来越近……
  “是项将军和子龙将军……”身旁亲兵一声欢呼,那三骑早奔至城下,正是项翱、赵云、高顺,袁军营中那把火,也正是他们三人所放。
  “真的是龙飞、子龙,快,快开城门。”公孙瓒大喜,连声呼叫,守城士兵收到命令,忙将城门打开。三匹马儿飞奔而入,城门再次关上。
  “龙飞、子龙,你们可回来了……”公孙瓒从城楼急奔下来,握住项翱和赵云的手,神情又是激动,又是哀痛。忽然看见高顺,忙问:“这位将军是何人?国让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项翱将高顺介绍给公孙瓒认识,又将征讨吕布回来后如何中伏,如何在陈珪的引领下暂住于甄家,再从甄家过袁营来到此处之事说之。
  公孙瓒听罢叹息不已,道:“想不到袁绍这厮早有阴谋,佯取张燕,实则起大军来攻我。今日城池险些就被打破,幸得你三人在袁营中放了把火,逼得袁军退回。不然,此时老夫恐已身为袁绍俘虏矣。”
  项翱道:“将军不可灰心,袁军虽众,然我军若能上下一心,也未必就输。”
  公孙瓒闻言微微点头,这时公孙续跑了过来,与项翱等人见了面,各叙旧情。随后指着正在救火的官兵,对公孙瓒说道:“父亲,此次大火烧毁民房甚多,兵士死伤也不少,如果袁军再发动猛烈攻势,恐怕难以抵挡,该如何是好啊?”
  公孙瓒没有回答,只是长叹了一声。项翱回头看了下赵云与高顺,二人都是眉头紧锁,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项翱的手忽然摸到了腰间的一个锦囊,那是胡昭送给他的。
  “龙飞肝胆照人,令人佩服,昭别无他物,就锦囊一个,待危急之时打开,许能解得一时之需。”胡昭的这句话忽然就在耳边响起,锦囊,没错,辞别胡先生时,他交给我这个锦囊,让我危急之时打开,现在不正是时候么?想到此,项翱忙将锦囊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和一块白玉,纸条上写着:“若有危难,可寻黑山军张燕,燕见白玉,自会助你。”
  “黑山军。”项翱看罢大喜,“破袁军有望了。”
  公孙瓒忙问:“龙飞莫非已有破袁之策?”
  项翱笑道:“闻张燕此时便盘居在高阳,将军何不向其求援。”
  公孙瓒叹道:“此事我亦想过,然黑山军与我军素无往来,且不说他肯不肯来救援,就是眼下,袁军团团围在城外,想突围一个人出去都难。”
  项翱道:“眼下袁军尚在救火,军中混乱。我与子龙、高顺都穿着他们的军服,如果混水摸鱼,悄悄突围过去想是不难。”
  公孙瓒微微沉思,随即问道:“龙飞果有把握请来援兵吗?”
  项翱将胡昭之事说之,公孙瓒听罢喜道:“原来是孔明先生见教,那胜算就大了。”
  项翱道:“事不宜迟,我看现在便可出发。”
  “好,龙飞、子龙、高将军,你三人一路切要小心,若突围不出,便退回来,我们再行计议。”公孙瓒衷心言道。
  “将军(主公)放心,我们去也。”项翱、赵云、高顺三人向公孙瓒与公孙续一抱拳,便转身上马,飞驰出城。三匹马儿急速奔跑,看看将近袁军大寨,赵云道:“兄弟、高将军,待会若有袁军阻挡,你二人便突围而出,我来断后。”
  “什么人?”巡逻军士大声问道。他因为看见项翱三人身着己军将士服装,不然早唤人出来厮杀了。
  项翱三人不慌不忙,打马向前,笑道:“我三人乃颜良将军部下。”
  “就是他们把粮仓烧了,快抓住他们。”巡逻军士忽然大叫,原来那名被项翱打晕的军士醒来后,经审配询问,已知是项翱三人混进军中,审配当下就发出命令,全军都用上了暗号,凡不认识的人,你问他是什么人,他必须先说出暗号,然后再自报家门,便是自己人。项翱没头没脑的就说自己是颜良的下属,自然就露了馅。
  “兄弟,看来还是得硬闯啊。”项翱无奈一笑,随即手中英雄戟一抖,纵马跃过那巡逻军士,落地时,军士早死于戟下。项翱并不停留,直朝前冲去。后面赵云、高顺亦紧跟而来,眨眼间,袁营中已杀出一彪人马,朝项翱三人冲来。
  赵云大叫一声:“兄弟,你与高将军先走。”
  “那你要小心了,高将军,我们走。”项翱把缰绳一拉,与高顺纵马朝侧面冲了去。赵云则挺枪撞入那彪人马当中左挑右刺,一时间,大部分敌军都被赵云牵制住,项翱、高顺得脱而出。看看要突过防线,却见一将绣袍金甲,横刀立马挡于道中,身后一排铁骑,严整有威,端得是气势非凡。
  “此人乃袁绍帐下猛将颜良,不好对付啊。”项翱将战马拉停,双眼直视四方,急切寻找着突围之处,无奈道路皆已被堵死。
  只听颜良笑道:“项龙飞,没想到你能闯过麴义那厮的大戟士,跑到我这来放火,也算了得。今日我颜良的铁骑,你能闯否?”
  项翱望向颜良身后铁骑排列的阵势,全军呈弧形,有如一刀弯月,一看便知是一个极难攻打的阵形,就算有数千精兵在手,恐怕也难突破,何况现在只有他与高顺二人。然项翱并不示弱,朗声应道:“此阵有何难打,我二人亦能破之。”
  颜良与其身后众骑兵闻言大笑不已。
  “将军,此阵名曰‘幻月阵’,初时如弯月,若遇人攻打时,便会慢慢变圆,到最后人将全部被包围在圆月之内,再也无法冲出,而慢慢被吞食掉。”高顺担忧的说道。
  “有没有破解之法?”
  “若有陷阵营在,或可一拼。”
  “看来只好硬闯了。”项翱将英雄戟一摆,正准备杀出,忽见天边一阵大雾飘来,一股亲切之感骤上心头。
  “高将军且慢。”项翱忙将要杀出的高顺叫住。此时颜良的骑兵已展开了阵势,如一把巨大的月牙吞食而来,眼见要将项翱围住,却不料大雾已至,天地顿时一阵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项翱怀中有张翎的那柄小匕首,小匕首上附有张翎的灵气,所以项翱并没有被雾迷住。他赶紧拉住高顺,一手将顺所骑战马的缰绳牵过,一手舞动英雄戟,纵马突围。高顺虽看不见,但不必理会战马,只随着项翱横冲直撞。
  颜良军虽说看不见了,但战斗力仍是不容小觑,待到项翱二人突出重围时,高顺已身中两刀,项翱亦疲惫不堪。
  翱从怀中取出蓝雨准备下的金创药给高顺敷上,然后就地休息。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后方有人大呼:“兄弟,我来也。”却是赵云已突围赶来,只见他血染衣甲。高顺忙迎上去,左右察看,道:“赵将军,你哪受伤了?快敷上金创药。”
  赵云笑道:“一点小伤,无妨。”
  项翱走过去,拍着高顺的肩膀大笑道:“高将军,你不知道我子龙兄弟单枪匹马于万军之中纵横,如入无人之境。我看他身上这些血,肯定是敌人溅到的。”
  高顺听罢惊叹不已。赵云微微一笑道:“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三人再次翻身上马,赶往高阳。
  快至黑山脚下时,天边已渐发亮。项翱摇头笑道:“子龙兄弟,还记得从前你我二人战张燕五千骑兵之时吗?”
  赵云道:“自然记得,呵呵,不知胡先生的这块白玉,能否化解张燕对我们的仇视。”
  项翱道:“待会便知。”
  谈话间,忽听得前方一阵厮杀声响。翱三人纵马上前,拐到一处山岗上,向下望去。只见一片空地上,两彪大军正厮杀在一块。看旗号,竟是袁绍军与张燕军。只见袁绍军虽少,却皆为骑兵,张燕军虽多,却多为步兵。
  高顺急道:“张燕这厮怎会在此与袁绍交战?平原之上,步兵怎是骑兵的对手。”
  项翱道:“袁绍帐下谋士甚多,诱张燕来此也非难事。”
  渐渐的,张燕军已抵敌不住,士兵倒下的越来越多,最后袁绍军反多过了张燕军。张燕当机立断,急唤众人撤退,但为时已晚,早不知不觉中被袁绍军围住,突围不出。
  “这是幻月阵,张燕危矣,我们还须帮他一帮。”项翱望着袁绍那已变成圆月的骑兵阵,神情急切。
  “兄弟,你看那边。”赵云似乎发现了什么,手中银枪指着不远处一处山岗,“那麾盖之下,身披黄金战甲之人,却是袁绍。”
  项翱寻着赵云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有两百人左右,中间拥着一人,果是袁绍无疑。项翱大喜,叫道:“兄弟你眼力果然了得,擒贼先擒王,我们冲他一阵。”赵云、高顺同声一呼,三人立时拍马冲向了袁绍所在之处。
  究竟战况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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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心情,回来续写,诸公稽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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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4 21:14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五十二回 射袁绍解围幻月阵



  袁绍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山岗上远望着战场,笑道:“多亏元图先生之计,方能将张燕引到此平原地上。今我军阵势已成,破张燕只在转眼,此战先生当记首功。”
  袁绍身旁一名文士忙拱手道:“主公过誉了,这一战,若论首功,当属在场上指挥大军的文丑、张郃、高览三位将军。”这名文士正是袁绍帐下谋士逢纪。
  袁绍闻言哈哈一笑,正谈论间,忽见侧面不远处有三骑飞驰而来。
  “那三骑是何人?”袁绍讶问一声。
  “不好,是项翱、赵云。”逢纪忙指挥那两百多名众亲兵组成阵势,上前迎敌。
  项翱当先冲到,手中银戟疯狂挥舞,呼呼有声,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银光四射,威镇八方。不一会,英雄戟便将袁绍亲兵组成的阵势划开了一个缺口。后面赵云、高顺自两边插入,两条枪如飞龙穿雾,威不可当。袁绍那两百多名亲兵转眼便被杀死三十来人,这些亲兵都是一些高干子弟,虽然都是自幼习武,却未尝经历过什么战阵,且随在袁绍身旁当亲兵,每次做战,都只负责袁绍的安全,更无多少机会与敌人交手。眼下一与久经战阵的项翱三人组交锋,皆是措手不及。
  逢纪看得胆战心惊,急劝袁绍道:“这三人如此骁勇,主公还请暂避其锋芒。”指着岗下,“先撤往文丑将军阵后。”
  袁绍怒道:“我军两百余人,竟挡不住三个人,已自失了锐气。我若再撤走,势必动摇场上军心,如此擒杀张燕之事,则将功亏一篑也。”拔出佩剑,大呼道:“众将士,给我坚持住,张燕败亡在际,我大军即将回防,此三人不足惧也。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我袁绍今日便站在这看着你们,谁拿下这三人其中一个,即升为偏将,赏千金。”
  众亲兵本已心怯,现听到袁绍的呼声,深知主公心意坚决。皆想主公都不怕死,我又如何能心怯,又有重赏。一时之间,众亲兵士气大涨,混乱的阵势又慢慢靠拢,将项翱三人团团围住。
  见袁军恢复了镇定,项翱心中亦急了,于是忙向赵云、高顺一呼。这是他三人先前商量好的,若突击不得手,便由赵云用箭射杀袁绍。此时项翱一声呼喊,赵云、高顺二人早知其意。
  翱、顺二人抢入到赵云身旁,护着赵云。云则从身后取出弓箭,觑个亲切,猛一箭射出。箭飞如满月,正中袁绍胸口。
  袁绍大叫一声,口中猛喷出一口鲜血,撞落马下。把逢纪惊得面无人色,急忙下马扶起袁绍,让两个亲兵拥他上马,当先撤走。
  亲兵们见袁绍中箭,也自吃了一惊。赵云又连射十数箭,围上来的亲兵无不就死。项翱怒吼一声,纵马跃出,一阵挑刺,将围拢的阵势冲破,直取逢纪而去。
  逢纪心知不可再战,急唤众亲兵后撤。项翱大笑一声,勒住缰绳,把马头一转,反朝岗下而去,留赵云与高顺对付逢纪与那帮边撤边走的袁绍亲兵。
  项翱冲了十来丈,大声呼道:“袁绍已死,尔等还不受降。”
  此时,在场上指挥众骑兵围攻张燕的袁绍大军,三员大将:文丑、张郃、高览正分三个角落,指挥着幻月阵的行动。一闻项翱之言,无不大吃一惊,急忙举目望去,果见袁绍已撤走。
  文丑大急,朝张郃、高览叫道:“主公有危,你二人在此,我去救援主公。”拨转马头,狂奔而出。
  张郃忙道:“将军且慢。”然文丑早飞马去了。
  原来这幻月阵有四番等级:最多时可四个人指挥,则威力最大;三个人指挥,威力次之;二人指挥,威力更次之;一人指挥,威力最小。虽说人多指挥威力最大,但也得指挥之人配合默契,且各镇一角,不能慌乱。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人名列为“河北四将”,袁绍军中,只他四人懂得此阵法,若四人联手,则幻月阵将发挥出超人意表的威力。
  眼下文丑镇住东南角,不待交接便当先撤走。东南角失了主帅,一时威力大减,张燕一方豪杰,一下子就看出破绽,连忙呼叫已是伤亡过半的众黑山军往东南角猛突而去,渐渐的东南角包围越来越薄弱。
  文丑心急袁绍安危,单枪匹马直取项翱。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时岗上赵云、高顺已击退逢纪,反纵马来助项翱。文丑见之心怯,不敢恋战,拨马便走,往侧路追袁绍而去。
  那边厢,张燕已率兵突围而出,项翱见之,便不追文丑,反和赵云、高顺纵马向前,与张燕合于一处。张燕虽与项翱有仇,但也心知此次是得他所救,当下不便发作,只斜眼望着项翱。
  项翱笑道:“张头领看来对我很有成见啊。”
  张燕尚未答话,他身旁一将早大声喝道:“有成见便待怎地?”声如巨雷,倒把项翱吓了一跳。项翱看去,见那将身形巨大,双手各执一柄铜锤,相貌甚是粗犷。
  项翱道:“兄弟如此称呼?”
  那将喝道:“某家张雷公的便是。”
  此时张郃、高览二人已将众骑兵重新收拢,组成战阵冲杀过来。张燕见形势紧迫,便对项翱道:“你我之仇,暂且不提。”把手中大刀一举,大呼道:“兄弟们,我们撤。”众黑山军在张燕指挥下边战边走。
  张郃、高览挥兵赶来,追出了二里路,张郃叫道:“主公不知安危,穷寇且莫追赶了。” 高览点头称是,于是停住追击,率全军反退而回。
  张燕军又奔出了十里来路,方撤到了本寨。寨门口一条大汉,骑着一匹白马等在那儿。见张燕来,急忙迎上,与张燕施礼。
  张雷公喝道:“袁绍这狗贼真是奸诈,竟然只带了两百亲兵来挑战,到平原那时,却埋伏了许多骑兵。”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那骑白马者厉声叱道:“老五,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这次要不是大哥亲自出马,怎救得你回来。”
  张雷公理屈,只得唯唯是诺。张燕道:“此次被袁绍包围得脱,也不是我的功劳。”转身望着项翱三人道:“却是项将军、赵将军、高将军出手相助。”拱一拱手,“多谢了。”
  项翱笑道:“不必客气。”
  张燕道:“我们绿林中人,最讲究义气,更讲究恩怨分明。今日你救了我与众多兄弟,是对我有恩。然先前张牛角首领之仇,却是不能忘。所以,还请你们就时离开我山寨吧,以后见面,若是厮杀,也请勿怪。”
  项翱道:“既已到贵寨,难道也不请我三人进去喝杯水酒?”
  张燕摇头道:“本也该请你,只是我寨中兄弟,大多是当年张牛角首领的老部下,项将军若进去,恐怕杀将起来,张燕可控制不住。”
  项翱笑道:“张牛角已死去多年,张兄何必如此记仇。”话音未落,便听得寨中有人大呼一声:“是项龙飞那厮。”须臾间冲出两骑,一人满脸饶须,手执大刀;一人眼大如铃,手执铁枪,皆奔项翱而来。
  其来势甚快,不及答话,项翱急忙手起一戟,正好撞在那饶须汉的大刀上。再反手回落,戟尾正好挡住了大眼汉的铁枪。三般兵器一时搭在一块,比拼起了力气。
  “三弟、四弟不可……”张燕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得项翱怒喝一声,英雄戟忽然一转,那力道刚猛无比。饶须汉、大眼汉二人只觉手上一股旋力传来,兵器便被生生撞回,还未反应过来时,张燕早提马挡到了他三人中间。
  “不可鲁莽。”张燕叱道。随即对项翱一拱手道:“项将军请见谅,山寨实在不便留你,就请离开吧。”
  项翱道:“既如此,还请看一看此物。”从怀中摸出胡昭的那块白玉,交到张燕手中。
  张燕一见那白玉,大吃一惊,便连张燕身后张雷公四将也面色惊愕。张燕急问:“项将军这块白玉是从哪得来的?”
  项翱道:“乃胡昭先生所赠。”
  张燕闻言急忙下马,张雷公等四将也忙随之下马。
  “老师,学生不孝啊。”张燕忽然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对项翱三人道:“方才多有得罪,项兄,赵兄、高兄还请山寨中说话。”此时说话态度竟已客气了许多。
  项翱讶道:“张头领却是胡昭先生之徒么?”
  张燕叹道:“我兄弟五人皆是老师之徒,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寨中详叙。”将项翱三人请入了寨中。坐定后,张燕说出了一段往事……
  原来那骑白马的汉子名叫张白骑,排行第二;大眼汉子名叫李大目,排行第三;饶须汉子名叫于羝根,排行第四;而张燕排行第一;张雷公则排行第五。他们五人情同手足,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便被胡昭收养,并传授了他们本事。五人本来无名字,都是以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称谓。
  那一年,黄巾起义,他们兄弟五人便瞒着胡昭前去投靠了张牛角,在军中改了名字。老大以轻捷著见,故名为禇飞燕;老二好骑白马,故名张白骑;老三眼睛奇大,故名李大目;老四满脸饶须,故名于羝根;老五声大如雷,故名张雷公。
  兄弟五人皆勇猛之士,屡立战功,不久就都升为了头领。张牛角死前一战,只张燕、李大目、于羝根三人有参战,故李大目、于羝根认得项翱,才会出手相拼。张白骑、张雷公二人当时留守大寨,未随军出征,故不认的项翱。
  后来张牛角死,张燕统领了黑山军,兄弟五人便多次回去拜访胡昭,皆被拒于门外。便是带去的礼品,也全数被退回。多少次都是如此,但是就在数年前的一次,胡昭竟然收下了一块白玉,并说以后如果有谁带着这块白玉前去见张燕,那么那个人就是张燕的明主。张燕须要好生效力于他麾下,则师徒还有相见之日,不然至死不见。
  张燕将这段往事说出来之后,兄弟五人便一同拜于项翱身前。翱连忙扶住,张燕道:“家师极善相人之术,他为我们挑选的明主自是不会错。还望将军勿弃,燕等五人,愿效犬马之劳。若将军不肯时,我等五人如何敢起身。”
  究竟项翱如何应对?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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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5 00:0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坑跨越两年了,结局也藏在我心中两年了。争取年前结局掉。不要再越一年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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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3 20:0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五十三回 袁家兄弟各自出兵



  却说袁绍自中了赵云一箭,伤势甚重,急忙连夜拔营,撤回了邺城。袁绍长子袁谭接着,迎入府内,经过医生及时抢救,总算保住了性命。
  待看袁绍已无甚危险,袁谭方退出房门。来到议事厅与众人商议,时议事厅内坐着各文武重臣。左边武将依次是高干、文丑、张郃、高览、淳于琼;右边文臣依次是田丰、沮授、逢纪、郭图、辛评、许攸。
  袁谭入内,还未说话,便见下人入来报说:“二公子不在府内,不知去哪了。”
  袁谭怒道:“肯定又是去甄家了,父亲身受重伤,他竟然还有此闲情,实在是大大的不孝。我自去抓他回来。”当下便欲出门,田丰劝道:“如今还当以战事为重。”
  袁谭叹道:“田先生此言及是。”坐回椅上,道:“我父亲需要静养,我身为长子,自当为父亲分忧。今与公孙瓒、张燕决战一事,诸公有何看法?”
  文丑当先起身说道:“此次与黑山军一战,皆是项翱等人从中做梗,否则早已擒下张燕。项翱此人甚为可恶,如今当在张燕营中。我愿亲领一军,先去剿灭了他。再以得胜之师,往助颜良兄弟,拿下易京。”
  郭图道:“不可,前番一战,张燕中伏,此次若再战,其必会万分小心,似此恐怕战事将持久,反而不利我军。以图之见,不如增兵易京,快速拿下公孙瓒,然后回兵与张燕厮杀。”
  辛评道:“公则此言甚是,颜将军围困易京日久,却是久战不下,士气恐怕早已低落。我军若往增援,一可提高己军士气,二可打击公孙瓒士气。彼消我长,如此可速攻下易京。”
  袁谭点头道:“二位先生所言极是。”
  却听厅外忽有一人朗声说道:“不可。”众人望去,来人却是袁绍三子袁尚,只见他形貌俊伟,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却是威严甚重,有乃父之风。
  袁谭笑道:“三弟你有何不同意见?”
  袁尚跨步进来,说道:“我军若出兵易京,则张燕将起兵来袭,届时当如何应付?”
  袁谭道:“那依你之见,是要先出兵攻打张燕了?”
  袁尚道:“却也不是。以我之见,张燕必定会去援救公孙瓒。所以,我们可将城中精锐分为两军,一军隐于城外,一军以全力之势前去增援易京。张燕若知我军全力出兵,必会快速前往易京救援。则其营寨必然空虚,我隐于城外之军可趁虚取之。若他趁势来攻打我城池,则我隐于城外之军可袭于其后,我军再从城中出击,两面夹攻,不怕不败张燕。”
  逢纪抚掌笑道:“好,好计。三公子此计,左右皆可万全,我以为可速行之。”
  袁谭道:“若将精锐部队分开,战力不足,恐难取下易京。我还是以为当全军速取易京,而我城池墙高城厚,根本就不必怕张燕来攻。各位将军以为如何呢?”
  张郃、高览等人待欲说话,却听袁尚道:“若大哥怕力量不足,则将大部队带去增援易京,小弟自带少数人马,出外埋伏。”
  袁谭道:“三弟,你可莫要小看了黑山贼寇,他们惯于野外作战,我看你还是守在城内为好。”
  袁尚道:“你若怕黑山军,你自在城中,不必说我。”
  袁谭大怒,眼看两人便要吵将起来,田丰忙劝道:“二位公子,主公尚在昏迷之中,你二人岂可先伤了和气,若主公醒来得知,岂不气死。”沮授、许攸亦相规劝。
  袁谭道:“好,我不与你争,你既然要去送死,那便自去。你我各领一军,看看谁赢。”
  袁尚傲然道:“众将军都随你前去好了,以免到时你拿不下易京,反来赖我将部队拉走。”
  袁谭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次日,袁谭引大军五万,大将文丑、张郃、高览为先锋,偏将百员随中军,参谋郭图、辛评为后军,淳于琼押运粮草,浩浩荡荡杀奔易京而去。
  袁尚与逢纪引大军一万,出外埋伏。高干与田丰、沮授、许攸留守邺城。
  ……
  张燕营寨中。当时项翱见张燕兄弟五人情真意切,心中不禁感慨,乃道:“翱无德无能,竟能得众位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定。”忙将张燕五人扶起。
  张燕喜道:“今日将军为我等之主,可上座。”推项翱于首座,翱不肯,怎奈得张燕等人力推,唯有坐之。以下左边依次坐着赵云、高顺、张雷公;右边依次坐着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
  项翱道:“今之河北,黑山军、公孙瓒军、袁绍军,三家互相攻伐。其中最强大者为袁绍,袁绍势大,已将公孙瓒逼至易京,所谓唇亡齿寒。若公孙瓒亡,则黑山军亦灭亡不远,所以我想让黑山军起兵援助公孙瓒,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张燕道:“今黑山军已归属主公帐下,主公欲出兵援助公孙瓒,只管发命令就是。”
  项翱笑道:“如此,我军可需好好谋划谋划,才能与袁绍那厮一战。”
  张雷公叫道:“是啊,袁绍这厮的谋士多得很,又十分奸诈,我们可不能再上他们的当了。”
  项翱点头道:“此事还须请陈元龙父子一起前来谋划,方有胜算。”
  张燕等人闻言皆问:“陈元龙父子何许人也?”项翱于是将陈元龙父子介绍了一番,便连蓝雨、管亥,泰山众豪杰也一并提及,随后即命高顺前往甄家,接应众人前来山寨。
  次日,项翱自与赵云、张燕引兵两万出发,临走时,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三人定要跟去。项翱道:“我等此去,寨中空虚,还须众兄弟好好把守才是。”
  李大目、于羝根闻言亦然,遂不跟去,唯张雷公不依不挠,项翱无奈,只得将其带上。于是山寨留与了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三人把守。
  此时的易京城墙,残破不堪。公孙瓒站在城头,接连数夜无眠,双眼已是深陷,疲惫不堪的身躯摇摇摆摆。他倚着双刃矛,始终不肯靠住墙壁,唯心中坚信,项翱大军不久将至。
  城下。颜良的大军,由于攻城日久,也已疲惫不堪。更因前次被项翱一把火,烧毁了众多粮草,此时军中缺粮,再无力攻城。但是又不愿撤兵而去,于是两相对峙,比拼起了意志。
  颜良前天接到急报,说主公袁绍身受重伤,心中惊疑不定。本打算退兵回去,却被审配止住。
  审配道:“主公虽然受伤,然我大军却未有多大损伤。此时公孙瓒已穷途末路,我军若退,将来再想拿下公孙瓒,恐不易也。将军放心,我料定援军不久必至。如今我军缺粮,不能久候,何不就拼死一战。若胜,可得大功,若不胜,可暂后退,与援军会合。”
  颜良闻言仍有疑虑,道:“先生果真能肯定,邺城会发援军来增援我们吗?此时有张燕黑山军觑我军于后,恐怕……”
  审配笑道:“将军勿虑,在出军之前,我便与三公子商定,若此次主公住征张燕不利,三公子则将亲统兵去会张燕。将军莫看三公子年纪尚小,其实却有英雄之志。此次我二人统大军围住易京甚久,看看将破,若援军到来,功劳便不再是我们的了。”
  颜良恍然大悟,道:“非先生指点,我几不明也。如此,我军今晚便破釜沉舟,与公孙瓒决一死战。”
  审配笑道:“以将军之勇,必能成功。”
  当夜,颜良将军中仅剩的一点粮草分给众人,饱餐了一顿后,颜良大声说道:“我军出征多日,却未有寸功,今日我将军中存粮全部用尽,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晚如若拿不下易京,大家都得死。易京城内有公孙瓒屯积的大量钱粮,大家伙如能拿下易京,那么那些钱粮就是我们的。”
  众将士皆奋力高呼。颜良笑道:“好,大军准备云梯和冲城车,今晚定要拿下易京。”
  大军在颜良的指挥下,又一次涌向了那熟悉的城头,一场惨烈的攻坚战就此展开……
  项翱领着两万大军,连夜赶路,这日总算到了易京郊外。远远便听见易京城处喊声震天,项翱急道:“必是颜良那厮又在攻城了。”
  赵云道:“战事紧急,不如我先引一军前去援助。”
  项翱道:“我与兄弟你先行,张将军你随后赶来。”于是将军中五千骑兵领着,项翱与赵云当先去了,张燕、张雷公二人自领一万五千步兵随后急赶。
  五千骑兵风驰电掣,转眼就到了易京城下。此时颜良早已突入到城内,项翱大叫:“公孙将军危矣。”当先纵马直冲城门口,赵云与那五千骑也随之冲去。
  那挡在城门口的颜良军怎想到身后会后人,一下子就被冲乱。项翱手上英雄戟毫不留情,当着就死。他与赵云二人,猛突众军,竟将身后五千骑落下了一段距离,直杀到内城去了。厮杀中,项翱望见颜良手执大刀,力战公孙瓒父子二人。他手上那口刀,虎虎生风,公孙瓒早已身中数刀。
  项翱见之大怒,挺英雄戟挑开条道,朝颜良冲去。公孙瓒、公孙续父子见项翱杀来,心中大喜,公孙瓒呼道:“龙飞,你终于来了。”
  不知此战结果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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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5 23:5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非也,火某写的是恶搞文,而智叟写的却是比较严肃,哈哈.身份不同.所写便不同.另外,汝竟然抢到了100楼.真是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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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31 17:40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五十四回 公孙伯珪临死托孤



  却说公孙瓒望见项翱,心知援军到了,神经一松弛,全身忽然就没了气力。双刃矛猛地落地,被颜良手起一刀,砍中了肩头,血如泉涌。颜良再想使力把刀拉下时,项翱马到,一戟砸去,其速甚快,惊得颜良及时回挡。翱又连连刺出数戟,一时倒将颜良逼出丈外,两人就地战到了一块。
  趁此之时,公孙续连忙将老父护离退后,十数名亲兵急忙拥过来,守护在他父子二人身边。公孙续扯下一块衣袍,按在了公孙瓒肩头的伤口,眨眼间,衣袍便被染红,公孙续大哭道:“父亲,您一定要顶住啊,项将军和子龙将军都来了,只要再过一会,打退了颜良,就马上有医生来为您治疗伤口了。”
  公孙瓒面色苍白如纸,他吃力的说道:“人总是要有一死的。续儿,不要哭,你是我白马将军的儿子,要像个男人。”
  公孙续强止住哭泣,公孙瓒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
  此时,项翱已与颜良大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却忽然听到城外一阵金鸣声响,颜良暗叫:“这是审先生在催我撤兵,莫非城外有变。”眼看那边赵子龙也杀出条血路,正朝这边冲来。颜良无奈怒叫一声:“也罢。”舍了项翱,拔马就率大军撤出了内城。翱也不追赶,急忙冲到公孙瓒身旁,观看其伤势。
  却说审配为何在城外鸣金?原来是张燕、张雷公的大军赶到,审配挥大军在外城抵敌不住,于是撤出,并鸣金叫颜良撤退。张燕、张雷公大军进城,项翱忙命他二人率军将城四周把守住,并命随行军医入内城,为公孙瓒治疗。
  军医为公孙瓒上了药,退出来后,叹道:“公孙将军积劳成疾,如今伤势又重,流血过多,恐怕难以熬过今晚。”
  公孙续大惊,连忙扯住军医的衣领,吼叫道:“你一定要救活我父亲。”
  军医惊慌不已,项翱劝道:“你冷静点,还是先进去看看公孙将军吧。”
  公孙续猛将军医一推,便跑进屋中,守在了公孙瓒身旁。其时公孙瓒正半模糊中,项翱与赵云来到他的床前,心中无不悲愤。
  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公孙瓒醒转过来,口中叫着公孙续的名字,公孙续连忙凑过去,握住其父的手。
  公孙瓒睁开眼,吃力的说道:“易京城池已残破不堪,守不住了。”说着望向项翱,道:“龙飞将军,你们把易京的钱粮全部取出来,军队撤去北平吧。北平守将王门本是我手下,如今归降了袁绍,他见袁绍将我围困在易京,早无戒备。你们快速奔袭,必能一举拿下北平。”
  项翱忙道:“既然如此,等明日一早,将军身体稍微好转,大军便及刻赶往北平。”
  公孙瓒自嘲的一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到尽头了。只是在临死之前,还有一桩心事未了,还请龙飞能够答应。”
  项翱道:“公孙将军请说,翱无有不从。”
  公孙瓒道:“我死之后,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续儿,望将军能代我多多照看着他。在将军前去请援军之前,我就命关靖趁乱出城,往许都去向朝廷奏明此处的一切,并保举将军为幽州刺史。”说到此,公孙瓒停顿了一下,望着公孙续道:“续儿,你善领骑兵,但是做事还不够果断,若能跟随项将军,我也放心。”
  公孙续泣不成声,道:“父亲放心,儿铭记于心,定当好好跟随项将军。”
  公孙瓒点了点头,又望向赵云,道:“子龙,我知你有大将之才,可惜我太过自信于自己的能力,没能好好用你。你若在项将军身边,将来成就必不在古人之下。续儿也还需你多多点拨他。”
  赵云跪泣道:“主公纵使不说,云亦会好好照看好小将军。”
  公孙瓒微微一笑,望了望项翱,又望了望公孙续,再望了望赵云,随后便又睡去。当晚,公孙瓒重伤不治而亡,众人皆悲伤不已,因战事紧急,只得先将公孙瓒葬于易京之北。
  次日,项翱前去收拾易京的钱粮物质,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那粮食竟有两百万斛之多,金银也是不计其数。项翱心中大喜,谓公孙续道:“想不到公孙将军存粮竟有如此之多。”
  公孙续道:“皆是家父多年来的积存。”
  项翱道:“有如此多的钱粮来招兵买马,足可与袁绍一战。”忙命人搬运装车,待全部准备完毕。项翱道:“颜良那厮退兵只是暂时的,我看袁绍的大军不久将至,既然我们要将易京放弃,不如就在城中埋下火药,届时袁绍军入驻,我们就一把火把城烧了。即便烧不了他多少兵马,也能阻他一阻。”
  赵云笑道:“兄弟此言甚是,此事就交给我了。”于是赵云领五百敢死军留下,埋伏于易京城内。而项翱则与公孙续领部队先行,张燕、张雷公押运粮草随后,大军浩浩荡荡朝北平而去。
  却说袁潭率着大军,走到半路,遇上了颜良撤退的军队,一阵询问之下,方知易京已被项翱率大军进援。袁谭急功近利,又仗着兵马众多,于是并不多做商议,全军便向易京急袭,不日到达。见易京城内竟无一人,袁谭大喜,自领前头部队进驻易京。后头部队在城外安营扎寨,尚未扎好。城中便起了大火,亏得颜良、文丑拼死,才将袁谭救出了城,可惜却有几百人被烧死在了城内,伤者也有千余人,便连袁谭,也被烧伤了手臂。大军因此停顿了下来,治疗伤势,耽搁了好些时日。
  而此时,项翱大军早开到了北平,就城下摆开阵势。守将王门见状大惊,急忙聚手下人商议。手下谋士建议道:“项翱军远来,兵马劳顿。将军可趁势出城击之,若得一胜,士气则足,便可全军回城固守,等候袁将军的援兵。”
  王门笑道:“此计甚善。”于是领了五千兵马出城。
  公孙续拍动坐下白马,挺双刃矛而出,责骂王门道:“你这背主求荣的小人,今见我大军到此,还不快快束手就降。”
  王门叫道:“公孙瓒不听良言,灭亡只在转眼,我北平城中如此多的好男儿,只为国尽忠,如何能与他一道去死。小侄子,你还是顺天应人,降了袁将军吧,如此或许还能为你公孙家留下一后。”
  公孙续大怒,挺矛骤马,直取王门。王门拈大刀来迎。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王门心想:“这厮厉害,须用弓箭射之。”于是拔马佯败而走。王门这一手本来是他的绝手好戏,怎料公孙续身为白马义从,马上射箭本领本就了得。当下并不追赶,唯冷笑一声,从背后取下铁胎弓,搭上狼牙箭,对准王门后背就是一箭。只听“啊”的一声,王门翻身落马。项翱在阵边看得大喜,忙挥大军掩杀而上,王门军群龙无首,一时便被杀得大败。王门更是死于乱军之中。
  公孙续一马当先,口中大呼:“王门背叛我父,今已被杀,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众军闻言,纷纷扔下武器,口中叫道:“我们原本就是公孙将军的士兵,愿降。”时项翱已杀进城去,城中众军士也纷纷表示愿降。这一战,收得降兵五千多人,器械钱粮颇多。项翱大喜,便从其中挑出善于骑射者一千人,交给公孙续统领。并将军中仅有的一千匹白马交给公孙续,命为白马义从。
  公孙续感慨不已,项翱道:“公孙老将军的白马义从,可不能从此不见,以后就全靠你来续写他们的辉煌了。”
  公孙续激动道:“多谢主公,续必不辱使命。”
  项翱大笑道:“甚好。”
  次日早晨,张燕、张雷公押运的淄重部队也到达了北平,全军进驻于城内。下午,赵云也领着五百敢死军来到,听说袁谭在易京找不到半颗粮食,反被大火狠狠的烧了一顿,众将无不大笑。张雷公更是笑得直捶桌椅,砰砰声响,可惜都被他的笑声盖过。翱等众人被吵不过,急忙退出大厅,只留张雷公一人在厅内笑声如雷。
  到了厅外,项翱道:“我看北平城高墙厚,可为根基。不如就派人前去山寨,通知众兄弟都搬到北平城来,诸公以为如何?”
  张燕道:“山寨本来就是暂停安身之所,既然我们有了城池,自然可让众兄弟一块前来相聚。”
  项翱笑道:“既如此,可即刻派人前去。也不知高将军将陈先生、蓝雨妹妹等人接往山寨了没有?”
  张燕道:“我看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若高将军还未回山寨,我则领一军前去接应他,待所有人都到齐了,便一块到北平来。”
  项翱道:“若张将军前去,事必成矣。”这时张雷公在大厅中笑完,跑将出来,刚好听到张燕要回山寨,于是也叫着要去。翱笑道:“你要去便去,不过路上可别再大声喧哗。”
  张雷公喝道:“遵命。”众将见其声甚响,无不大笑。张雷公不明就以,也跟着大笑,其声如雷。众人被吵不过,又跑入厅内。张雷公站在那儿,纳闷不已,怪叫道:“怎么我一笑,你们就都走啊?”
  当晚,张燕与张雷公饱餐了一顿,便率了数名随从,抄小路往山寨而去。
  不知张燕此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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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6 22:0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五十五回 离甄府路遇袁熙军



  却说陈登等人在甄府,整日无事,倒也快活。闲来,陈登、陈珪、田豫互相讨论兵法;蓝雨则与甄家的小女儿打得火热,那小女儿单名一个琳字,年方二八,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甚是惹人怜爱。而管亥、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数人则每日出外打猎,倒也给府中增添了不少野味。这日,数人照常出外打猎。
  昌豨口中喃喃叫道:“项将军他们去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个消息,真是闷煞俺也。”
  管亥笑道:“昌兄弟,你如今整日喝酒吃肉,不也很快活。”
  昌豨道:“快活是快活,却是闷得慌。”正说之间,忽见前方一只野兔跳过,昌豨叫道:“好家伙,看俺的。”举起猎弓,搭上箭矢,大叫一声:“着。”箭飞如满月,看看将要射中那只野兔时,却听得“当”的一声,箭矢竟与另外飞来的一支箭撞在了一块。
  众人大奇,皆举目四望。昌豨大叫道:“是哪个混蛋?”话音刚落,却见一骑从前方大树后缓缓打马而出,口中笑道:“昌兄弟还是老脾气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顺。
  昌豨大笑道:“老高,你奶奶的,怎么现在才回来,项将军他们呢?”
  高顺打马过来,与众位兄弟一阵问候,随即道:“黑山军如今已投入了主公麾下,我此次前来,便是接众兄弟们一块到山寨相聚去。”
  昌豨吼道:“好!好!又可以回到山寨,真是太合我心意了。”把猎弓往地上一扔,反取过搭在马侧身的那口大刀,道:“俺这口刀可是多日不曾用了,眼看就要生锈。”
  众人闻言皆笑,臧霸道:“既然项将军已找到安身之所,那我们即刻就回甄府,通知一下陈先生他们,随后就走。”
  管亥道:“在甄府打扰了多日,也该走了。”
  于是众人便往甄府而去,一路有说有笑。快到府门时,却见十数名军兵站在府门前,看那装扮,却是袁绍之兵。
  昌豨怪叫道:“却也怪,这些官兵守在门口做甚?”
  吴敦道:“理得那么多。”当先走上前去,却被一名官兵挡住,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吴敦笑道:“老子是甄家的客人,凭什么给你盘问。”
  官兵道:“你们几个,怎么都带着兵器?”
  吴敦不屑道:“带兵器怎地?你们几个鸟人,识相的便快快走开,莫惹恼了老子,不然一刀劈了你。”
  那官兵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想不到还有这么横的人,我看你们一个个手拿利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报上名来。”
  昌豨在马上大叫:“你们这帮孙子,也配来问爷爷们的大名。爷爷倒要问你,你们吃饱饭没事不去上茅厕,反到人家门口来转悠什么。”
  那官兵怒道:“看来真的是贼人。”转头对身旁另一名官兵道:“你进去通知二公子,贼人出现了。”那官兵一抱拳,飞也似的进了府门。
  吴敦喝道:“什么鸟公子。”大跨步上前,一把便将那守门官兵撞倒。众官兵见状,连忙举起长枪,向吴敦攻去。吴敦转身向战马身上,取下那口架在马背上的大刀,一个狂风扫落叶,便将冲来的众官兵都逼了开去。
  昌豨在马上大笑道:“老吴,再来几手漂亮的。”
  吴敦微微一笑,把大刀一收,一个纵身,飞向两名官兵。手起出,早将二人手中长枪震飞,正要一刀劈下,却见府门那人影一闪,一道寒冷的剑气直逼面门而来。吴敦大惊,忙将大刀横挡出去,只听一声金鸣声响。大刀一断为二,吴敦惊异未绝,胸口早被踹中一脚,直飞出了两丈远。站起身后,禁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高顺、臧霸急忙纵马过去,护在吴敦身前。众人此时方才看清,那踹飞吴敦之人,年近四旬,身形高大,虎目黑髯,手拿一口未出鞘的宝剑,立于府门前,威镇八方。
  官兵们忙凑身过去,其中一人向前禀道:“王老师,这帮贼子猖獗的很。”那人微一点头。高顺似乎看出此人非比寻常,忙于马上拱手道:“不知阁下何人?”
  那人应道:“辽东王越。”
  高顺闻言大惊,臧霸轻声问道:“高兄识得此人么?”
  高顺道:“吾曾闻得辽东有一大侠,名曰王越,十八岁便匹马入贺兰山,只身斩杀羌族首领,其剑术,当世无人能敌也。”话音刚落,便听昌豨高声叫道:“王越是哪个鸟啊?没听说过。”音未落,人影一闪,王越早欺身到了昌豨身前,并将手中未出鞘的宝剑顶在昌豨胸口。正要发力,却听府门内一人朗声呼道:“老师,手下留情。”
  王越听闻此声,便将宝剑收回,复一个后移,又站回了府门前。这一来一去,快捷无比,众人见之无不惊骇。昌豨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不敢再多言一语。
  府中缓缓走出一名青年男子,衣着甚是华丽,面貌俊朗,笑容亲切。他走到王越身前,一抱拳道:“多谢老师。”随后转身对高顺等人拱手道:“鄙人的手下们不懂事,还望众位好汉多多恕罪。”
  高顺忙回礼道:“不敢。”
  那青年男子道:“甄姑娘已在府内等候,各位好汉就请入府再行详叙如何?”
  高顺道:“请了。”于是众人入到府内。时蓝雨正与甄琳在厅前,青年男子上前向甄琳道:“小甄妹妹,既然这些人都是你家的客人,不是什么大盗,那我也放心了。我父亲还在生病中,这就要回去,有什么事,你就叫人去告诉我一声,我马上就来。”
  甄琳微微一笑道:“好的,你先回去吧。”
  青年男子一点头,便与王越还有众官兵出府走了。昌豨大叫道:“这厮是谁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蓝雨道:“这人便是袁绍的二公子,袁熙。”
  昌豨道:“也是个花花公子。”
  甄琳撅起小嘴,道:“昌大哥,人家才不是什么花花公子呢。你别乱说。”样子极其可爱。昌豨看了,怒气顿消,叫道:“是,是。小甄妹妹既然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此时陈登、陈珪、田豫三人已从后院中走来,一见高顺,连忙迎上去。问候声过,高顺遂将此行经过略微说了一遍,并言让众人上山寨之事。
  陈珪点头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元龙,项将军可为明主也。我们去向老夫人告个别,即刻就走。”
  陈登道:“父亲所言极是,看来袁家是知道我们在此,因此派袁熙先来探试,我等若再留下,恐怕会连累了甄家。”
  甄琳听说众人要走,忙拉着蓝雨的手道:“蓝雨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蓝雨道:“小甄妹妹,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我们必须去和项大哥会合,以后我们会再来看你的。”
  于是众人告辞了甄老夫人,便起身上了路。出了城,走不出十里,来到一处树林茂盛处,却有一伙强人冲出,拦住去路。
  臧霸笑道:“俺们从前总是抢劫别人,不想今日却反被人抢。”
  陈登道:“这帮人行动有素,不像是山野草寇,若猜得没错,应该是袁熙的军队。”
  田豫点头道:“言之有理。”于是高声呼道:“袁公子,你要请我们去做客,也不必如此。”
  果然话音一落,那伙强人中便有人哈哈大笑道:“先生果然观察入微,在下对各位敬慕已久,故而斗胆前来请各位往府上一叙,还望万勿推辞。”
  陈珪笑道:“公子摆下如此阵势来相请,恐怕于礼不合吧。”
  袁熙打马上前,拱手道:“礼数不到之处,到了府上,在下定当多多向老先生陪不是。”
  陈珪回首众人,轻声道:“对方人数众多,看来这一战毫无胜算。”
  陈登道:“父亲之见如何?”
  陈珪道:“我这个老不死是走不了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突围出去吧。”
  陈登道:“父亲不走,儿如何能走。”
  说话间,袁熙又再发话:“众位还请务必赏这个光。”身后众兵士已慢慢压上来。陈登等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附和着一个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陈先生,你我做笔买卖如何?”
  转眼,便见一彪人马奔至,足有两千多骑,护在陈登等人身旁。为首一将,手执三尖炎烈刀,坐下嘶风黄骠马,满脸傲气,煞是威武,正是暗黑三虎之炎武。左边一员小将,手提三尖两刃刀,背负宝剑,正是陈到。右边一员猛将,手持五十斤三尖刀,身披重甲,正是纪灵。
  陈登喜道:“却是炎大帅,我等有救矣。”忙问:“不知大帅要做何买卖?”
  炎武笑道:“我的军队既然是雇佣兵,自然与你做的是雇佣兵的买卖。这样,你雇佣我们,我们帮你突出重围,送你到想去的地方,如何?”
  陈登连口答应道:“如此有劳大帅了。”
  炎武道:“好说,我们价格最是公道,陈先生要往何处?不妨说来。”
  陈登道:“欲往黑山军营寨。”
  炎武大叫一声:“好。”把炎烈刀一挥,顿时一股有如烈火般的刀风猛刮而出,直逼袁熙压上来的大军。袁熙见那刀风强烈,忙呼道:“老师。”身后一人应声而出,手中未出鞘的宝剑轻轻一划,一股寒冷的剑气射去,与刀风相撞相容,两股力量就如此无声无息的相抵掉了。
  炎武讶道:“这厮是谁?好厉害的剑气。”
  不知此战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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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不可揭发.今晚的任务完成,去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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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7 21:5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五十六回 中埋伏丢失黑山寨



  高顺忙道:“此人便是辽东大侠王越,炎兄请务必小心。”
  炎武傲然道:“辽东大侠,某倒要会会他。待会我领大军突击,高兄就先与陈先生等人撤离此处。”
  高顺抱拳道:“有劳炎兄了。”
  说话间,王越已领着那帮士兵冲杀而来,炎武把刀一举,喝道:“兄弟们,到你们显身手的时候了。”
  身后两千多名骑兵齐声大呼,将手中大刀举得老高。随后,纪灵与陈到从左右两边各率一军冲出,炎武自从中间领一军杀出,三支军队形成三个尖,便似一口拼刺而出的三尖刀,一下子就将敌人的阵形冲乱,并团团围了上去。
  高顺大叫一声:“敌人已被炎兄的军队挡住,我们快走。”跃马挺枪,领着众人从大军外围撤走。战阵中,袁熙怒叫道:“老师,莫让他们跑了。”
  王越闻言,便把手中宝剑猛然抽出,一个飞身旋转,即时斩死十余人。随后打马突围,追击高顺而去,背后袁熙与十来名亲骑也随着王越突出了重围。
  炎武在阵中见到,忙谓纪灵、陈到道:“我先去挡住王越那厮,你们留下歼灭敌军。”
  陈到笑道:“大哥放心去吧,我们歼灭了敌军,即刻便去与你会合。”
  炎武点头道:“甚好,某先走一步。”领了四五名亲兵,便直追王越而去。两队人马风驰电掣,跑出了十里来路,炎武已与袁熙等人相距不过数丈远。炎武气运丹田,手上发力,将三尖刀挥出,顿时一股灼热的刀风刮去。但听一声尖叫,袁熙身后早有一名骑兵被刀风透体而过,死于马下。
  袁熙大吃一惊,身旁亲骑急忙转身,朝炎武冲去。炎武手中三尖刀舞若旋风,交马而过,那些亲骑竟皆命丧马下。袁熙惊呼道:“老师。”前头王越闻言,急忙打马回身,看看炎武马快,不及冲出,便纵身跃起,于空中连斩四剑。
  唰唰数声,炎武身后数骑早被剑气杀死。炎武稳住战马,心中暗惊:“这厮的剑气不在我刀风之下,看来辽东大侠之名,并非虚传。”
  袁熙翻身下马,望着炎武一揖道:“阁下刀法如神,却为何要助陈登一干人等?”
  炎武见王越手中宝剑垂直而下,模样极为放松,却又看不出任何破绽。心知他若以快速剑气杀来,自己能挡住,座下马恐怕反而不便。于是也翻身下马,对着黄骠马轻说了一句。黄骠马极具灵性,听完话,低嘶一声,便转身走开了去。
  炎武向袁熙抱拳还礼道:“在下既已受人钱财,便得为人解灾。”
  袁熙道:“原来阁下是雇佣军。我闻当今天下有一人,自建了一支雇佣军,曾与曹操、刘备、项翱联手破吕布,此人善使三尖刀,武艺卓绝,姓炎,名武。可是阁下?”
  炎武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袁熙大喜,忙道:“果然是炎大帅,熙真有眼不识泰山也。家父常言,若能请得大帅相助,则河北将无人能敌也。”
  炎武道:“在下只认得钱,却不认得人。”
  袁熙点头道:“那是,那是,家父早备下金银无数,只等大帅到来,还望大帅赏脸,到府上一叙如何?”
  炎武道:“这自然是好,但炎某人做事也有个规矩。就是一件活儿未完,绝不再接另外一件活儿。今若不将陈登等人安全送回山寨,炎某人便不敢再另外接活儿,还望袁二公子见谅。”
  袁熙摇头道:“陈登等人欲助项翱与我父为敌,今日却是不容他们离去的。炎大帅又何必为了得不到的银子而卖命,若炎大帅肯高抬贵手,我愿以十倍酬金赔偿。再与炎大帅商量下一笔买卖,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炎武笑道:“我做生意,向来都是信义为先。若是出尔反尔,想必袁二公子也无心与我做生意了吧?”
  袁熙大笑道:“没错,没错。炎大帅所言甚是,倒是在下失言了。看来今日与大帅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炎武将三尖刀一横,笑道:“辽东大侠剑术变幻莫测,炎某有幸领教,心中甚慰,请了。”
  王越将宝剑举起,打个起手式以为回礼,口中说道:“阁下刀法精妙,王某亦感佩服,请。”
  炎武大笑一声,手中三尖刀一抖,化作一阵刀花,夹杂着猛烈的刀风,直取王越而去……
  却说张燕与张雷公等人行至半路,忽然听到后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张雷公当先转身,跃马去看。张燕叫道:“五弟,你……”话音未落,张雷公已大叫道:“大哥,是高将军他们。”果然,只见高顺当先,身后陈登、陈珪、田豫、蓝雨、管亥、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人一个不差,飞马而来。
  张燕大喜,急与张雷公迎上去,一阵寻问,各自知晓了对方发生的事。张燕道:“不想袁熙那厮竟请得辽东大侠相助,此人着实棘手得紧。”
  高顺道:“此处离山寨已不远,何不就回去搬兵,前往增援炎兄。”
  张燕点头道:“此言是也。”欲掉头离开,却听张雷公喝道:“王越是哪个鸟?也用得去搬人。依我之见,我们现在就杀过去,帮炎兄弟杀敌。”
  昌豨闻言大喜,吼道:“雷公兄弟,俺初听你这名字,就觉得特怪异。但今听你说此话,又觉得特别痛快。哈哈,没错,咱这就杀回去帮炎兄弟,没理由我们的事,却由他来帮着挡。”
  张雷公大笑道:“是也,是也,昌兄弟一看就是个豪爽的人,我老张就喜欢和豪爽的人当兄弟。”
  昌豨叫道:“俺也一样。”随即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张燕道:“我看可由高将军、我、五弟三人其中一人,先送陈老先生,陈先生,田先生,还有蓝雨姑娘回山寨,叫白骑二弟领兵来增援。其余众人,就往接援炎兄弟,各位以为如何?”
  张雷公忙道:“我却不回去。”正争执不下,却听不远处似乎有厮杀之声传来。张燕耳灵,当先下马,趴在地上听了一下,起身后说道:“不好,前方有两千多骑,正朝我们这边赶来。”
  高顺道:“却会是谁?”
  张燕道:“此处离山寨不远,若不是我军,则必是袁军。”真是前有不知明的军队,后有炎武与袁熙相争,前后难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陈登道:“此处树木茂盛,我等不如就先林中一避。”
  张燕道:“也只有如此。”于是众人撤入林中,隐于草木茂盛处。不多时,便见一队军马被另一队军马追赶而来,跑到树林外,正好被追上,又复展开厮杀。
  混战中,张燕望见几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等人。张雷公吼道:“是二哥他们。”把刀一举,便打马杀了出去。昌豨叫道:“兄弟,某来助你。”也杀了出去。张燕、高顺、臧霸、管亥、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人也相继杀出。本来张白骑等军早已疲惫不堪,今见张燕等人来助,无不欢喜,顿是疲意尽消,愈加的凶猛起来。一时倒与敌军斗了个旗鼓相当。
  田豫在远处看得明白,忙指前方谓蓝雨道:“蓝雨姑娘,你看到前方那骑白马的小将没有?”
  蓝雨顺着田豫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见一员小将,骑白马,拿大刀,立于战阵之外。田豫道:“若是料想不错,此人必是敌军大将,倘能将其击毙,则我军无忧矣。”
  蓝雨点头道:“待我试试。”打马而出,到一棵大树前,飞身跃起,搭着树枝,连连跃过几棵大树。眼见与那骑白马小将越来越近,便从身后取过蓝弩,搭上燕翎箭,觑个亲切,一箭射去。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叫,那小将翻身落马,身旁一名先生慌忙过去扶住那员小将。看看那箭正插在了肩头,血流不止。那先生急道:“敌人有埋伏,且退。”亲兵闻言,急忙大呼军队后撤。
  那先生把小将扶上马,当先走了。场上的敌军,也飞快后撤,行动整齐有序。高顺急呼众人莫追,待敌兵走远,点察场上死伤,士兵人数仅剩一千人不到。张白骑自责道:“皆怪我大意,中了袁尚那厮的调虎离山之计,以致山寨丢失,我真愧对大哥,愧对主公也。”
  李大目、于羝根闻言忙道:“不,这不关二哥的事,都是我们急进了。大哥要怪,就怪我们吧,千万别责怪二哥。”
  原来这一次,袁尚用了诱敌之计,仅带了五百人不到,去到山寨前挑战。李大目、于羝根见袁尚乳嗅未干,又是袁绍爱子,意欲活抓住他,成就大功。于是便领兵出阵,最后中了埋伏。张白骑引兵去救,又被袁尚埋伏在后的军队袭击了山寨。
  如此救得李大目、于羝根二人,却将山寨给丢失了。再去寨前挑战时,又打不过袁尚,最后便被追杀到此,整支黑山军,也被杀得仅剩一千人不到。而方才那员骑白马的小将,正是袁尚,那位先生,则是逢纪。所幸蓝雨一箭,虽不能要了袁尚之命,却也迫得他不得不撤兵。
  张燕叹道:“看来这也是无可奈何。”随即整顿兵马,将强壮的士兵挑选出来,共六百人,由张燕、高顺、管亥、蓝雨、张雷公、昌豨六人率领,前去接应炎武。余下士兵,随张白骑、臧霸等人,先行往北平城撤去。
  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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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遇甄琳炎武初动心



  却说炎武与王越一战,兀自胜负不分。二人手中兵器已连连过了近百招,却始终未曾碰撞过一次,仅刀风与剑气交接,便已杀得激烈非常,谁也靠不近谁。袁熙在一旁看得是胆战心惊,暗自忖道:“老师的剑法,便连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都惧之三分,不想今日竟会遇上如此对手,真恶战也。”
  就在这时,王越似乎已摸索出炎武招式的轨道,只见他身形微晃,躲闪中已窜过了层层刀风,欺身至炎武身前,手中宝剑骤然刺出,直取炎武胸口。这一招快如闪电,逼得炎武慌忙回刀防护。却不知王越这一剑乃是虚刺,他剑到中途,左手上的剑鞘早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往炎武小腹击去,而且后发先至,当真罕见。炎武三尖刀撞开宝剑时,小腹上同时也被王越的剑鞘击中,一时退出数丈,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王越得势不饶人,一个起落,身子便如一枝箭般射向炎武。手中宝剑连连快攻,剑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柄宝剑同时出击一般。炎武奋力抵挡,怎耐王越剑招太快,且被欺近身来,更是棘手非常。要知道,炎武善于马战,且手中所用三尖刀为长柄兵器,不利于贴身战。而王越善于步战,手中宝剑又短,非常利于贴身战。两人此时的对决,炎武无疑已落了下风,十数招过后,炎武已是吃力非常,心中暗道:“看来要胜此人,非得用奇招不可。”脑中灵机一动,趁着王越一剑朝胸口刺来之时,将牙一咬,左手把三尖刀横挡而出,身子更是向前撞去。只听噗的一声响,王越的宝剑被三尖刀微微带偏,虽刺不到炎武的胸口,却是刺中了他的肩头。但是由于炎武有所堤防,因此这一剑刺的并不算深,也就在此时,炎武右手已猛然一拳轰出,其速甚快,王越来不及躲闪,整个人便被击退出了数步,站定后,胸口气血翻涌,几要呕出血来。
  炎武肩头鲜血淌出,但由于他身披红色披风,这流出的血直接就染在了披风上,一眼望去,只会觉得披风更红了,而丝毫察觉不出他肩头正在流血。他横举三尖刀,望着王越哈哈大笑道:“辽东大侠这一剑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王越笑道:“阁下这一拳却也不轻。”展开架式,又再抢攻上去。炎武终因肩头之伤,力不能及,过了十数招后,力量已渐弱。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却听袁熙叫道:“老师,且住手。”
  王越闻言,及时连斩数剑,剑气罩住周身,再一个飞跃,撤出了战圈。炎武大口喘气,手按伤口,退出两步,站定后向袁熙那望去,不禁一愣。因为此刻袁熙的身旁,不知几时已多出了一名妙龄少女,她牵着一匹胭脂骏马站立在那儿,满脸怒容。
  袁熙面色慌张,向那少女轻声道:“小甄妹妹,你别生气,老师已收剑了。你真不该一个人跑到这来,这一路上多少危险,万一出了事,你叫我怎么办?”
  这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甄琳,她因放心不下蓝雨等人,于是独自从家中牵出那匹日行千里的胭脂宝马,赶将而来。到得半路时,果然看见袁熙的军队与纪灵、陈到的军队在厮杀。于是躲在一处山岗上看,却不见蓝雨等人,也不见袁熙,当下心想,应该是在前方,遂打马抄小路来到此。果然看到袁熙、王越在对付一名青年男子,眼见青年男子要命丧剑下,便快速打马到袁熙身旁,出言劝阻。
  她嗔怒道:“你是不是领兵来抓我蓝雨姐姐他们的?”说完又补上一句,“你要是骗我,我从此就不理你。”
  “这……”袁熙满脸无奈,“……我这也是没办法,他们与黑山军有勾结……”
  “我不管,你不能伤害蓝雨姐姐他们。他们到哪去了,是不是被你抓了?”
  “没有,没有,他们已经跑了。”
  甄琳闻言一喜,随后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炎武,忽然说道:“一定是这位哥哥挡住了你们的去路,才让蓝雨姐姐他们走了的是不是?”
  袁熙不悦道:“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我先送你回去吧。”
  甄琳摇头道:“你的军队在后方与人作战,你身为主帅,怎么好独自逃走。”
  袁熙道:“我不是逃走,是追击敌人来的。”
  甄琳道:“我不准你再去追蓝雨姐姐他们。”
  袁熙把牙一咬,道:“好啦,不追了,我先送你回家去。”
  甄琳欢喜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袁熙叹道:“是的,说话算话。”
  甄琳嘻笑道:“既然不追击了,那你身为主帅,就应该先回去看看你的军队。”
  袁熙微一点头,随即对炎武一抱拳道:“炎大帅,你我两家本无仇恨,既然我已不再追击陈登等人,那么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你我就此一同前往唤退自家人马,化干戈为玉帛,你看如何?”
  炎武哈哈一笑道:“这却是好。”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哨,远处那匹黄骠马及时便飞奔而来,凑到炎武身前。
  甄琳看了好奇,连忙牵着胭脂宝马向前,问道:“你这匹马儿真听话,你一吹口哨,它就跑过来了,可比我这匹胭脂马儿乖多了。”说话时盈盈妙目凝视在炎武脸上,倒把炎武瞧得心慌。忽然,她看见了炎武肩头的伤口,不禁叫了一声,“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你的披风是红色的,我一时也没看见。”从身上取出一块手帕,就伸手过去帮炎武包扎伤口。
  袁熙在一旁看得双目都要喷出火来,待甄琳帮炎武包好伤口,急忙就挤身到他俩中间,强笑道:“炎大帅武艺超群,这点小伤想也无碍,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
  炎武哈哈一笑,心中快活无比,举双手向甄琳一抱拳,衷心道:“多谢姑娘,大恩来日必报。”随后按住马鞍,跃身上马。喊一声:“走吧。”当先纵马而去,袁熙、王越、甄琳也各自上马,往前奔走。
  半路上,炎武忍不住转头去看甄琳,只觉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加觉得甄琳实乃自己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中,最为美丽可爱的一个。他正看间,冷不防甄琳也向他望来,一时双目相交,直把甄琳羞得满面通红,忙低下头去。炎武也不禁心神一荡,急把头转回,心中暗骂自己:“怎可如此无礼。”但始终还是想着甄琳那甜蜜的笑容,恐怕自己又会忍不住转过头去,只得加快纵马前行。
  不久,四人赶到战场,只听喊声大作,袁熙的军队此时正被困在阵中,怎么也突围不出。炎武朗声道:“纪灵,陈到,全军后撤。”声音并不甚响,却能盖过场上的厮杀声,清清楚楚的送到每个人的耳里,这份功夫,确实了得。
  纪灵,陈到闻言,及时指挥大军向左右散开,放出袁熙的军队。场地正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尸体,大多是袁熙的士兵。
  炎武拱手道:“袁公子,不好意思了,手下兄弟出手过重,还望见谅。”
  袁熙见自己的军队死伤已过半,而炎武的军队,不过死伤数十人。心中不禁又惊又恨,他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炎大帅的军队果然骁勇,在下甘拜下风。”随即对军队发出命令道:“全军回营。”大军得令,转身回走。
  袁熙对甄琳道:“小甄妹妹,我送你回家。”
  甄琳这么近距离的望见那些尸体,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应道:“嗯,嗯,我们快走。”闭上眼睛,催动胭脂宝马从那些尸体旁走过,袁熙紧随在她身旁,王越则在他俩身后护卫着。不一会,就渐渐走远。
  炎武坐在战马上,望着逐渐消失的甄琳,心中百感交集,真恨不得就此追上去。纪灵、陈到打马到他旁边,喊了他数声,他也没有听到。
  “大哥。”陈到不由得拍了一下炎武的肩膀,刚好拍到了他的伤口。炎武疼得哼了一声,陈到慌道:“大哥,你受伤了么?”
  炎武微微一笑道:“不碍事。”
  陈到忙命士兵拿来金创药给炎武敷上,当士兵解开甄琳那条手帕之时,炎武忙一手夺过,十分珍惜,看了又看,只见手帕的右下角锈着一个“琳”字。
  “琳。这应该就是她的名字了吧,多美的一个字啊……”炎武喃喃自语,“……刚刚袁熙那厮叫她小甄,那她应该就是姓甄,甄琳,甄琳……”
  “大哥,你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吧?”陈到大笑一声。此时士兵已为炎武重新包扎好伤口,且上了药,炎武伤口处也不觉那么疼痛了。他豪迈一笑道:“甄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对她是感激不尽啊。”
  正说话间,却见张燕、高顺、管亥、蓝雨、张雷公、昌豨六人率领一彪军马赶来,两军会合,皆十分欢喜。
  张燕笑道:“既然打退了袁熙那厮,此地便不可久留,当及早赶往北平城才是,免得袁军又来追击。”
  高顺点头道:“张将军此言极是。”向炎武一抱拳,道:“炎兄,我家主公与你分别许久,想也十分挂念,不如就与我等一同前往北平城相聚,如何?”
  炎武微微笑道:“在下也十分挂念龙飞兄,早已想去找他喝上两杯,这一趟自然非去不可。再说陈登先生欠我的雇佣金,也该去讨来,否则,兄弟们可都要喝西北风了。”
  众人闻言皆哈哈大笑起来,于是掉头赶路,全军前往北平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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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众豪杰齐聚北平城



  话说项翱在北平城,整日不是操练兵马便是整理政务。然有赵云、公孙续帮着,项翱也时常清闲,这日正与赵云一块在操练场上练兵,却听手下人报说:有一队人马来到城外,自称是主公的故人。
  项翱奇道:“却是何人?”
  赵云道:“去看看便知。”
  于是来到城楼,向城外一望,不禁大喜,“是炎武兄弟与高顺将军他们啊!”项翱高兴的大叫,连忙与赵云、公孙续迎出城来。炎武等一干人也下了马,上前相见,互道一番离别。
  项翱道:“大家此次离别得久了,能在这北平城再次重聚,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再没有比今天更高兴的了,兄弟们快先入城去,今日大家定要好好喝上一场,叙一叙多日离别之情。”
  众人皆点头大笑,欢喜不已。回到城中,项翱立即让人安排酒宴,众人离别多日,自有好多话说。待酒宴摆放好,项翱自先敬了众人三杯。坐下后,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赵云、炎武、陈到、纪灵、田豫、陈珪、陈登、臧霸、管亥、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蓝雨。
  一班文武,共聚一堂,项翱心中感慨颇多。心想自己闯荡了这么多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逐渐成长为一员名闻天下的武将,有过迷惑,有过执着。慢慢的,知道了怎么用兵,也知道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知道了很多曾经想都没想到过的事。在战场上,结识了众多的豪杰,有朋友、有敌人,有兄弟,有知己……没想到时至今天,自己竟然也当上了一城之主。是形式所迫?还是想解决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或是自己对权势也动了心?长久以来困惑着自己的问题又一次袭上心头。
  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传来:“横扫群雄,君临天下……横扫群雄,君临天下……天下本来就是我的,天下本来就是我西楚霸王的。”渐渐地,项翱头脑开始晕玄,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了一个人,坐在一辆非常华丽的车子上缓缓行来。秦始皇,车上那个人就是秦始皇,项翱心中忽然感觉到:坐在那辆车上的人应该是自己。所以他不禁脱口而出:“彼可取而代之。”
  一片模糊,然后又渐渐清晰,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坐在那辆马车上了,可是走没多远,他就被一个面相狡猾的人推下了车。他回头望去,心里面浮现出一个名字:刘邦。没错,那个人就是汉高祖刘邦。
  “我的天下是被刘家夺走,我要从刘家手上夺回来。”这个声音在心里招唤着自己,项翱猛然大喝一声。这一声,顿时就将场上欢快的气氛给打破了,蓝雨忙飞身上前,扶住项翱道:“项大哥,你怎么啦?”
  项翱通红的眼神吓了蓝雨一跳,此时项翱的眼里,全世界都是血红色的。但是,当他看到蓝雨时,心里猛然一动,他想到了张翎,那个为了救自己而不惜舍弃自己性命的女孩,那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女孩,她现在在哪里?
  “龙飞哥哥,龙飞哥哥……”这是张翎在叫自己,声音有如天籁,一下子把项翱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他看着蓝雨,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于是忙轻声的说了句:“没事,我看到你们,心里高兴。”然后站起来,对众人道:“兄弟们,我太高兴了,忍不住就想大叫几声,痛快啊。大家喝酒,不醉不归。”
  张雷公喝道:“主公,你这毛病,怎么跟俺一个样,一高兴起来,就想喊声两嗓子。嘿嘿,俺这会也想来叫上两句。”
  张燕忙拉住他道:“五弟,你要是一叫,大家伙可都要出去外面吃酒了啊。”
  张雷公把舌头一伸,叫道:“那俺还是喝酒好了。”
  大家一下子就被张雷公如此憨态逗得大笑不已,宴会气氛又高涨起来,众人有说有笑,一直喝到三更半夜才散了场,次日,项翱睡醒时,已是近午时了。
  来到操练场,看到赵云已在那训练士兵,项翱走过去,搭住赵云的肩膀道:“兄弟,过去那边聊聊怎么样?”
  赵云笑道:“好啊,你我兄弟二人近日总是忙着练兵治理政务,也很久没有好好的聊上一聊了。”
  两人走到操练场的一个角落,就地而坐。项翱道:“兄弟,你有喜欢过女人吗?”
  赵云笑了笑,“没有。”
  项翱摇头道:“不是我说你,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想到过成家立业的事?”
  赵云道:“我只希望老百姓们能早日过上好日子,其他的倒没想过。”
  项翱叹道:“我也有过这个想法,只不过现在却是越来越迷惑。”
  赵云笑道:“兄弟,你是不是想起翎儿了?”
  项翱讶道:“你怎么知道?”
  赵云笑道:“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女人,这我还能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项翱嘿嘿一笑道:“我确是想起了翎儿,心里总感觉她好像就在我身边。兄弟,你信不信有前世之说。”
  赵云道:“这种事情,我也没想过。”
  项翱道:“那你心里整天在想什么事?”
  赵云道:“我整天除了练武,就是练兵,要么看看兵书,也没多少时间想别的事。如果有想的话,那就是想你我兄弟联手,早日让乱世完结,还老百姓一个太平。”
  项翱听完后,仔细的想了想,忽然他笑道:“是啊!兄弟你说得对,这些天有你帮着练兵,公孙续帮着处理政务。我就比较空闲了,一空闲下来,就会想得多,昨晚看到这么多的故人,想起很多往事,又多少有些伤感和迷惑。今天听你这番话,我算是明白了。平定天下这个重任,我不好好努力,却去胡思乱想,这真是愧对众位兄弟了。”
  赵云拍了拍项翱的肩膀道:“兄弟,你也是重情重义,所以才会如此。别想太多了,走,一块练兵去。今天我教了士兵们一些骑马枪术,去看看怎么样?”
  项翱笑道:“好,我看袁谭那厮的伤也差不多快好了,随时都有可能来攻打北平城,我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
  易京。
  袁谭自从上次入城被烧伤后,便一直在此处养伤。这天,袁尚与袁熙也带着军队来到了易京,待军队安顿妥当后,袁尚与袁熙便直往袁谭休息的军帐而去。
  袁谭刚刚换完药,看到袁尚和袁熙急匆匆走入,忙招呼道:“二弟、三弟,你们都来了啊。”
  袁熙忙上前慰问道:“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袁谭一笑道:“今天换最后一次药了,恢复的很好。这次虽说受了伤,但也把易京给拿下了,公孙老儿也死了,父亲若得知,定然欢喜。”
  袁熙点头道:“虽说易京关系重大,非拿下不可。然大哥也须多加保重,不可以一己之身轻犯虎狼之险。如今幸好只是受了点伤,否则……”
  袁谭看他说得诚恳,心中感动,伸手握住袁熙道:“多谢二弟关心,为兄知道了,以后决不轻意犯险。”
  袁尚却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你在这养伤,却为何不让众将军们趁势追击项翱?如今他已拿下北平,重整了兵马,往后一战,恐怕又要大损兵马矣。”
  袁谭道:“三弟,你只会说难,如今易京不也转眼拿下。我看北平城也不过如此,你也不必在此说风凉话,我明日便让大军拔营,全军开往易京。”
  袁尚冷笑道:“大好战机已失,唉……”
  袁谭怒道:“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袁熙连忙劝道:“大哥、三弟,眼下敌人乃是项翱,还没对敌,怎地自家兄弟便先斗了起来。”
  袁尚“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帐去了。
  “你看,这……”袁谭怒不可言。
  “大哥息怒,先养好伤要紧。”袁熙忙又好言相劝。
  次日,袁谭重披上战甲,拿上宝刀,与袁熙、袁尚共同领着大军便北平城开去,不日到达城下。安营扎寨毕,袁谭便命一员士兵前往北平城内下战书,项翱早有准备,当下看了战书,哈哈一笑,挥笔便批准明日城外决战。士兵回报袁谭,谭喜道:“我袁家精兵猛将尽在此,明日定要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当晚命众将好生歇息,明日奋力厮杀。
  一夜无话。次日,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引着众将出营,陈兵于野。袁谭立于中间大旗下,身后颜良、文丑。袁熙立于右边,身后王越、麴义。袁尚立于左边,身后张郃、高览。再后边,立着偏将数十员,这个阵容,当真是难得一见。
  北平城头,项翱望见袁军尽出,不禁一阵兴奋,回首与众将领了操练多日的兵马便冲出城来。阵势摆开,项翱当先而立,左边赵云,右边炎武。后面高顺、蓝雨、陈到、纪灵、臧霸、管亥、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一字排开,气势磅礴。
  大战一触即发,究竟此战如此?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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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北平城外大战正酣



  话说北平城外,两军对阵。袁谭在大旗之下遥看对面,见项翱头戴飞龙盔,身披龙鳞甲,腰系狮蛮带,足穿踏云靴。跨一匹高头黑马,挺一柄英雄银戟,威风凛凛,真似战神降临。心中不禁生怒,乃回顾左右道:“谁与我前去抓住项龙飞?”
  阵前一将高声应道:“末将愿往。”纵马舞刀而出,正是先锋吕旷。
  项翱阵中,张雷公大喝一声,拍马应战。两人就场中厮杀起来,斗了十余合,只听张雷公一声大喝,便似起了个旱雷,震得吕旷脑袋嗡嗡,刀法大乱。吕翔在阵前见了,连忙舞刀来助。这吕翔与吕旷一母同胞,二人联手非同小可。昌豨看了,不由恼火,大叫道:“贼子休想以多胜少。”出阵截住吕翔。四人就阵上来来回回,战作一块,连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袁军阵中大将颜良轻蔑一笑道:“真如小儿游戏,要战到何时。”把手中劈风刀一摆,便冲出阵来。颜良不愧为河北名将,手上那一口刀,当真了得,只听哗哗两声,便将张雷公与昌豨镇住,吕旷、吕翔趁机撤回本阵。管亥见场上势头不妙,急忙杀出阵来,文丑见了,也按耐不住,拈枪来助颜良。五匹马儿连转数圈,忽然张雷公惊喝一声,原来座下马被文丑一枪刺中,负痛而倒。张雷公跳到一边,不肯回阵,便来步战。
  颜、文二将谈笑厮杀,出手甚为轻松,恼得纪灵怒发直竖,举三尖刀来厮杀。场内鼓声如雷,阵前厮杀亦是惊天动地,又过了十余合,颜良一刀朝昌豨面门劈去,其速快如闪电,幸得张雷公眼快,把那战马一拉,这一刀直接就砍在了马头上,战马惨嘶一声,倒将下去。昌豨跳下马来,心道:“好险。”向张雷公报以一笑,又步战颜、文二人。
  项翱就阵前谓众将道:“颜良、文丑河北名将,骁勇异常,某当亲自去会会他们。”就欲纵马而去,却被炎武拦住,道:“龙飞兄乃军中主将,岂可轻动。还是待我先来冲上一阵,不过事后酬金可少不得。”说罢便挥舞三尖刀杀出阵去。
  高顺谓项翱道:“主公,敌军大军正在寻找战机,我军众大将且不可轻动。”
  项翱点头道:“有炎兄弟出马,诸将便可视机而动矣。”
  此时张雷公、昌豨、管亥、纪灵四人本已渐感吃力,却有炎武忽然加入,实力增加不少,一时倒有压过颜、文二人的之势。
  袁尚在阵前笑道:“我河北四庭柱皆在此处,贼人岂是对手。”转身对张郃、高览一望。二人心领神会,当即纵马而出。
  项翱见了,就要杀出,赵云道:“兄弟需纵观全局,待某去会会此二人。”手中龙胆枪一抖,坐下战马人立而起,骤然冲出。赵子龙一身银甲白袍,与座下白龙马合成一体,远远望去,便如一根白条。
  张郃、高览心知赵子龙了得,不敢大意,急忙联手来战赵子龙。赵子龙抖擞精神,力敌二将,丝毫不落下风。那边厢,炎武刀法越使越上手,与张雷公、昌豨、管亥、纪灵四人联手,早将颜良、文丑二人逼得节节后退。
  这一战,当真是高手过招,招招精妙。看得场上众士兵目瞪口呆,只一人,始终面无表情,正是辽东大侠王越。
  “老师,你看此战如何?”袁熙全身血脉膨胀,嘴上虽在问王越问题,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战场,生怕错过一幕。
  王越轻描淡写地说道:“今阵中唯那赵子龙神勇无敌,余者不足虑也。”
  “不,我看那炎武的刀法也是厉害之极。”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响起,袁熙听了,却不惊讶,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各位看官,你道这军中怎么会有女子在,且又是在阵前。其实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甄琳。她跟在袁熙身旁,扮作了一个亲兵,袁熙对她又十分的疼爱,她自要跟来战场,袁熙说她不过,故而只好任其胡来。
  王越道:“我看久战不利,不如我出阵助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一臂之力。”
  袁熙忙道:“老师且慢。”回首谓甄琳道:“那炎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从亲兵手上接过一张铁胎弓,搭上狼牙箭,望着炎武便是一箭射去。那箭去势极快,炎武又与颜良、文丑战得正酣,来不及格挡。眼见就要被射中,忽地自家阵中,蓝雨举起蓝弩一箭射到,正好撞在了袁熙那一箭之上,救了炎武一命。
  “镪”的一声响,炎武方知刚才性命差点就丢了,自捏一把冷汗,朝蓝雨望去,感激的一点头。却见她带着蓝色面具,毫无表情,不由纳闷。旋即又想:“这女子也怪,认识好些时日,总是一幅冷冰冰模样。”又想:“是哪个贼子在放冷箭?”百忙之中,朝敌阵望去,却见袁熙又再拉弓搭箭,正是瞄准了自己。当下直气得怒火朝天,就要舍了颜、文二人,去斩杀袁熙。
  不想袁熙已拉好的箭,却又放下。原来是甄琳嗔怪他道:“显奕哥哥,你如此连放冷箭,算什么好汉。”
  袁熙闻言,满脸尴尬,不得已将弓箭放下,道:“战场之上,兵不厌诈。”
  甄琳并不理他,只望着场上的炎武,暗暗嘻笑。时炎武正好也望见甄琳在看他,心中不禁一动。袁熙看了,大为恼火,又舍不得骂甄琳,只得强压火气,谓王越道:“还请老师援一援手。”
  王越微一点头,纵马而出,还未到达,剑气便已直逼众人。项翱在大旗下讶道:“此是何人?剑法当真了得。”
  陈到应道:“此人姓王名越,剑术变明无比,人称辽东大侠。若有他加入战阵,我大哥与众将军恐将危矣!”
  项翱道:“敌人阵脚尚未摇动,我军不可轻出。”话音未落,便见远处一团白云飞奔而来,直冲袁军右翼。原来却是田豫与公孙续,他二人率领了一千白马义从埋伏在外,见袁军压近北平,便突起而来。如今白马义从以弓箭射住了他们的右翼,阵脚顿时就乱了。
  指挥右翼的正是袁熙,他见白马义从来势甚快,忙命麴义率八百大戟士前往抵挡。麴义大手一摆,大戟士便排成一个方阵,将盾牌斜举,整齐的大跨步而出。每踏一步,必发出一阵呼喝,其声震天动地,远压战鼓。
  项翱看了,不禁一叹:“麴将军所率八百大戟士,真熊虎之士也。”回顾高顺道:“将军所练陷阵营如何了?”
  高顺点头道:“仓促间聚起训练,虽不能抵我师兄八百大戟士,然此刻有公孙将军一千白马义从同心协力,鹿死谁手,亦未可知。”
  项翱笑道:“如此,八百大戟士便交给你们了。”
  “遵命!”高顺抱拳回应,随后把手中铁枪一举,高呼道:“将士们!冲锋!陷阵!”
  “冲锋!陷阵!冲锋!陷阵!”一千名铁骑兵高举铁枪,大声呼应着,高顺把马一拍,整枝铁骑兵便随他朝敌军右翼冲去,飞奔的战马,踏起大片灰尘。
  望着陷阵营飞快的身影,项翱感叹道:“高将军真练兵奇才也。”又遣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四将率两千步兵冲击敌人左翼;臧霸、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率两千步兵冲击敌人中军;陈到率两千雇佣兵于后接应三军;项翱与蓝雨率两千军,自朝敌人薄弱处插去。一时北平城外,大军尽出。
  袁谭在中军,急忙命人舞动大旗,袁熙、袁尚看见,心知是要发动总攻的命令,于是各自发下令。大军呼喊而出,黑压压一片,自成数个大阵,朝项翱穿插而来的数枝军队撞去。两军短兵相接,进入了白刃之战。
  项翱一马当先,纵横莫当,直撞到炎武身旁,与他几人联手战颜良、文丑、王越三人。他手上那条英雄戟,舞动如风,层层凉意直传心窝,激发出体内隐藏力量,全身霸道之气源源不断散发。时张雷公、昌豨二人早已力量不济,将项翱如此神勇,心知自己再步战下去,只会碍手碍脚。便自跳出战圈,回身各去取过一匹战马,与蓝雨一同率军冲击别处。
  忽然间,项翱望见敌人中军松动,急叫道:“管将军,你快与蓝雨会合,率军冲击敌人中军。”管亥领命退出战圈。炎武亦命纪灵去会合陈到,引兵相助蓝雨,纪灵一退,场上顿时就变成只有项翱与炎武二人战颜良、文丑、王越三人的局面。
  虽如此,然局面还是无多大变化。只见项翱越战越勇,颜良、文丑、王越三人心中暗暗吃惊,皆是抓摸不透。而炎武亦是又惊又喜。忽然项翱大喝一声,连劈两戟将颜良、文丑二人震开,王越大吃一惊,急忙把剑舞得快如闪电,眨眼间刺出数十剑,剑剑直取项翱周身要害。只听得叮叮当当响,所有剑招,皆被项翱挡下,倏地一戟轰出,其速虽慢,却是杀机四起,逼得王越不得不回剑格挡。
  “砰”得一巨声,王越被项翱英雄戟轰出了数丈开外,待把马拉住时,持剑之手竟是痛得发麻。他与颜良、文丑二人相顾一望,皆感不可思异。
  文丑喝道:“项龙飞这厮何时变得如此厉害,其勇已不下吕布矣。”
  颜良道:“你我二人出战多时,体力不济,再战无益。不如撤回,组结圆月阵。”
  王越道:“善!二位将军可先退,某来断后。”双脚一蹬,跃下马来,站于原地,双目微闭,进入忘我之境。
  颜良、文丑见之,不由一笑,心知王越要动真手了,于是头也不回的拨马回走。炎武挺起三尖刀便要冲上去,项翱忙止住道:“炎兄弟,贼人看来要组圆月阵,你快去与我子龙兄弟会合,务必在颜、文二人组阵之前,冲破他阵脚。”
  炎武道:“既如此,这位王大侠就交给你了。”
  项翱大笑道:“此人正为我敌手也。”
  炎武道:“龙飞兄不可大意。”向项翱一望,不禁吓了一跳。原来此时项翱双眼中竟突现出双瞳,且是血红之色,模样甚是可怖。
  “龙飞兄,你没事吧?”炎武担心的问道。
  项翱冷漠道:“无妨,炎兄弟自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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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分兵一半回援白马



  炎武心知颜、文二人就快奔回本阵了,见项翱胸有成竹,便不再多想,及时策马去与赵云会合。此刻张郃、高览已与赵云连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见炎武打马杀来,心知不敌,急忙拨马回走。
  赵云也不追赶,待炎武靠近后,得知颜良、文丑欲摆圆月阵之事。赵云道:“既如此,我等当抢在他结阵前乱其阵角。”
  “然也!”炎武应了一声,遂与赵云赶去会合陈到,率领众雇佣军直冲颜良、文丑大军阵脚。
  那边厢,项翱体内被左慈封印住的项羽魂魄已在慢慢的苏醒,此时的他,力量比之从前,更是大了许多。王越站在项翱面前一动不动,全身看似都是破绽,其实却是毫无破绽。项翱把马一拍,便朝王越冲去。手中英雄戟急风骤雨,直取王越项上人头。刹那间,王越微闭的双眼倏然睁开,杀气四射。一个打滚,躲过了英雄戟,手中宝剑随之快速刺向马腹,青光闪动,发出嗤嗤声响。翱一戟不中,忙把缰绳一拉,整匹马儿人立而起,躲过了王越这一剑。项翱手中英雄戟旋划而出,再次逼向王越的人头。
  王越不敢硬拼,忙向后跃开去,半空中连连斩出剑气。项翱将英雄戟使将开来,虎虎生风,这英雄戟原本就沉重,项翱此时的力气又大得惊人,直把地上的沙石都给绞动起来。王越的剑气一入沙石流,顿时化为乌有。
  风沙中,只见项翱猛冲而来,手中英雄戟银光一闪,已刺到王越胸前。王越右手回援,格剑去挡。却经不起英雄戟那股霸道的力量,直被撞了开去,眼看要刺中胸口,电光火石之间,王越急忙将剑鞘向上一插,正好格在了英雄戟的小枝上,戟尖离他胸口不到半寸。翱大喝一声,将英雄戟奋力一挥,将王越整个人给叉了起来,旋转一圈后向前猛力甩去。
  这一甩力道刚猛,若是常人,必将摔个肝脑涂地不可。然王越并非常人,只见他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斗,成功将这股巨力卸掉,方才稳步落地。正想再挺剑来战项翱,却听袁熙在大声地呼喊自己,转身望去,原来他正护着甄琳撤回营中,却被高顺的陷阵营围住,突围不出。
  两相权衡下,心中亦无把握能胜得了项翱,于是便飞身而走,前去救护袁熙。项翱在后面赶去,谁想王越轻功甚是了得,竟也追赶不上。无奈之下,翱便舍了王越,去冲袁谭的中阵。此时颜良、文丑已被赵云、炎武等人截住厮杀,结不起圆月阵来。项翱一到,更是如虎入羊群,袁兵当者辟易,无人敢撄其锋。项翱专挑骑马者战,他手中英雄戟每挥一下,便有一名袁兵倒撞下马。片刻之间,已刺死敌军百来人,其中更有将领十多员,吓得众袁兵惊呼连连,四下奔逃。
  袁谭远远望见项翱威风凛凛,有若天神,心下早已震惊。又见他正一步步向自己站立的大旗下逼来,更是慌恐不已。急忙掉转马头,大叫撤兵。颜良、文丑听到阵中金鸣声响,无不痛惜,心想战况还未到非撤兵不可的地步,怎么就鸣起金来了。本不想就此撤回,但军令如山,亦只好咬牙而退。
  左军袁尚率军奋勇抵抗,又兼张郃、高览回防,组成了圆月阵型,看看势头正盛,不想大营中竟鸣起金来,要人撤兵。袁尚气得大骂,张郃道:“中军已乱,局势对我军不利,不可恋战矣。”高览亦来相劝。
  袁尚怒道:“有如此一个大哥,我等休想再赢项翱也。”怒火冲冲,掉头而走。张郃、高览赶紧收缩阵型,慢慢退了回去。
  右军袁熙也已在王越的护送下退入了大营中,只留麴义率八百大戟士断后。高顺的陷阵营与田豫、公孙续的白马义从直逼上去,竟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渐渐的,袁军便都撤入了营内,项翱率着众人冲杀到营边,被袁军用弓驽射住,攻打不入了,只好撤回了北平城内。
  这一战激烈非常,一大堆尸体横卧北平城外,惨不忍睹。翱回到城中,双目渐渐回复清澈,现在的他,已慢慢熟悉了体内这股奇异的力量,也慢慢学会控制这股力量,不会再被反噬。赵云等人见他恢复正常,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多问。众人兴高采烈,便举行了庆功宴,犒劳了众将士。
  北平城中一派和谐,而北平城外的袁军大营中却是吵开了锅。袁尚对袁谭不顾大局随意撤兵一事极为恼火,一进军帐,便大声寻问袁谭道:“大哥,你何故鸣金收兵?”
  袁谭道:“项翱那厮凶猛,今日又被他抢先突袭了右翼,乱了我军阵脚。我身为主帅,岂能置将士们的性命为儿戏,故当先避其锋芒,再缓图之。”
  袁尚道:“若不收兵,我早已杀入北平城去了。”
  袁谭道:“又来说大话。”
  袁尚大怒,当场就要发作,袁熙忙出身劝解道:“此战皆我之过,是我右翼先行受袭,大哥、三弟,你们就不要再吵了。”
  袁尚闷闷不语,转头自回帐去了。众将亦无趣的散走。眨眼间,帐中便只剩袁谭与袁熙二人。
  袁熙劝道:“大哥,眼下战事要紧,你就不要总和三弟相争了。我等三人,打死不离亲兄弟,岂能总是如此。”
  袁谭愤愤道:“二弟,不是做大哥的不相让,你也看到了,是他处处要与我为难。”
  袁熙轻叹一声,他心知自己这个大哥能力比不上三弟,却也不好直说。袁谭见他闷闷不乐,便笑道:“二弟,不说这事了,还是来说说你和甄琳那小丫头怎么样了吧。呵呵,你可真大胆,敢把她带到军中来。”
  袁熙吃了一惊,“大哥你……”
  袁谭微微一笑,“放心吧二弟,大哥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也要小心,千万别让老三那家伙知道了。”
  袁熙稍微松了口气,点头道:“多谢大哥,大哥说得是。”
  “怎么样?用不用大哥帮帮你。”袁谭诡秘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小包药粉,放到袁熙的手上。袁熙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你只要给甄琳那小丫头吃了,那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想逃也逃不了。”
  袁熙一怔,旋即明白,“难道这是春药。”
  袁谭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袁熙赶忙把药推还给袁谭,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袁谭笑道:“二弟,对付女人这方面,你还嫩了点,听为兄的准没错,拿着吧。”袁熙还是摇着头要拿药粉还给袁谭,推托间,忽然听到袁尚的叫嚷声,还有众多将军重新跑回军帐的脚步声。
  袁谭忙道:“你就先收着。”袁熙也知众人就要进帐来了,赶忙将春药藏入怀内。袁尚一进帐便叫道:“不好了,曹操那厮竟然趁着我大军尽出之际,出兵袭击白马。”话音未落,众文武便都进入帐来。他们之中除了方才那些人外,还多了一个满面尘土之人,此人姓辛,名毗,字佐治,乃辛评之弟。他一向在邺城,如今正是奉了袁绍之命匆忙赶来此处报信的。
  袁谭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忙道:“白马离邺城甚近,若白马有失,邺城亦危矣。”
  辛毗道:“大公子不必担忧,主公早有吩咐在此。”
  袁谭道:“我父亲有何吩咐?对了,他老人家的伤势怎么样了?”
  辛毗道:“主公身子恢复得很快,如今已无大碍矣。早在五天之前,主公便已起兵前往白马扎营,准备与曹操一战。眼下主公的意思是,让三公子领大军回援白马,大公子继续留于此处对付项翱,再由二公子前往辽西约同蹋顿单于,从后袭击项翱。”这蹋顿单于便是乌恒首领丘力居之子,如今丘力居已死,蹋顿继位之后,得袁绍支援粮草,是以四处讨伐别的部族,如今他在族中的实力已比他父亲在世时不知强大了多少。
  袁谭点头笑道:“父亲此计甚妙也,但不知要取走多少人马?”
  辛毗道:“取走一半兵马,再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淳于琼五位将军与审配、逢纪二位先生同回。”
  袁谭心想:“此等人中,除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外,多是袁尚的心腹,亦不愿留他们。”便道:“既是父亲之命,我自当遵从。”
  辛毗拱手称谢,袁尚道:“救兵如救火,我看今晚就连夜起程吧。”
  袁谭自不愿与袁尚待在一块,也巴不得他快点走,便道:“三弟既然如此性急,那就去整点兵马,为兄亲送你一程。”
  袁尚一拱手,“有劳大哥了。”
  众人一起出到帐外来,点了一半兵马,星夜便随袁尚赶去白马。袁谭进帐后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厮一走,我也清静多了。”
  袁熙道:“大哥,好歹都自家兄弟,你别总这样说他嘛。”
  袁谭笑道:“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帐去休息了吧。明日我们再来商量对付项翱一事。”说罢将袁熙一推,道:“甄琳那小妮子可还在等你呢。”
  袁熙微微一笑,想起甄琳那甜美的笑容,心中亦不禁荡漾起来。于是告辞袁谭,退出军帐,走到半路,却想起怀中那包春药。忙要拿回去还给袁谭,但想想袁谭恐怕也回帐去睡了,也不忙于一时,于是作罢。
  而此时,却谋士郭图进帐谓袁谭道:“大公子,主公既然留下你来对付项翱,看来是有意磨练你独当一面。这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啊!”
  袁谭大喜道:“先生真知我父之心也。”
  郭图笑道:“看来主公之位,将来必属大公子所有。只不过这一战,大公子还需好好表现才是。”
  袁谭道:“我正要找先生商量此事。看先生神态,是否已有妙策?还望先生教我。”
  郭图微微一笑,说出自己的计较来。
  究竟郭图说出什么计策来,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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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设险计入驻徐无山



  郭图道:“项翱这厮骁勇善战,手下能战之士亦多,今日又胜了我军一阵,士气正旺,实不应当其锋芒。以图愚见,不如先将大军后撤到徐无山以西,待二公子请来蹋顿单于的大军后,再图出兵。”袁谭道:“若如此,岂不让项翱那厮更为嚣张了?”
  郭图阴笑道:“正是要项翱骄傲,我军方能胜他。”袁谭道:“先生此话怎讲?”郭图道:“我军如若后退,项翱大军必然来追。如此他城中便空虚,蹋顿单于军来,项翱又岂能不回军去救。到那时,我军趁势追击,必可获胜。纵是不胜,我军亦无甚损失。然后在徐无山下观望,待蹋顿单于与项翱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行出兵,到时还怕攻不下北平城么!这是既救蹋顿单于于危难,又不付代价消灭项翱,一举两得之事,大公子何乐而不为啊。”袁谭大喜道:“若非先生言明,吾几误大事也。先生此计既保存了我军实力,亦取了项翱这颗眼中钉,真绝妙之好计也。”
  计策既已定下,郭图便告辞而退,袁谭亦自回帐睡觉去了。次日一早,袁谭聚众将到寨门恭送袁熙前往辽西。
  袁谭道:“二弟此去辽西请援蹋顿单于,一路风险,为兄先敬你一杯酒,以壮此行。”士卒奉上酒来,袁谭取一杯给袁熙,又自取一杯,举手相敬。袁熙道:“多谢大哥。”两个一饮而尽。袁谭道:“二弟此去,干系非轻,一切还当小心为是,为兄先在此与项翱周旋,望你能尽快请来援军,以便一举歼灭项翱那厮。”袁熙道:“大哥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必请来援军。”袁谭笑道:“如此有劳二弟了。”
  于是袁熙带了王越并一百勇士,携带财物、丝绸及良马两百多匹前往了辽西。各位看官到此一定要问,那甄琳往何处去了?听我道来,那甄琳不肯回家,还是扮成小卒,众人不知,袁谭亦不会说破,自然也就随在袁熙身旁,一同前往了辽西。一路风餐露宿,自不必说。
  却说袁谭送走袁熙之后,便即时命大军拔营后撤,再拨辛评前往易京,押运粮草过来接济大军。众人领命而去,唯独一位大将提出了异议,此人正是麴义。
  麴义乃袁军头号战将,麾下大戟士又是全军之精锐,他在军中的地位自是比谁都高。又因麴义为人耿直,与军中同僚多不和睦。如今他提出异议,本来不赞同后撤的几个将军听了,竟不买的他帐,反倒收回己见,与麴义对着干了。由此,军中只麴义不同意后撤,余者皆无异议。少数自然服从了多数,于是大军即时开拔,缓缓撤向了徐无山。
  项翱在北平城头,早望见袁熙带了一百多人向东走,今又见袁谭拔营后撤,不由纳闷。回到城中,聚众人商议。
  陈登道:“袁谭为人胆小无谋,不足为虑。如今他拔营后撤,恐怕是后方发生了变乱。”田豫道:“元龙此言有理。若是如此,我军可出兵追击,然追击之时,须分出几枝军马来。一枝为前部,其余为支援,如此袁谭纵有埋伏,亦不足惧也。”陈登道:“对付袁谭这一路容易,然袁熙这一路却不简单了。”
  项翱道:“此处往东,便是辽西等地,莫非这厮要去乌恒人盘居之所。”
  陈登道:“主公此言有理,辽西乌恒首领蹋顿往年与袁绍便常有往来,如今袁熙前往,必是要请蹋顿出兵,来攻我北平。”
  田豫道:“若如此,北平恐将危矣。”
  忽然一人哈哈大笑道:“有何惧哉,如今袁熙那厮刚走,我若率军追上去,要拿住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拿不住,我大军就与蹋顿在辽西处分个雌雄,有何不可。”此人正是炎武。
  项翱喜道:“若炎兄弟肯往,大事可定矣。”
  炎武笑道:“龙飞兄,赞赏话就不用说了,你我相交多年,还不了解对方吗?这一路我就帮你顶了,你专心去对付袁熙那厮便可。”
  项翱道:“既如此,你我就一人一路,看谁成就大功。”
  炎武道:“好,一言为定,谁输谁请吃酒。”
  两个正说得兴起,却有小兵来报说:“有一先生,自称是朝廷使者,欲见主公。”项翱忙让请入,那使者携带圣旨,大踏步而来。小将公孙续一看,这使者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公孙瓒手下谋士关靖。
  公孙续喜出望外,忙迎上去,见过礼后。关靖道:“我自那日从易京突围,便星夜赶路,最后总算到了许昌,得见曹公,向他说明了此处一切,望曹公能出兵攻打袁绍,以解我易京之危。谁想没多久,便传来了主公逝世的消息,幸有项将军承主公之志,拿下了北平城。如今曹公也已出兵,陛下传下旨意来,命项将军幽州刺史,平北将军,与曹公联手,共同抗袁。”如此,项翱便是名正言顺了,众将皆是欢喜。项翱道:“原来是曹公出兵,怪不得袁谭那厮要撤兵了。”
  关靖道:“曹公欲与项将军南北夹击袁绍,既然袁谭退兵,那么项将军则可趁势进军,如此方能早日攻入袁绍的心脏地。”项翱道:“关先生此言甚是,我本就要起兵,现如今有了天子诏书,更是名正言顺,破袁绍指日可待。”于是与炎武依如旧约,各率一队军马,分两头而去。炎武与陈到、纪灵自率一队雇佣军,项翱又让蓝雨、管亥率两千军士前往相助。项翱则与高顺、田豫、公孙续、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等人率两万大军追击袁谭。留赵云与陈登、陈珪守北平城,关靖仍抄小路往见曹操,说明此间之事。
  话分两头,再说袁谭率领着大军退到徐无山处,大将麴义又来建议不可再退。时谋士郭图正在袁谭身旁,闻言笑道:“麴将军,我军今为退,然不久必将大进。” 麴义道:“郭先生此言差矣,项翱大军节节进逼,来势迅猛,我军若再如此一味后退,不仅失了全军锐气,更是变主动为被动,此诚不可取也。”
  郭图道:“麴将军,我军此时正是以退为攻,主动权还在我手,岂会失了锐气。只要蹋顿单于的大军一到,我军即可实施反扑,到时破项翱必矣。”麴义道:“兵法云:‘不恃敌不攻我,恃我不怕为其所攻。’如今先生却反其道而行,反恃敌人不来攻我,而非恃我有所准备。一旦项翱追到,仓促如何应敌,到时后悔莫及也。”
  郭图冷笑道:“项翱大军两万,行动必缓,如何追得上我军。将军如此惑乱我军军心,是何用意?”麴义怒道:“你以为项翱也像你这样慢吞吞么。你这些个文官,不曾领兵打过战,并不知行军贵在神速之理,还弄这些玄虚,到底是你在惑乱军心,还是我?”说着走向前去,怒目直盯郭图,袁谭见状,忙打圆场道:“二位都是我军栋梁,岂可因一言而误大事啊。”
  麴义哼了一声,自回了座位。袁谭道:“麴将军的担忧亦不无道理,项翱虽说两万大军行动不快,但也须防备万一。那依将军之见,我军当如何挡住项翱锋芒?” 麴义道:“如大公子信得过麴义,便让麴义自率大戟士,驻于徐无山。项翱军若来,我当尽力挡住他。他若不来攻我而直追大公子,我则从后截其归路。”
  袁谭点头称善,郭图却笑道:“麴将军果然懂兵法,你孤军上山,若被项翱包围,截断水源,不战便自乱,还谈什么灭敌。”
  麴义微微一笑道:“郭先生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义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徐无山易守难攻,我军若占住,虽有被围之险,却能取得主动权。”说着走到地图边,以手指着徐无山道:“大公子,你来看。我率军在山上,项翱军如果包围过来,那么大公子便可趁机回军,再慢慢向项翱包围过去。这是以包围来制项翱军之包围,且有我在中心突击,又成里外合应之势,如此阵型,定破项翱军无疑。”
  袁谭拍案赞道:“麴将军不愧为河北名将,你这招可是以八百大戟士来诱项翱二万大军,如此气魄,如此奇计,真叫人佩服不已,难怪父亲常夸将军用兵为军中第一,真乃实至名归也。” 麴义笑道:“大公子过誉了,麴义为主公霸业,万死不辞。若是大公子没有别的吩咐,那麴义便先去准备上山了。”
  袁谭喜道:“此战若成,将军当得首功,请。”麴义双手一抱拳道:“如此麴义便先告退了,请公子务必在意,若项翱围住我军,便即刻出兵反包围。”袁谭点头道:“我晓得了,将军自去准备吧。”麴义领命而出。
  看着麴义离去的背影,袁谭欣喜不已,又出声赞道:“真将才也。”孰不知袁谭如此看重麴义,却引得郭图满心的不舒服,决意致麴义于死地,方肯罢休。
  究竟麴义此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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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项龙飞兵围徐无山



  郭图待麴义大军一走,便对袁谭道:“大公子,麴义这厮目中无人,将来恐怕会成为我们的劲敌啊。”袁谭摆手道:“郭先生多虑了,麴将军乃我军顶梁之柱,说他是劲敌,那也对,不过不是我们的劲敌,而是项翱的劲敌。”说罢哈哈大笑。
  郭图忙道:“大公子难道还看不清当前的战局吗?”袁谭止住笑声,随意应道:“战局非常乐观嘛,先生是不是看到麴将军设下此反包围之计,而有点眼红了啊?”郭图跺脚道:“我指的并非是与项翱一战的战局,而是与二公子、三公子之间的战局。大公子如不仔细思量,恐怕将来后悔不及。郭图一心为大公子出谋画策,首先想到的必是大公子,岂有眼红他人之意。今公子既怀疑我有争功之心,郭图为避嫌,也只好先行告退了。”说罢转身便走,袁谭慌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连声说道:“先生勿怪,先生勿怪。我一时嘴快,不加思量,先生切勿在意。我知先生忠心无二,这其中利害之处,还望先生教我,我愿洗耳恭听。”
  郭图叹道:“大公子,郭图蒙你知遇之恩,虽死不能报答万一,只望将来能亲眼看着大公子你坐上北方霸主一位,心满意足矣。”袁谭闻言感动不已,紧紧握住郭图的双手,请他坐下。郭图亦感动,眼角微微泛有泪光,伸手拭过,然后言道:“大公子,我且问你,如今你与二公子、三公子三人之中,主公最爱哪个?”
  袁谭摇头道:“父亲向来偏爱三弟,这是人所共知的。”郭图问道:“那么大公子觉得麴义又偏向于哪一方?”袁谭道:“麴将军向来耿直,不好与人来往,所以也没偏向我兄弟三人那一方。”郭图又问道:“那么大公子觉得麴义为人如何?”袁谭道:“麴将军忠勇善战,实乃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就是为人狂傲了一点,不怎么把别人放在眼里。”
  郭图笑道:“对了,以此人如此地位。将来主公百年之后,若指名三公子接位,则麴义必会成为托孤重臣之一。以他忠直的性格,肯定是会大力扶持三公子,如此我等岂能与其对敌。”袁谭听得心头一震,郭图又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主公今让大公子你独领一军对付项翱,也是有意要看你的实力。如果此战让麴义的反包围计成功,那立功的可就是他麴义,而不是你大公子了啊。届时主公将如何看待于你。就算最后攻下北平城,那也是与蹋顿联手攻下的,不足为奇。这其中轻重,大公子不可不深思啊。”
  话听到这,已将袁谭惊出了一声冷汗,他忙起身向郭图躬身一揖道:“若非先生及时提醒,谭真有眼如盲也。今之局面,当如何收拾?还望先生教我。” 郭图忙起身回礼,然后缓缓言道:“为大公子将来基业,也只好如此如此了。”
  ……
  却说麴义率领了八百大戟士登上徐无山,只见那山地势险要,确实是凶险无比。麴义堪察完地形,选了一处最为理想的地方,让大戟士们伐木为栅,专等项翱大军。说也巧,就在大戟士们搭好木栅不多时,项翱的大军便风驰电掣的赶来了。在山脚下,派出斥侯兵探视,项翱自与众军士安营扎寨。
  不多时,斥侯兵来报说,山上发现了敌人。项翱笑道:“这个袁谭果真是无谋之辈,竟让军队驻扎在山上,岂不是要让我等成就功名。”众将皆哈哈大笑,项翱又问那斥侯兵道:“可有探明山上敌人是谁?”斥侯兵道:“乃是麴义所率领的八百大戟士。”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项翱讶道:“不会吧,麴义将军深知用兵之道,岂会将自身置于如此险地?”高顺道:“我师兄决不会做出此兵家大忌之事,我看其中必有蹊跷。”项翱点头道:“恐怕是有大文章在里面。国让,你怎么看?”田豫沉吟道:“山上只有麴义的大戟士,袁谭的军队却还不知所踪。”随后走到地图前,看了看,猛然摇头道:“麴义此举,果然是险招啊!”
  高顺急问道:“先生有何高见?”田豫道:“徐无山地势险要,麴义占住山峰,居高临下,占尽天险,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如果让我军切断了水源,那这枝军队无疑就是瓮中之鳖了。麴义敢如此逆势而为,我看他的目的就是要拖住我们,再让袁谭回军来实行大包围,歼灭我军。”
  众将听罢皆是一怔,张燕叹道:“麴义这厮果然颇具胆略。”张雷公却喝道:“既然是计,我们不要上他的当。依我之见,不如就放弃徐无山,大军全速追击袁谭,待灭了袁谭后,再回军来料理麴义这厮。”
  田豫摇头道:“若我军放弃徐无山而直追袁谭,那麴义便会率军袭我于后,此更不可取了。”张雷公尴尬道:“这个……我也是随便说说。”忙退到一旁,不敢再言语。众人见了,无不哈哈大笑。项翱道:“麴义此举可敬可佩,既然他如此舍身,我们又怎能不相陪。就命大军原地散开,环环围住徐无山。再由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五位将军率三千兵马,抢先切断徐无山水源。”
  田豫劝道:“主公,我军今围住徐无山,若袁谭大军反包围而来,恐将危矣。”项翱豪迈一笑道:“袁谭胆小无谋,他要不来便罢,他若敢来,我第一个先擒了他。”看田豫还一脸担忧,项翱又道:“只要断了徐无山的水源,麴义就坚持不了几天。这几天内,可让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与公孙续将军的白马义从前去挡住袁谭,让他反包围不成。等到我军拿下了徐无山,便可出兵增援高顺与公孙续,届时还怕打不过袁谭小儿么。”田豫道:“也只好如此。”项翱哈哈一笑,遂命众将按计划行事。
  却说麴义在山上搭好木栅,便命一名偏将率百名大戟士前去寻找水源。这名偏将姓潘名宫,膂力过人,甚是骁勇。他在山上找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一条泉水,可是去得晚了,早被张燕的黑山军断了水。潘宫大怒,率领那百名大戟士便来抢夺。
  张雷公大喝一声,手舞双锤迎战。潘宫挺过大戟,居高临下,与张雷公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李大目、于羝根按耐不住,齐出助战,潘宫遮挡不住,掉头后撤。众大戟士及时摆开阵型,取出大弓,望张燕大军射来。中箭者甚多,张燕怒道:“我军三千多人,若还打不过一百人,那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遂挥军死战。大戟士箭术虽精,怎耐双方人数悬殊太大,只得边战边撤,退回了山顶。
  麴义得知潘宫抢不到水源,也不动怒,说道:“既然抢不到就算了,我们带上来的水也够支持三天的。三天后大公子应该已经包围成功了,到时我八百大戟士便突下山去。现在让众人守好山头便可。”潘宫领命而去。
  山脚下的项翱此时正在调度军队围山。张燕来报说已抢占了水源,切断了麴义的用水。项翱喜道:“如此麴义的大戟士将不战自乱矣。”更命众军士团团围守徐无山,静待山上动乱。
  三天后,麴义军中备用水饮尽,而山下却还未发现袁谭的大军前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袁谭探知徐无山被围后,竟听从郭图的建议不发兵前来反包围,只将大军驻扎在徐无山以东五十里开外。如此一来,麴义就真成了一枝孤军。
  项翱在帐中算好时日,看看差不多了,便命人攻山。麴义八百大戟士奋起抵抗,两军从早晨杀到夜间,项翱军竟占不到丝毫便宜,且死伤了近千人。而麴义的大戟士也死了近百人之多,这是他领兵以来从未有过的失败。八百大戟士,从来就是令敌人闻风丧胆,就算再凶险的恶战,也从来没折损过一人。不想如今一天之内就死了近百人。
  麴义悲痛莫名,他站在山顶上,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为什么援兵还没有来?难道袁谭并没有派出援兵?应该不会。这是围歼项翱的最好时机,他不会愚蠢到不派援兵的地步。难道是被项翱出兵抵挡住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种种原因,麴义实在想不通。忽然站在身旁的潘宫出声说道:“将军,你看要不要突围出去?如今水已用尽,再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想法麴义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如此好的部署就此毁于一旦。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留守。
  “这是个难得的好战机,如果错过,将来再想消灭项翱就没这么容易了。潘宫,你去饱食一顿,等会我亲自冲锋,送你突围。你连夜赶去大公子的营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将军,山顶已无水……”
  麴义把手一举道:“我知道,你放心的去吧。我们大戟士众兄弟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再死守一,两天不是问题。这一,两内,如果有援兵到来,则破项翱必矣。”潘宫看出了麴义的决心,知道这一战,自己这位老上司是抱定了破釜沉舟之心了,当下只双手抱拳道:“将军放心,宫必誓死请来援军。”
  于是当天夜里,麴义率领三百大戟士突然冲下山,将潘宫送出了包围圈。随后又全军退回了山上,来去之快,便如一阵旋风,令人膛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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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大戟士苦守徐无山



  潘宫连夜赶路,总算在天亮之前到达了袁谭的营寨。看着那些睡眼朦胧的士兵,潘宫满腔怒火。麴义将军在徐无山苦苦等侯,而这帮人竟然还龟缩在此一动不动。他已顾不得让人通报,只身直闯袁谭的大帐。
  到了帐门口,正好遇到郭图从帐中出来。一望见潘宫,郭图倒是吓了一跳,但他也是老练之人,转眼便恢复冷静,冷冷的说道:“潘将军,你如何来到此处,徐无山失守了吗?”潘官双目直要喷出火来,当下强压怒气,禀道:“麴义将军在徐无山已坚守了三天三夜,大公子为何还不出兵?”
  郭图心中暗惊,他本来料定三天之内,麴义必然守不住徐无山的。想不到此时麴义还守在山上,而且如今又派人前来催促出兵。拖了这三天,军中将领已有微言,如果再不出兵,万一被谁把这事捅到袁绍那去,那他郭图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便连袁谭也担当不轻啊。想通这一层,郭图急忙又编出了一个慌话,说道:“大公子突然染疾,甚是严重,这两天都昏迷不醒,大军没有命令,所以才停止不前。”
  潘宫急道:“如此,将奈何?”郭图道:“潘将军也不要急,大公子刚刚已经醒来了,我正要去找军医,没想到就撞见你。这样吧,我马上进去向大公子禀告此事,让他先下令大军前去救援徐无山。” 潘宫拱手道:“那就有劳郭先生了。”
  郭图一点头,转身回到帐内。时袁谭正坐在大椅上喝酒,见郭图又回来,便笑道:“先生不如也一道来喝几杯。”郭图道:“大公子且慢喝,我有要事禀告。”遂将潘宫前来求援之事说出,又将担忧袁绍追查的事也说了。
  袁谭慌道:“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出兵。”郭图道:“眼下局势,出兵是肯定的了。但是出哪一路兵,还是要安排一下。”袁谭道:“先生有何安排。”郭图走到地图前,看了一会儿,又想了想,然后说道:“今军中六位将军: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人与麴义向来不合,可让他们领兵从左路走,我料他们必不会下死力救援麴义。而吕旷、吕翔二将与麴义既无交情也无矛盾,难保不会下死力去救麴义。徐无山右边树木丛生,较为难行,可让他们从右路走。正中大路,我与主公率大军同往,一切静观其变。”袁谭道:“就这么办吧。”欲起身出帐,却被郭图拦住,在其耳边细说了数语。
  袁谭点头一笑,回到床边躺下。郭图便走出帐来,命人去叫众将前来帐内议事,自己则与潘宫先进了帐。潘宫一眼望见躺在床上的袁谭正不住咳嗽,心中也担忧了起来,暗道:“原来大公子真的生了重病,我却错怪他了。”向前一跪,泣道:“大公子万望保重身体,此处战事可少不了你啊。”
  袁谭边咳嗽边说道:“潘将军勿忧,我已命众将前来,即刻下命出兵救援徐无山。” 潘宫眼角微微泛泪,心中千恩万谢。不一会,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吕旷、吕翔六员健将一同来到帐中,他们原先也在郁闷,大公子躲在帐中已三、四天了,这三、四天内,除了郭图,没人见过他。此时方知袁谭原来是病了。
  袁谭戏演到底,继续以半死不活的声音说道:“诸位将军,我前些天突染重疾,之所以没告诉你们,就是怕传到军士耳中而挫了锐气。如今项翱已包围了徐无山,反包围之计也可实行,具体做战方案,就让郭先生来言明吧。”郭图将事先计划好的方案说出,众将领命而去。潘宫道:“既然大公子已出兵,那我也该寻机回徐无山,向麴将军报告此间之事。”袁谭点头道:“一切小心为上。”
  潘宫接了命令,胡乱吃了几口饭,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徐无山。等他到了山下时,才发现项翱的防守比之前番可要严密了数倍不止,就连一只苍蝇都难飞进去。潘宫心知项翱怕山上再有人突围,所以防守才会这么严。无可奈何,只好伏在包围圈外,一直等到深夜,舍弃了战马,悄悄摸进了项翱的军营。也不得不说潘宫确实了得,最后竟然被他摸到了营寨门前,手杀了两名看守士兵,拔腿便向山上跑去了。待项翱等人反应过来时,人已去得远了。
  回到山上,向麴义禀报了援军的事,麴义喜道:“我知道大公子不会乱来的,如今大军尽出,看来只要再坚守一天,反包围之计便可成功也。还望苍天保佑,让大公子的病早点好起来。”潘宫道:“我观大公子病得虽重,说话中气却是十足,应该无大碍。”
  正说话间,忽然有大戟士兵来报说:“项翱又组织人进行攻山了。”麴义道:“项龙飞的军队今日一整天都没动静,看来他们白天是睡觉去了,想趁夜间我军疲惫之时,拿下山头。可惜他也想错了。”原来麴义早料定项翱会隐忍到夜间才发动攻击,于是他便命众大戟士白天休息,这可是个极大胆的举动,不想却正好应对上了。于是一声令下,众大戟士翻身而起,个个精神饱满,虽然已经两天没喝水了,但众人都还是勇猛如常。
  大战一触即发,山顶众大戟士的箭矢不住射出,山下众士兵却在项翱的指挥下勇不畏死,前赴后继的冲上。距离越拉越近,迫使得大戟士不得不停下射箭,举起大戟冲出厮杀。
  黑夜暗淡无光!月亮已躲到了乌云的身后,仿佛她也不忍目睹战场上这血腥的一面。大战一直持续到白天,项翱见夜袭不成,士兵死伤也多,不得不鸣金让众士兵撤下来,重新布置战术。这一战,项翱军在半山腰又抛下了近千具尸体,而大戟士们也付出了近两百人死亡的代价。
  麴义在山上看着初升的太阳,心中又有了些许动摇。眼下大戟士们只剩五百人而且,为何援军还不来?
  却说吕旷、吕翔一路军马直奔徐无山,本来入夜前已赶到离徐无山不到二十里处,却不想被高顺的陷阵营半路杀出,拦在了那儿。而马延、张顗、焦触、张南那一路兵马,也同样在离徐无山不到二十里处遇到了伏兵,这枝伏兵正是公孙续率领的白马义从。就这样,两路兵马都被拦截了。只剩袁谭一路军无人阻拦,可是袁谭大军走到离徐无山不到二十里处时,便不再向前,所以麴义的大戟士只得又苦苦支撑了一夜。
  吕旷算了算时日,心中亦着急万分,对兄弟吕翔道:“麴将军的军队在山上已坚守了五天五夜,今日便是第六天了,再这样下去,徐无山必破无疑。”
  吕翔道:“麴将军平日里虽然狂傲,然此刻为破项翱,甘愿为诱饵,我们又岂能如此窝囊,被高顺拖阻在此而止步不前。”当下二人一阵商议,便打算将军队分成两部,由吕旷率一部军为饵,拖住高顺,吕翔则趁机率另一部军杀出阻截线,直扑徐无山。计较既定,即刻实施。果然此计奏了效,由于高顺的陷阵营兵马少,战线拉不开,因此被吕翔钻了空档,闯了过去。
  与此同时,左路的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还是毫无进展,本来如果他们肯用力,要冲破公孙续的防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惜四人并不同心,也不热心,是以军队只能停止不前。袁谭中军一路,更是不必说,停在那儿,压根就没想动。
  说回项翱这路,他连日攻打徐无山不下,心中亦是郁闷非常,忽然接到流星马报:吕翔已突破防线,率大军朝徐无山而来了,如今恐怕不到十里。
  田豫忙道:“若被吕翔的军队冲到山脚下,那我军包围圈定会被冲乱,如此后果不堪设想啊。”项翱当机立断,道:“即刻命臧霸率两千军马去挡住吕翔,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接近徐无山。”臧霸领命而去后,项翱又再一次组织大军围攻山顶。
  麴义奋起抵抗,这一战又是从早打到晚,由于抽掉了臧霸这枝军队,因此这一战却未能杀掉大戟士多少人,自家反又赔进了数百条人命。项翱忿怒不已,如果再拖下去,万一敌人突破防线杀来,那自家大军可就要从包围变成被包围了。
  田豫叹道:“想不到大戟士在断水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之强的战斗力,麴义真不愧为河北第一将。”项翱道:“我估计他们带去的干粮也不会多,如果没算错,到今天应该已经吃完了才对,如此既无水又无粮,便是再强的人,也该倒下了。” 田豫道:“时间紧迫,我看让将士们歇一夜,明日一早便再次进行攻击,切不可拖延下去了。”
  徐无山上,麴义的情况果如项翱所料,而且比项翱所料的情况还要惨。因为早在一天前,他们的干粮就已吃光,众人如今打了一天的战,没有半点东西落肚,又严重缺水,已是疲惫不堪。麴义拉过自己那匹战马,一戟刺死,吩咐潘宫道:“把战马都杀了,分给众将士们吃。” 潘宫领命而去,将唯一的五十几匹战马全杀了。大戟士全是步兵,没有骑马,这五十几匹战马却是上山时驮干粮与清水用的,如今也只能全杀了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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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大戟士同归黄泉路



  等到第七天的太阳升起来之时,袁谭的营寨中却发生了一点小变化。那便是押运粮草而来的辛评,听到麴义孤军在徐无山坚守了七天的消息后,大为震惊。连忙劝袁谭道:“大公子此时若再不出兵,恐怕徐无山一失,我军亦不能幸免矣。”
  袁谭道:“先生何出此言?”辛评道:“麴义的大戟士乃我军第一精锐,若有闪失,我军士气必然崩溃。届时项翱大军回身,我军又如何抵挡得住?”时郭图正好进帐,闻言笑道:“仲治兄,此言差矣。项翱与麴义一战,早疲惫不堪,我料定再过两日,其士气必衰。到时我军出兵,定可生擒项翱,成就功名。”
  辛评急道:“徐无山上断水断粮,两日后!两日后麴义将军已尸骨无存了。” 袁谭劝道:“仲治先生不要急,此事还当好好商议,快请坐下说,坐下说。”辛评激动道:“大公子,如今真正的敌人是项翱,切不可因小而失大啊。”转身对郭图道:“公则,我知你是为大公子将来着想,然眼前之事不除,又谈何将来?”
  郭图依然固执己见,道:“仲治兄,如今我大军已分出两翼出击,我中军自当压住全势。若两翼还不到徐无山脚下,我中军去了,也难成包围之势。反而不妥。”辛评道:“中军如能全力出击,左、右两翼必下死力,能不能形成包围之势,全靠大公子的决心。”二人争执不下。
  袁谭忽然叫道:“好了,都别说了,让我仔细想一想。”辛评还要再劝,袁谭已举手示意他退出帐去。辛评无可奈何,长叹一声而出。郭图微微冷笑,以为占了上风,谁想袁谭道:“郭先生,你也先退下吧,我要静一静。”郭图只得也退出帐去。
  徐无山脚下,项翱正在安排最强有力的一次攻山。他将所有士兵分成三圈,第一圈先由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五人组织强攻,此时的山顶,大戟士们已无箭矢可用。起先用石头砸,对手逼近后,便挺戟上前厮杀。麴义对大戟士们的进攻安排也十分巧妙,他将四百多人分成两部分,轮流出击。大戟士们骁勇无比,各人生吞马肉渴饮马血之后,满身充满血腥,配上那巨大的身躯,个个都如地狱恶魔一般,气势上稳占上风。
  张燕率领大军死命冲击,始终攻打不上。这时项翱派出了第二圈士兵,这一圈士兵是由田豫、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六人指挥,一加入战团,张燕众人顿时士气大涨。大戟士们却压力骤增,眼看要攻上山顶了,麴义大喝一声,领着剩余的大戟士们杀出,堵住了冲上来的人流。
  项翱手执英雄戟,冷眼观看着山顶的一切,“是时候了,全军冲击。”他大喝一声,飞奔而出,第三圈士兵紧随其后,这一战,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
  ……
  袁谭的营寨。
  辛评、郭图在大帐外等待了良久,总算看到了袁谭的身影走出。“二位先生,我已想通,即刻出兵增援徐无山。”他说道。
  辛评大喜道:“大公子当机立断,破项翱必矣。”郭图道:“既然大公子决心已下,则大军唯有全力以赴。出兵之前,可先让人前往左路军,催促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奋力冲破公孙续的防线。”辛评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他握住郭图的手道:“公则,你……”郭图道:“仲治兄,我也是为大公子着想,前番争论,还望你勿怪。”辛评道:“公则兄说出此话,可就见外了,你能想到右路一军不尽力而提醒大公子,足见你用心,还是我错怪了你。见谅,见谅。”
  袁谭大笑道:“二位先生如此同心同德,我又有何虑。”于是立即下令大军开拔,全速往徐无山进发,并派人前去催促右路军加快力度。
  ……
  徐无山山顶,战况惨烈非常。大戟士们奋力抗击,无奈身体严重缺水,又连日做战,早已超出了平常人所能坚持的程度。如今众人还未倒下,全是凭着一口气。但是项翱的兵力太多,大戟士们再强,也非铁打,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如今山顶,麴义身边仅剩数十人耳。麴义大怒道:“为何援兵还不来?”潘宫道:“将军,是我对不起你,大公子亲口答应要出兵,没想到……”
  麴义手中大戟连斩数人,仰天长叹道:“看来徐无山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潘宫护在麴义身旁,道:“将军,援军是不会来了,我们冲下山去吧。” 麴义摇了摇头道:“我八百大戟士,从来都是同进同退,如今八百人已死七百来人,我又有何面目下山。再说,项翱大军层层压进,纵是有霸王之勇,也难以突围了。皆是我平是太过骄狂,众将无一人与我同心,以致此刻害了众弟兄。”潘宫悲愤不已,忽然他明白了一切,怒吼道:“都是我太糊涂了,中了郭图这奸贼的诡计,前番在营寨看他神情,我就应该想到。我对不起将军,对不起众兄弟啊,我……”话音未落,喉咙便被一枝流矢射中。
  麴义大惊,忙伸手扶住潘宫,“兄弟,兄弟……”潘宫死命想说话,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鲜血直从他颈中涌出,他不甘心如此死去,伸手握住箭尾,用力一拔。“啊!”的一声,鲜血喷了麴义满脸,潘宫也命归黄泉。
  “兄弟,你先走一步,我等会就来。”麴义轻声的说道。
  “兄弟们,我大戟士同进同退,永远不会抛下任何一人。”麴义眼角泛泪,抄起大戟,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一人手执大弓,望着这边大呼道:“麴将军,战局已定,你何不早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翱。
  麴义怒喝道:“项龙飞,你杀我兄弟,我与你势不两立。”舞动大戟直取项翱而去。身边数十名大戟士自成阵势,紧随着麴义而走。他这个阵势人数虽少,威力却不可小觑,须臾间便冲杀到了项翱军前。项翱也不示弱,扔下大弓,取过英雄戟,纵身迎战。双戟并举,斗不数合,麴义终因力竭,被项翱一戟刺伤了手臂。大戟士们见状急忙穿插过来,护住麴义。怎耐项翱手上英雄戟厉害,立杀十数人。
  田豫连忙挥兵压上去,团团围住大戟士。时大戟士仅剩二十七人,连麴义在内,共二十八人。项翱命众士兵退后一丈,自拱手对麴义道:“将军以八百士卒挡我大军近十天,翱佩服不已。”
  麴义道:“项龙飞,我大戟士今日已败,但要我等投降,却是休想。”项翱道:“袁谭见死不救,将军又何必再坚持下去。”麴义哈哈一笑,对众大戟士道:“兄弟们,一起到地下喝酒去。”举起大戟自往心脏刺去,鲜血迸出,麴义倒下了。同一时间,众大戟士也举大戟自往心脏刺下,跟随麴义一道赴黄泉而去。
  项翱飞身过去阻拦,但为时已晚,河北第一悍兵就此全军覆没。项翱望着麴义那坚定的脸庞,长叹一声道:“将军真不愧为河北第一将。”转身对田豫道:“好生安葬麴义将军与他的众弟兄。”
  “师兄……”山边传来了高顺的声音,原来他的陷阵营不负众望,已击败了吕旷的军队。赶回来时半路又和臧霸会合,击败了吕翔的军队。如此右路一军威胁已除,他马不停蹄,当先赶回,心想以他与麴义的关系,总能劝他投降,岂料始终还是慢了一步。他走到麴义的尸首前,谓项翱道:“主公,让我亲手安葬我师兄吧。”
  项翱点头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忽然士兵来报:袁谭的大军已杀到山脚下来了。左路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也奋力冲破了公孙续的防线,公孙续抵挡不住,大军撤回了徐无山脚,如今正依寨防守。
  项翱笑道:“袁谭这厮觉悟的太慢了,如今赶来,又有什么用。”命:“全军做好准备,我们冲下山去,活捉袁谭。”大军战胜了袁军的第一精兵,士气正盛,虽然疲劳,却因激动而全身充满力量。此时皆随着项翱朝山下猛冲而去。
  时袁谭的大军已将公孙续的白马义从打到了半山腰,忽然听见山顶一阵喧嚷,随后一队队的人马急冲而下。袁谭大惊道:“莫非山顶已失守?麴义他……”辛评叹息道:“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啊。”
  眼看项翱的大军冲到,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急忙率兵上前交锋。怎奈项翱大军居高临下,势如破竹,一下子便将袁军冲乱。项翱一马当先,英雄戟下决无一合之将。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齐挺兵器来迎,翱奋起神勇,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十余合后,一戟刺伤焦触手臂,又一戟刺伤张南大腿,二人负伤而退。马延、张顗心中早怯,亦拨马回走。
  袁谭急道:“项翱大军如此勇猛,我军难敌,如之奈何?”辛评叹道:“大戟士全军覆没,我军士气已衰,不如且退。”郭图道:“仲治兄所言有理,项翱军刚胜了大戟士,士气正盛,我军当暂避其锋芒,一切从长计议。”袁谭叹道:“也只有如此。”急命众军退出徐无山,后撤一百里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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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丘力真阵前逞武勇



  项翱军大获全胜,于是继续进兵,并差人往北平,命陈登押运粮草前来。一个月后,总算击败了袁谭的军队,袁谭等人仓惶逃回冀州,项翱趁势拿下易京,且收复了幽州,成为名副其实的幽州刺史。
  这日,项翱聚众将,正讨论继续发兵攻击冀州之事时,却有流星马传来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炎武与蓝雨前去追击袁熙的军队为蹋顿大军所败,已全军覆没,炎武、蓝雨、纪灵、管亥四人阵亡,只陈到一人得突重围,逃回了北平。
  项翱听罢消息,眼前一黑,几欲昏厥于地。忙伸手扶住桌案,缓缓坐好。众人亦皆吃惊不小,缓和片刻后,项翱悲愤言道:“蹋顿贼子杀我兄弟,我誓与其势不两立。”
  ……
  究竟炎武等人是如何被蹋顿所败?又如何身死?各位看官勿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却说当日炎武与蓝雨两支军队追赶袁熙往辽西,不想袁熙走了小道,而炎武等人却是走的大道,因此追赶不着。最后,袁熙抢先到达了辽西,得见蹋顿单于,送上礼物,并说知请求出兵合击项翱一事。
  蹋顿巨大的身躯斜卧在虎皮位上,当他听到项翱这个名字时,愣了一下,脑子里回想着这个叫项翱的人究竟是谁?最后,终是想不起来,便自语道:“项翱这厮,我似有耳闻。”一个年轻人出列禀道:“父亲,您难道忘了祖父当年说过的话了吗?”这年轻人长得人高马大,模样甚是丑陋,正是蹋顿的长子丘力真。
  丘力真一语有如拨云见雾,蹋顿霎时就想起了他的父亲丘力居当年在管子城,被公孙瓒与刘备的大军打得大败而回一事。其时便有一个叫项翱的人,杀了他乌恒将士多人,丘力居也是在那一战之后便重病不起,最后含恨而终。
  “原来是此人。”蹋顿狠狠地说道,“袁公子放心,我父亲当年之死,便与其有莫大关系。算起来,此人也是我的杀父之敌了。”满口应下了合兵出击项翱之事。
  袁熙喜道:“如此,我就替家父与众将士们先谢过单于了。”蹋顿笑道:“袁公对我有大恩,袁公子又何必如此客气。来,请喝酒。”袁熙举起酒杯谢道:“单于请。”喝过了酒,蹋顿道:“袁公子远到而来,今日便先玩乐一天,明日再举兵出发,你看如何?”袁熙道:“但凭单于安排。”
  蹋顿大笑道:“好。”拍了两个巴掌。十余名妙龄美少女应声踏入帐来,向众人施礼后便跳起了乌桓部族独有的舞蹈。她们舞步奔放,热情如火,使得帐内气氛高涨不已。跳着跳着,美少女们便逐件脱去了身上的衣物,袁熙看得尴尬不已。他身旁一名少年侍卫更是看得面红耳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妆的甄琳。在甄琳的旁边,坐着大侠王越,王越面对着这群几近全裸的少女,毫无表情,简直就如老僧入定一般。
  蹋顿斜眼观看,心中暗笑道:“这个袁绍的二儿子面有难色,看来是个没怎么见过场面的公子哥。他下首坐着的那个美少男卫侍害羞了,看来是个雏儿。最后面那个大汉,面上毫无表情,看来只有他算是个人物。”
  这时丘力真大笑着站起来,手上拿着一个酒袋,摇摇晃晃的走入众美少女群之中。一只手也没闲着,摸这个一下,捏那个两下。淫笑声中,来到了袁熙身前,举起酒袋向他敬酒。袁熙与他干了一杯,然后起身谢礼道:“在下不胜酒力,想先下去休息了,还望单于与丘力真王子勿怪。”
  蹋顿未及答话,丘力真便抢先道:“袁公子,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不喝个痛快怎好便走。再说,你的勇士们可都还没喝够,若这样走了,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做主人的招呼不周。”说着自走到甄琳面前道:“这位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忽然,他发现甄琳长得实在是美若天仙,忍不住就伸出手向甄琳的小脸蛋摸去。吓得甄琳连退数步,袁熙忙抢上去挡在甄琳身前,拱手道:“我这侍卫也是不胜酒力,王子勿要见怪。”
  丘力真却被甄琳的美色迷住,且酒涌上头,只淫笑道:“袁公子,你这名侍卫模样可俊得很,可否将他送给我?”袁熙闻言心头一震,他没想到这个丘力真竟会如此无礼,当下忿怒不已,就要发作,却有大侠王越起身说道:“丘力真王子,在下敬你一杯酒如何?”
  丘力真蔑视一笑,“你不配与我喝酒。”王越取过一个大酒囊道:“向闻王子酒量为乌恒第一,在下不自量力,想讨教一二。”丘力真哈哈大笑,自举酒囊,将囊中之酒一干而尽,道:“你把手上这囊酒喝完再说。”王越不发一语,仰头一口喝尽整囊酒,然后说道:“这一次就由王某先干为敬。”随手再提一囊酒,又是一口喝尽。丘力真一怔,心想这一囊酒的分量可不小,这汉子竟然连饮两囊而面色不改,看来不可小觑。正要与他较量,却听蹋顿道:“真儿,袁公子是贵客,不可胡闹,还不快退下。”
  丘力真心中不满,却见蹋顿双眼直看着他,似在叫他不可轻举妄动,无可奈何,只得哼了一声走开去。蹋顿笑谓袁熙道:“袁公子手下这位壮士好酒量,不知尊姓大名?”袁熙道:“此人却是在下的老师,辽东王越。”此言一出,蹋顿、丘力真皆是一怔。袁熙看出了他们的变化,心中暗暗笑道:“看来老师的名头真是威震四方。”不等蹋顿父子反应过来,袁熙又道:“在下确实不胜酒力,还望单于与王子勿怪。”
  蹋顿道:“既然袁公子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勉强,就先请袁公子去帐中休息吧。”唤人送袁熙等人离开。此时帐中只剩蹋顿与丘力真,蹋顿叹道:“想不到辽东大侠竟会效力于袁家。”丘力真道:“父亲也不必叹息,有我老师武夫子在,王越又何足道哉。”蹋顿道:“武夫子人称棍棒无敌,武艺自是深不可测,然王越此人剑术举世无双,亦不可小觑。”丘力真道:“我老师名闻天下,就连曹操帐前第一大将夏侯敦都是他老人家教出来了,王越又何曾教出此等人物。再说我们还有大巫师巴思朵……”
  一听巴思朵之名,蹋顿的心也安定了许多,他微笑道:“是啊!有大巫师在,又有何人能与我抗衡。再过几天,大巫师就出关了,到时我乌恒便可大举进入中原,与群雄逐鹿天下。”说罢与丘力直相视大笑起来。
  ……
  说到炎武等人,日夜赶路,却始终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追上袁熙,只得将军队驻扎于乌桓部落之外。袁熙得知,便来请蹋顿出兵攻击炎武。蹋顿笑道:“这厮的军队不足五千人,也敢到此撒野。袁公子放宽心,我即刻便出兵将他们歼灭了。”言未绝,便有丘力真出列道:“量此鼠辈何须父亲出马,儿愿率乌桓铁骑,一举踏平这帮贼子。”蹋顿大喜,便命丘力真率铁骑一万前往迎敌,袁熙等人亦随军前往。
  炎武在帐中正与蓝雨等人商量破敌之策,忽闻丘力真率铁骑一万杀来,炎武笑道:“这厮不自量力,既要来送死,也省得我去找他。”蓝雨道:“你休要大言,人家来的可是一万铁骑,我军全加起来,还不足五千。”炎武道:“蓝雨姑娘,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遂与众将披挂上马,率大军出寨前立阵。不一会,果见前方乌桓铁骑盖地袭卷而来,蓝雨忙率弓弩兵出阵,射住敌军阵脚。一阵箭雨,便将对方的马步止住。
  当下两阵对圆,乌桓铁骑阵中跑出一员大将,骑一匹高头黑马,手执一杆狼牙棒。头带狼吞金帽,身穿连环铁甲,腰系狮鸾宝带,脚踏鹰爪飞靴。于阵前耀武扬威,大声骂道:“你们这帮废物,敢是活腻了么?哪个先来尝尝本王子的狼牙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丘力真。
  炎武在阵前看得清楚,那丘力真生得是斗鸡眉,小缝眼,塌鼻梁,死鱼嘴,满脸金钱癣,真个丑陋无比。再看他那耀武扬威的模样,配合这副尊容,简直就如小丑一般。蓝雨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炎武极少见蓝雨笑过,当下便打趣道:“这汉子丑陋无比,声音又似破鸭,直扰得人反胃欲吐。”蓝雨笑道:“我看这汉子倒比你好看。”炎武喝道:“那我不如去死。”
  丘力真在阵前已不耐烦,又吼道:“无胆鼠辈,既不敢出战,还不快快投降。”炎武把三尖刀一横,便欲出马,却有管亥叫道:“炎大帅且慢,待某先来会会这厮。”拍马撞出阵来。丘力真笑道:“你这汉子,报上名来。”管亥喝道:“你爷爷管亥是也。”掌中一口大刀直取丘力真。两马相交,斗了三十余合,管亥心中暗惊:“这厮力气比我大了不少。”丘力真却越战越勇,手中狼牙棒更死命乱砸。兵器相撞中,管亥双手已被震发麻,又过十余合,管亥刀法大乱,不敢再战,忙拨马撤走。
  丘力真也不追赶,回首朝自家阵中叫道:“我说汉人非我乌桓人对手,你们不信,现今如何?”众乌桓铁骑皆大叫道:“王子神勇。”袁熙此时亦在阵中,当下摇头冷笑不止。甄琳在他身旁嗔怒道:“这个丑八怪不知死活,我看待那个炎武出阵时,定要砍了他。”袁熙本来对丘力真极为反感,谁想甄琳却在他面前说炎武的好,心中一酸,便反叫道:“炎武有何本事,怎打得过丘力真王子。” 甄琳反唇道:“我看这里除了王越老师外,没人是炎武的对手。”袁熙气急败坏,转头对王越道:“老师,你便不要出手,我倒要看看炎武是不是能打得过这里所有的乌桓勇士。”甄琳笑道:“那就走着瞧。”
  此时炎武阵中已飞出大将纪灵,手举三尖刀,怒叱丘力直道:“兀你个丑八怪,嘴里直喷出屎来。”丘力真最恨别人说他丑,纪灵这两句话又说得极难听,当下直气得他咬碎黄牙,恨不得就生吞活剥了纪灵。把马一拍,便朝纪灵杀去,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丘力真一棒狠似一棒,又过了十余合,纪灵便落得与管亥同样下场,双手被震得麻了,当下心怯,勉力又斗了十合,被丘力真一棒撞到护心镜,吐出一口血,差点跌下马来。纪灵心知不敌,急忙飞马撤走。
  丘力真站在当场,望着纪灵狼狈的身影哈哈大笑,回首自家阵中呼道:“今日本王子要连败贼子众将,你们谁也别来帮忙。”狂妄之情,溢于言表。炎武大怒,打马冲到阵前,亦回首自家阵中呼道:“今日我要连败丑八怪众将,你们谁也别来帮忙。”此语惹得阵前众人一阵大笑,却恼得丘力真性起,誓要将炎武碎尸万断。
  究竟此战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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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战纯姬陈到中巫术



  丘力真怒火中烧,挺狼牙棒直取炎武。炎武不待其逼近,把烈炎刀一阵挥舞,顿时大片刀风卷出。丘力真一愣,但随即感觉到刀风的锋利,忙把狼牙棒护住周身要害。刀风掠过,刮得丘力直全身生痛,幸而周身要害有狼牙棒护住,倒也无事。然坐下高头黑马却难逃厄运,被刀风划出了多道伤口,深可见骨,直疼得大声嘶叫,倒撞于地。丘力真也被颠到地下去。
  炎武哈哈大笑,于马上又连连砍出刀风。丘力真如何见过如此刀法,只惊得向后连滚了数丈,模样狼狈之极。噗、噗、噗……刀风斩到地面,划出多道深痕来。这下不仅丘力真大骇,便连他身后那一万乌桓铁骑,也都惊得呆了。心想这人莫是会使巫术,不见刀砍来,却也能杀人。
  丘力真翻身跃起,不敢再战,拨腿就往自阵中跑。谁想炎武刀风又到,丘力真虽勉力躲闪,仍不免被密集的刀风砍伤,待至阵前时,全身已多处被划出伤口。炎武得势不饶人,把烈炎刀一举,喝道:“兄弟们,砍了这帮丑八怪。”大军为炎武所感,纷纷奋起神勇,掩杀而出。反观众乌桓骑兵,见勇如丘力真也轻意被炎武击败,心中早怯,丘力真又身受重伤,无力指挥,众乌桓骑兵失了主将,都不知如何是好,顿时混乱成一团。被炎武与蓝雨的军队从左右两翼一冲,即时溃败。
  丘力真愤恨不已,眼看败局已定,无可奈何,只好拉过亲兵的一匹马,骑上后挥兵撤退。炎武率大军追击十余里,杀乌桓铁骑两千多人,夺得兵器、马匹甚多。丘力真连连后撤,直到三十里开外,方才安营扎寨。
  炎武众人大胜而归,众皆欢喜,遂设宴庆贺。席间炎武酒喝得多了,不免现出年少时的骄狂,喊道:“乌桓蛮胡,岂会是我大汉勇士对手。明日出军,定要将丘力真的铁骑全数歼灭。”说罢哈哈大笑,举起酒杯狂饮了几杯酒后,炎武又说道:“我暗黑三虎当年何等风光……”说到此处,触及心事,想起巨虎与瘴影,心中莫名的生痛。于是转过头问陈到道:“贤弟,你有听过暗黑三虎大名吗?”陈到微微摇头,炎武笑道:“你没听过也是自然的。”再望向纪灵道:“纪兄有听过吗?”纪灵虽被炎武的父亲救过性命,却也不知他便是暗黑三虎之一,更不知这暗黑三虎的名头,于是也摇头。
  炎武大为失望,顿时有了一种寂寞之感,慨然长叹一声。望向蓝雨,蓝雨虽知暗黑三虎之名,却并不理会炎武。炎武哈哈一笑,道:“暗黑三虎从来不求功名,但自从大哥、二哥死后,我就发誓,等报完血仇,我便要让暗黑三虎之名震惊天下。”说着走到蓝雨面前,道:“姑娘也知我暗黑三虎的厉害吧。”
  蓝雨见炎武狂妄之极,故意说道:“暗黑三虎稀松平常。”炎武大怒,正欲发作,却又想起蓝雨前次曾救过自己,当下也便忍住了,冷笑道:“蓝姑娘既然如此看不起在下与两位死去的兄长,那不知可敢与我打一赌。”蓝雨道:“有何不敢。赌什么?”炎武道:“就赌明日与乌桓铁骑一战,我不用你的军队协助,也能大胜。”蓝雨笑道:“好大的口气,好,我就与你赌,待你明日败了后,看你还敢不敢如此骄狂。”当下击掌为誓。
  ……
  乌桓铁骑营寨中,丘力真躺在毛皮之上,全身赤裸。他面前站着一名妖艳的乌桓女子,女子双手平放于丘力真身上,缓缓游走。但见她手过处,丘力真身上的伤口便一一吻合起来……
  不一会儿,丘力真便恢复如常。他站起身哈哈笑道:“纯姬,你的法力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看来大巫师的本领,你至少已学会了四成。”
  这位被丘力真称为“纯姬”的女人,正是大巫师巴思朵收纳的唯一一名徒弟。她娇笑道:“是丘力真王子体质过人,伤才好得这么快。”声音风骚入骨。丘力真顿感丹田之下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不由得淫笑道:“你说对了,本王子体质确实过人。”伸手向纯姬的蛮腰一揽,抱入怀中。
  纯姬笑道:“王子,不要嘛!明日还要与那炎武作战呢。”丘力真哪里理会,大笑道:“今日是我撑能了,明日你帮我不就行了吗。” 双手并用,直将纯姬脱了个精光,二人就此缠绵在了一块……
  次日,炎武与陈到、纪灵只领了自家雇佣军出营,并请蓝雨随军去看他立功,留管亥领军守寨。时丘力真也引大军出营,两军就于原野上相遇。对圆处,炎武出马叫道:“今日谁敢来一战?”丘力真打马而出,身后跟着一名女子,正是纯姬。丘力真哈哈笑道:“炎武,别太猖狂,今日叫你死于我棒下。”炎武大奇,暗忖:“这厮昨日受伤颇重,如何还能出阵?”不及多想,纵黄骠马直取丘力真而去,手上列炎刀频频斩出刀风。丘力真大笑道:“你这把戏无用了。”纵马相迎,舞狼牙棒直撞入刀风之内,果然刀风碰到他身前,便自动消失不见。炎武一怔,丘力真狼牙棒早砸到。两马相交,战了三十余合,炎武一刀刺中丘力真胸口,却似刺到流水一般,毫无动效果。丘力真并不待炎武多想,狼牙棒又猛砸而来,炎武只得抽刀招架。
  各位看官定要问炎武为何伤不了丘力真?原来却是纯姬在阵前做法,以巫术罩住丘力真,使得丘力真身如流水,无视所有攻击。又战了三十余合,炎武渐感棘手,然又不愿便退,只好拼死做战。阵前蓝雨看出是纯姬在搞鬼,她又不想帮炎武,便对陈到道:“叔至,你看到阵前那个妖姬了吗?”陈到点头道:“莫非是此人在做法。”蓝雨道:“没错,要是不扰乱她做法,那炎武就休想打败丘力真。”
  陈到怒道:“竟是如此。”把马一拍,提三尖刀直取纯姬。纯姬微微一笑,口中急念咒语,待陈到马近,双手即时指向陈到,一道红光飞出。陈到心知厉害,忙飞身跃离马背,果然那战马被红光一罩,立刻口吐鲜血而死。
  陈到落地后快步奔去,手中三尖刀急取纯姬。却被纯姬手指一指,三尖刀断为两段。陈到反应快速,早从背后拔出宝剑,又再砍去。纯姬一惊,她又要屏气助丘力真,又要出手对付陈到,刚才那两下已是毫费了不少精力,本想定能拿下陈到,却不料陈到如此快速又斩来一剑。不得以,急忙翻身躲闪。跃出数步后,纯姬娇笑道:“这位将军武艺真是不错。”
  陈到冷哼一声,手中宝剑再次出手,纯姬却站在那一动不动。陈到宝剑刺到纯姬雪白的脖子上时忽然停住。
  “你为什么不还手,我陈到不杀不还手之人。”
  纯姬狐媚一笑,“这位将军英雄了得,让人好生喜欢。”说着贴过身去,陈到一惊,忙将纯姬推开。纯姬笑道:“好不解风情。”吐出一口香气。陈到与她距离甚近,一闻香气,顿时头昏目眩,支持不住而倒地。
  纯姬娇笑一声,正要过去,却不想陈到手中宝剑突然飞起,惊得她连忙躲闪。怎料宝剑是躲过了,横空却又有一枝蓝色燕翎箭射来,正中纯姬的胸口。如此法力顿消,丘力真也没了防护,不敢再逼炎武,拔马便转回阵去。炎武不追赶,忙来抢陈到,当他抱起陈到时,见他面无血色,心中不由一阵慌乱,急忙飞回本阵。
  丘力真大笑道:“想走么,没那么容易,乌桓勇士们,给我踏平了这帮蛮子。”众乌桓铁骑得令,齐声大呼,奔出阵来。马蹄滚动,响天彻地。时纯姬也已站起身,望着蓝雨,心中怨恨不已。不顾伤口流血,便做起大法来,一时黑风狂作。刮得炎武大军睁不开眼来,被乌桓铁骑横排一冲,及时溃败。
  炎武眼见不敌,便下令全军撤退,纪灵断后。丘力真指挥着众铁骑,直追杀炎武到营寨,方才收兵而回。此战炎武军死伤了近千人之多,但他也来不及懊悔了,忙抱着陈到入帐中,蓝雨、纪灵、管亥都跟进来。只见陈到全身越来越凉,便似死尸一般。
  炎武急道:“我兄弟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忽想起蓝雨可是黄巾军的上使,必然懂得这些邪门之术,于是问蓝雨道:“你说我兄弟这是怎么了?”蓝雨心恼炎武狂妄,说话又直呼指使,当下有心为难他,便道:“你不是说你暗黑三虎最厉害?你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会知。”
  炎武顿时就被蓝雨堵得说不出话来,纪灵忙拉了拉炎武的衣角,小声道:“公子,陈兄弟的性命要紧。”眼见陈到身体越来越凉,炎武也顾不得颜面了,便对蓝雨拱手道:“在下已知昨晚酒后失言,还望姑娘见谅。我兄弟如今性命只在旦夕,恳请姑娘无论如何也要帮一帮手啊。”蓝雨道:“你也知自己狂妄了。”炎武叹道:“知道了。”蓝雨道:“知道了便好,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有我与叔至同时出手,叔至也不会中那妖女的巫术了。”走到陈到身前,举手一摸他的额头,良久后,蓝雨大叫一声:“不好。”
  炎武、纪灵、管亥皆吃一惊,忙齐声问道:“什么不好?”蓝雨道:“妖女巫术厉害,此时如有天公将军或是张翎妹妹在此,尚可救叔至一命。以我的道行,却是救不了了。”炎武大急,叫道:“蓝雨姑娘,你一定要救活叔至,不管什么办法都行,总要试一试。”蓝雨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易办。”炎武忙问:“是什么办法?”蓝雨道:“只有杀了那妖女,叔至身上的巫术方能自解。”炎武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我及刻就潜入丘力真营寨去,杀了那妖女。”纪灵忙道:“公子乃一军之主,岂可轻意冒险,还是我去吧。”炎武道:“你不要再说了,留在叔至身边,照看好这里的一切。”说罢飞身出帐,提烈炎刀,骑黄骠马便朝丘力真的大营奔去。
  究竟炎武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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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杀纯姬炎武救甄琳



  丘力真得胜回营,大为欢喜,于是设宴庆祝。纯姬由于胸口中箭,自回帐疗伤去,便没有出席宴会。席上,丘力真大夸海口,骂炎武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狂妄之情令人生厌。袁熙有求于他,心中虽厌恶,却也不得不强装笑脸。只甄琳按捺不住道:“今日若非有那女巫帮忙,你早已死在炎武刀下了,还敢在此夸口。”
  丘力真大怒,袁熙忙劝道:“王子息怒,王子今日打得炎武等人落迫而逃,谁人不知。”回首对甄琳道:“你愚昧之见,还不快退下。”朝王越使了个眼色,王越便起身将甄琳带出帐去。
  甄琳嗔道:“老师,袁熙那个胆小鬼不敢说出真话,你怎么也这样。”王越笑道:“在人家的地方,总要给人家一点颜面。”甄琳气得说不话,自回帐去了,王越微微苦笑,随去守在甄琳的帐外。
  过不多久,袁熙便借故离开了宴席,来到甄琳的军帐。帐门口对王越道:“老师,您辛苦了,夜色也不早,您就先去休息吧。我来劝劝琳儿。”王越微微一笑走了,袁熙于是进军帐去。
  甄琳嗔怒道:“你回你的军帐去,不要你理我。”袁熙道:“琳儿,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今晚我就不该让你参加宴席才对。”甄琳道:“是,是,是,不该让我参加宴席,参加的话就要说假话,我是办不到的,你要说假话你自己去说个够。我不管了,我明天就回冀州去。”
  袁熙一听,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当初也是你死活要跟来的……”
  “是,是,是,我不对,我明天就走还不行么。”
  “你要气死我啊。”
  “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甄琳边说边推着袁熙出帐……
  而此时,在纯姬的大帐处,却有一人已偷偷地摸了近来。这个人不是被人,正是炎武。他连夜赶到丘力真营寨后,便捉了一个乌桓士兵,问清了纯姬大帐所处位置而摸了进来。说来也巧,纯姬由于施法疗伤,怕被人打扰,于是将周围守卫的士兵全部支开。这无疑更有利于炎武的行动了。
  看着静悄悄地四周,炎武也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摸到帐门口后,一个猫身就窜了进去。此时帐中的纯姬全身赤裸,正坐在皮毯子上施法,忽然听到有人入帐,急忙开眼去看,竟是炎武,不禁吓了一跳。炎武看到全身赤裸的纯姬,也同样吓了一跳,但随即恢复平静,他说道:“妖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纯姬身受重伤,自知不敌炎武,但也不愿坐以待毙,便娇笑道:“将军长得如此英俊,又如此勇猛,真是让人心爱的不得了。”炎武冷笑一声,手中烈炎刀飞速刺出,纯姬忙叫道:“你若杀了我,就救不了今日受伤的那位将军了。”炎武一愣,忙把刀收住。眼见那刀的刀尖便贴于喉咙之上,纯姬也惊出一身冷汗,但她已心知炎武心存犹疑了,忙又说道:“将军若不杀我,我愿随将军回营,即刻为那位受伤的将军疗伤。”
  炎武并不答话,只冷眼看着纯姬。纯姬被看得发寒,好似炎武手上的刀随时都会刺下来一般。纯姬心知生死只在瞬间,她望着炎武,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望着炎武,只觉炎武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比之丘力真不知要俊美多少倍。她越看越爱,渐渐地竟忘了危险,她站起身笑道:“将军若不嫌弃,我愿一辈子跟在将军身旁,助将军横扫天下。”
  此语竟触及到了炎武的心事,使他拿刀的手微微放松。他心想:“要让暗黑三虎名扬天下,如果能得到纯姬的帮忙,那将会事半功倍。”就这一分神,纯姬已慢慢靠近了来,那双雪白的豪乳靠在炎武的手臂上磨擦着,她微笑道:“将军如果不信,我可以马上就去取下丘力真的首级。”炎武一怔,心想:“她若真能取下丘力真首级,那我便可直捣乌桓内部。” 纯姬见炎武心动了,便将整个光滑无暇的身子靠进了炎武怀中,柔声道:“将军,纯姬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忽然,她感觉到后背一股巨痛直穿胸口,炎武一只大手又将她狠狠推开,她整个人就摔了出去。
  这一变故却原来是炎武从纯姬背后使出了刀风,刀风透体而过,已将纯姬心脉切断。纯姬倒在血泊中,双眼缓缓流出了眼泪,直呆呆望着炎武,没有闭上。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而流泪,也许她在临死前那一刻,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炎武走过去,伸手抚过她的脸,让她的眼睛闭上,又取过地上那条毛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便飞身出了帐。
  ……
  却说袁熙被甄琳赶出帐后,心里越想越是委屈,忽然他摸到了怀中那包春药,心想:“大哥说只要把这药给琳儿吃,那她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就会乖乖听我的话了。”
  “不行,我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琳儿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怎么能如此对待她。”
  “如果我不这么对待她,她明天耍起性子来,说不定就真的要走了。”
  “不行,我不能让她离开我,不行……”
  袁熙想着,挣扎着,最后终于狠下心,想道:“得到琳儿后,我只要加倍对她好,她应该就会原谅我的。反正我们早晚是要在一起的。”于是又转回头,走入甄琳的帐中去。
  甄琳见袁熙又进来,便道:“我不是让你出去,你还来干什么?”说完把头转向一边,不看袁熙。
  袁熙道:“琳儿,我知道是我不好。”说着走到桌子边,拿起酒囊倒了两杯酒,趁甄琳没注意,便将春药放入其中,再把酒递给甄琳道:“别生气了,这杯酒算是我向你赔礼道歉的行不行?”
  甄琳嗔道:“不要,我不喝。”袁熙道:“求求你就愿谅我这一次吧。”甄琳不理他,袁熙又道:“你再不喝,我就给你跪下了啊。”甄琳笑道:“那你跪啊。”她心想以袁熙的地位,是绝对不可能跪她一个小女子的。谁知袁熙一听,倒也真的跪了下来,慌得甄琳忙道:“我是说笑的。你怎么真的跪下了啊,快起来,快起来。要让人看见了多不好。”袁熙笑道:“我不起来,除非你把酒喝了。”甄琳道:“好啦,好啦。我喝了就是了,你快起来吧。”
  袁熙笑着站起身,看着甄琳把酒喝光了。甄琳笑道:“好啦,我酒也喝了,你的道歉也接受了,你还不回帐去睡觉,还要赖在这里干什么。”说完突然感觉身子越来越热,口干舌燥,情欲如潮。她望着袁熙道:“这酒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袁熙慌道:“没有,没有……”但看着甄琳起伏不定的胸口,袁熙也按捺不住了,一把抱住甄琳道:“琳儿,你原谅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原谅我。”甄琳此刻神志还没完全丧失,挣扎道:“不要,你为什么……”袁熙大急,一把扯下甄琳的衣服,现出了红肚兜儿。
  甄琳此时情欲也越来越高涨,但凭着心中那股贞操观念,还是死死护着红肚兜儿。袁熙见扯不下红肚兜儿,便伸手去扯甄琳的裤子。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从帐外闪入,一脚将袁熙踢翻,抱起甄琳便走。
  袁熙反过脸望去时,看得明白:那人竟是炎武。吓得他面无人色,心中着急甄琳已吃了春药,落在炎武手里,后果不敢想象。急忙飞跑出帐,先叫王越去追炎武,自己再到大帐中报知丘力真。
  丘力真大吃一惊,连忙派出人马去追炎武,并着人察看营寨各处。不多久,有士兵回报说纯姬已死在了帐中,惊得丘力真半晌没晃过神来。
  再说炎武救了甄琳,冲出营寨,便骑上黄骠马望深山老林中飞奔而去。他心知丘力真定会派兵出来追他,因此不直线回自寨,反要饶一个大圈。黄骠马乃千里名驹,奔跑极快,不一会便跑到森林深处去了。于是渐渐放慢了马步。起先狂奔中,炎武也不觉甄琳有何异样,待此时才发觉甄琳早把肚兜儿解掉,一双小手把自己抱得死死,娇喘细细,连连喊着:“炎武哥哥,你抱紧我好吗?抱紧我好吗?”
  炎武一惊,以为甄琳中了毒,忙拉停黄骠马,抱甄琳下来。谁知双脚刚着地,甄琳便将香唇靠近来,吻住了炎武。炎武心情大乱,舌头与甄琳的舌头相缠,鼻子上又闻着甄琳的处女体香,双手抚摸着甄琳光滑的后背,一时血脉贲张,情欲高涨。
  他将甄琳抱起来,往旁边一处软草地上放落,轻轻褪下了甄琳身上最后的衣物。月光下,甄琳的身体美不可言。他再也没有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瞬间将身上的衣物脱光,慢慢进入了甄琳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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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戏甄琳丘力真丧命



  卢龙山顶,一块大黑石前,坐着一个身披黑袍,精干枯瘦的老者。老者双手平放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停住,站起身笑道:“今日大功可成。”这名老者正是乌桓大巫师巴思朵。
  他身后站着一名女子,闻言大喜道:“我父亲真的能复活了吗?”这名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吕布之女吕媛。她说完这句话后,便走向大黑石前。原来大黑石上还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而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当日在白门楼前丧命的吕布,吕奉先。
  各位看官看到此定会问:吕布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且听小子慢慢道来,原来当日曹操绞死吕布之后,便欲下令斩吕布之首悬于城门。却被吕媛与杜娘苦苦哀求,愿留住吕布一个全尸。曹操见杜娘长得貌美如花,顿时色心大起,便答应了她们的要求,但要杜娘留在他身边。杜娘答应了,所以吕布得留全尸,吕媛也获得释放。
  带着吕布的尸体,吕媛却不知何去何从?所幸在许昌郊外遇到老师武夫子。武夫子为当世棍棒第一高手,一生仅收有两个徒弟,一个便是曹操帐前大将夏侯敦,一个便是吕媛。那天,他看到吕布的尸首时大吃一惊,吕媛更哭个不停,求他救救她的父亲。武夫子心下为难,因为吕布确实已经死了,后来无意中却想起了大巫师思巴朵。他心知巴思朵巫术高明,于是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与吕媛一同来到辽西。
  见到巴思朵后,说明一切。巴思朵竟然真有办法救活吕布,但是条件就是要武夫子和吕媛留在乌桓部落,帮蹋顿东征西战,且要武夫子收丘力真为徒,传授丘力真武艺。武夫子不忍见吕媛伤心,便答应了。二人从此便留于乌桓部落,蹋顿能统一乌桓,很大程度上都是多亏了武夫子与吕媛的帮助。
  而巴思朵也遵守约定,为吕布做法,直到今日,他已有把握让吕布醒来。果然,片刻之后,大黑石渐渐抖动起来,而且越抖越厉害。最后轰的一声,大黑石全部裂开。一股黑色液体直钻入吕布身体。吕布猛然大喝一声,全身变黑,片刻后黑色全退,恢复了正常人色。
  吕媛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此刻方才静下心来。上前抱住吕布,泣道:“父亲,您终于醒了。”可是吕布却是毫无表情,双眼只呆呆的望着前方,对吕媛更是不闻不问。吕媛甚感奇怪,放开吕布后忙问巴思朵道:“大巫师,我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巴思朵道:“吕将军刚刚苏醒,总要时间给他回魂。”吕媛点点头表示理解。
  突然,巴思朵心头一震,他叫道:“不好,我徒儿有难……”及时命吕媛拉过来三匹战马,骑上后朝山下狂奔而去。
  ……
  阳光照射入林中,甄琳坐在草丛旁,静静的看着炎武。她的双眼慢慢的湿润了,一滴晶莹地泪珠落到了炎武的脸上。把炎武从美梦中惊醒过来,甄琳慌忙把脸转开,伸手拭擦掉脸上的泪水。
  炎武坐起身,双手从背后环抱甄琳,柔声道:“琳儿,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甄琳道:“不是,不关你的事。我没有哭,我没事。”炎武道:“琳儿,你嫁给我吧。”甄琳慌道:“这个……这个,不行的。”炎武道:“为什么,我们昨晚已经……”
  甄琳一听,又哭了起来。炎武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说好么?琳儿别哭。”甄琳挣脱开炎武的手,穿上裤子,再拿过炎武的衣服道:“你这件衣服先借我。”穿上后便往林外走去,炎武急道:“琳儿,你要去哪?”马上穿上裤子追出来,一把拉住甄琳的手。
  甄琳道:“炎武哥哥,你忘掉我吧,昨晚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要回乌桓去找袁熙。”炎武怒道:“为什么,你跟我走不好吗?你知不知道,昨晚就是他给你吃的春药,我们才……你为什么还要回去找他。”甄琳道:“我和袁熙早有婚约在身。我不能毁约的,而且他待我极好,我……”炎武怒吼道:“不……琳儿,你不要去。我们一起远走高飞行吗?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和你在一起便好。”
  甄琳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拼命挣开炎武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炎武愣住了,脑子轰的一声,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半天晃过神来,心知强留不住甄琳了,于是回去牵出黄骠马,追上甄琳,一把将甄琳抱起,狂奔而去。
  甄琳在马上大叫道:“你干什么,你难道也要对我用强的吗?”炎武道:“我炎武顶天立地,从不做强迫他人。”甄琳道:“那你要带我去哪?”炎武道:“我送你回乌桓。”甄琳道:“不行,不行,他们正要杀你,你不能去。”炎武哪里理会得。不半日光景,黄骠马已跑到了乌桓营寨外的树林处。从这树林步行入寨,不用半柱香时间。
  炎武将甄琳抱下马,说道:“琳儿,你此去万事都要小心,保重。”甄琳点头道:“你也要保重。”转身走了,炎武站在那儿,望着甄琳的身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最后仰天长啸一声,翻身上马,便往回路飞奔而去了。
  当甄琳走到营寨前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袁熙,他已在门口等了一夜。看到甄琳,简直就是喜从天降,慌忙跑过去,捉住甄琳的手道:“你没事吧?你没事吧?”甄琳“嗯”了一声。袁熙此时却发现了她身上穿的竟是炎武的衣服,想起昨晚她喝了春药,胸口顿时就像被一柄大铁锤轰中一般,眼前一阵晕眩,差点就要昏倒。
  甄琳并不理他,只缓缓迈开脚步向营内走去。袁熙懊悔不已,心痛得都快裂开了。他急追上甄琳,正要开口问她昨晚与炎武发生了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他心知这一切并不能怪甄琳,都是自己给她吃的春药。想到此脑子又轰的一声,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
  这时丘力真走来,一看甄琳,不禁色心大起。因为此时的甄琳头发放了下来,又没妆扮,模样完全就是一个美貌女子。当甄琳女扮男妆时,丘力真就已对她垂涎三尺,何况现在知道甄琳是女儿身。要知道,丘力真此人可是男女通吃,色胆包天。他快步走过去,指着甄琳道:“你这女子肯定是个间细,昨晚一定是你与炎武勾结,才害死了纯姬。”对袁熙道:“袁公子,你说是不是?”
  袁熙此时受刺激过度,已神情恍惚,根本就没听到丘力真的话。丘力真见袁熙不回答,以为他是默许了,当下大喜不已,便命令手下将甄琳捉起来,他要亲自审问。几个虎彪大汉围上甄琳,把甄琳吓得尖叫起来。
  袁熙被甄琳的尖叫声拉回了神,一看几个大汉在拉扯甄琳,怒火直烧,拔剑冲上去一阵挥舞,便将那几个大汉杀死。丘力真怒道:“袁熙,你竟杀我亲兵。”袁熙喝道:“谁敢动我的琳儿,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丘力真淫笑道:“袁公子,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你把她送给我玩两天。两天后马上还你,怎么样?”
  袁熙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他一向言辞有礼,如今说出一句如此粗俗的话来,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忿怒。不待丘力真再说话,袁熙已挺剑而上。丘力真大笑道:“凭你一个公子哥,怎是本王子的对手。”二人交手二十余招,袁熙便被丘力真一脚踹翻在地。
  丘力真命亲兵把袁熙押住。自己则淫笑着走向甄琳,一把捉住甄琳的手,望着袁熙道:“一个女人而已,我今天就在此将她就地正法。”边说边伸手去扯甄琳的衣服,袁熙痛不欲生,破口大骂不止。
  忽然,一个人影自寨外横飞而入,身法快如闪电,眨眼蹿至丘力真身前,寒光一闪,丘力真人头落地。众人看去,无不惊恐,此人正是大侠王越。袁熙大叫道:“老师,杀光这帮狗贼。”王越身法又动,眨眼间又连杀十数人,其余人众皆慌乱四逃。王越正要再行追杀,却见天空突然之间暗了下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四处响起,地上顿时钻出一具具的人骨来。
  甄琳吓得大声尖叫,袁熙忙跑过去抱住甄琳,他心中也自慌乱不已,急问王越道:“老师,这些骨头怎么会动?”王越眉头紧皱,道:“看来是大巫师来了。”说话间,那一具具的人骨已飞蹿而来,王越纵身而出,手中宝剑有如游龙穿水,所过处,人骨皆断。怎奈那些人骨越来越多,竟将王越团团围住。
  那边厢,袁熙、甄琳早被人骨缠住,往内帐直拖了去。袁熙大叫道:“老师,你别管我们了,快走吧。”王越见人骨越来越多,知道已难救得袁熙、甄琳二人脱险,当机立断,及时几个纵跃,朝寨门飞去,块速撤走。
  天又变亮了,人骨头纷纷钻入了地下。寨门口,一个身披黑袍,精干枯瘦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正是大巫师巴思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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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神剑无敌铁棍无双



  巴思朵看着身首异处的丘力真,摇了摇头,再缓缓走入一个军帐中,里面躺着的是纯姬的遗体。巴思朵叹道:“你怎么对男人动心了?为师现在也救不回你。”在帐中静静坐了一个时辰,出来后便命众乌桓骑兵拔营,将丘力真与纯姬的遗体运回部落去。
  再说炎武离开了甄琳后,纵马狂奔,在深林中闯了一天一夜,方才回了自家营寨。时陈到已经完全无事,待看到炎武平安归来时,众人无不欣喜。但见炎武沮丧的表情,又大为奇怪,正要问时,寨门口突然有一条大汉横飞而入,却是王越。
  陈到纵剑向前,喝道:“阁下胆量非凡,竟敢孤身闯营,真当我军无人么。”王越并不理会陈到,只对炎武道:“甄琳已被乌桓大巫师捉走。”炎武心头一震,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王越道:“丘力真那厮调戏甄琳,已为我所杀。如今大巫师巴思朵已下山,袁熙、甄琳皆落在他手上,恐怕凶多吉少。”陈到道:“怎么甄琳姑娘也在此间?”
  王越已不及回答太多问题,只对炎武道:“如果你想救甄琳,便即刻出兵,直捣乌桓部落。我愿助你一臂之力。”炎武当机立断,命令陈到留下与蓝雨、管亥收拾辎重,自与王越、纪灵领一千骑兵先行。
  他们日夜赶路,不日便到乌桓部落之外。远远望见大巫师的乌桓铁骑正要入部落,炎武心急甄琳,竟不顾军队疲惫,便命众人冲锋。乌桓铁骑怎料自家门前也会有敌人出现,仓促应战之下,阵型大乱。
  炎武舞动烈炎刀,率领一千骑兵横冲直撞,便似虎入羊群一般。眼看就要杀入部落中去,却不想天边突然刮来一阵黑风,将众人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反被乌桓铁骑撞了回去。王越叫道:“这是巫术,今日恐怕不好再战,先撤吧。”
  炎武不肯,仍是催兵急进,然大军逆风而行,眼又睁不开。形势逆转急下,反而被乌桓铁骑冲杀,须臾间便死伤了数百人。纪灵大叫道:“公子,再战不利啊!”炎武无奈之下,只好挥兵撤退。
  奔出二十余里才甩掉了乌桓骑兵,再走数里与蓝雨、陈到、管亥赶上来的军队会合,安下营寨。时天色已暗,众人吃过晚饭,便于帐中商量对策。王越道:“巴思朵巫术高明,除非能将他缠在此作战,我便可潜入乌桓内部,救出甄琳。”他故意不提袁熙,便是要避免众人不悦。
  炎武道:“王大侠此言有理。我看这样吧,明日就由我与王大侠潜入乌桓部落。陈到、纪灵,雇佣军就交给你们俩指挥。作战时要与蓝雨姑娘和管亥将军相互商量行进。”
  一切按排完毕,众人便欲各自回营休息,却不想营外忽然传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王越道:“巴思朵来了。”众人齐出帐来看,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群人朝营寨狂奔而来。炎武急令众人披挂上马,严阵以待。
  王越道:“巴思朵在此,我正可趁机潜去部落中,救出甄琳。”炎武道:“我与你同去。”嘱咐陈到几声,便纵黄骠马与王越从后营抄小路而走。陈到、蓝雨、纪灵、管亥四人率大军压住寨门,待那敌军冲近时,竟皆吓了一大跳。
  原来这枝敌军中却无一个生人,全是一副副的人骨。蓝雨急让弓弩手射住阵脚,然箭矢射在人骨身上,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管亥怒道:“胡人竟耍如此手段,我太平道教岂会怕他。”率领一枝军队冲杀出去。纪灵见状,也大喝一声,横三尖刀杀出。蓝雨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拼死一战了。”与陈到亦率军杀出,一时喊声震天。
  ……
  炎武与王越赶到乌桓部落外围,将马栓好,潜身而入。王越熟悉此处路道,带着炎武左右躲闪,片刻后便来到一间大帐前。大帐后有一条通道,直通一座密室,以王越的经验,不难猜出袁熙、甄琳肯定是被关到了这里面。
  两人身影一闪,便将帐前守护的几个士兵杀死,再飞身闯入大帐中。大帐极其宽畅,里面一片漆黑,王越、炎武二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凝听着四周的动静。忽然火光一亮,一位身穿灰布长袍,须眉如银的老者横棍站于中央。
  王越与炎武皆是一怔,他二人凝神四察了良久,竟然没有发现这名老者就站在帐中,可见这名老者的武艺当真是深不可测。老者身材十分高大,他缓缓开口言道:“二位如果要过去,可得先过了老夫这一关。”
  王越微笑道:“阁下可是人称棍棒无双的武夫子。”老者道:“正是老夫。”王越道:“在下斗胆,请教武夫子棍法。”轻声对炎武道:“你趁机入通道去救人。”抢先挥剑冲出,直取武夫子。
  武夫子笑道:“剑气如此强烈,天下只王越一人,老夫讨教辽东大侠高招了。”手臂一伸,铁棍旋转击出,与王越缠斗在了一块。炎武趁机飞身闪入通道中,直奔密室而去。
  ……
  大巫师巴思朵骑着一头黑虎,望着战场上顽强抵抗的蓝雨众人,微微一笑,回首吕媛道:“炎武、王越二人不在此处,想是潜入部落去了。今日场上这四将便让你父亲练一练手。”话音刚落,身后一将早挺方天画戟冲出,所过处,人马俱死。正是飞将吕奉先。
  火光中,蓝雨、陈到、管亥、纪灵四人皆大吃一惊,纪灵叫道:“吕布这厮竟然没死。”管亥道:“这厮厉害,大家要当心。”眼见吕布冲来,纪灵、管亥双双举刀迎上,不数合,管亥手臂早中一戟。陈到、蓝雨见了,急纵马过来助战。四匹马儿围着吕布厮杀,吕布却丝毫不落下风。
  巴思朵大笑道:“温侯吕布举世无双,我就不必在此了。”对吕媛道:“杀光他们后,及时回部落。”吕媛抱拳道:“遵命。”巴思朵把手向黑虎的脑袋一拍,黑虎立刻转身蹿入了黑暗中。
  时吕布面色已渐渐变黑,不十合,一戟斩断了纪灵一条手臂。纪灵心知联四人之力也非吕布对手,急大吼道:“叔至、蓝雨姑娘、管亥将军,你们快快撤走吧,我来缠住吕布。”单手舞三尖刀战吕布,管亥挺大刀大叫:“我与纪将军一同死战。”飞身狠劈吕布座下战马。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挥去,却被纪灵挺身撞来。画戟砸在纪灵身上,由此慢了一步,座下马直接就被管亥大刀砍死。而纪灵也因此命丧戟下。吕布飞身落地,画戟直取管亥。亥把刀来挡,被吕布撞开,再一戟刺中胸口,挑死在当场。
  蓝雨大急,又见军队已被人骨军杀得快尽,心知再留下也无益,当下果断地叫道:“叔至,我们撤。”陈到双眼直要喷出火来,然无可奈何,只好拨马与蓝雨转身撤走。吕布少了战马,追赶不快,便把手中画戟一阵狂扫,杀尽场上剩余士兵。再从腰间取过宝雕弓,搭上两枝狼牙箭,望着蓝雨与陈到的身影射去。
  两枝狼牙箭快若流星,眼看就要射中,却不知从何处射来两枝箭,正好与吕布两枝箭碰到了一块,双双撞飞。蓝雨、陈到就此躲过了一劫。吕布朝那两枝箭射来的方向望去,那里站着两条大汉,一条大汉背负一口宝刀,正是那名陈登雇佣的刀客,另一条大汉手执一副大弓,竟是当年一箭射毙行尸的黄忠。他二人也不停留,翻身上了马,便追赶蓝雨、陈到而去,片刻消失在了黑暗中。
  ……
  却说炎武闯入通道后,便见有无数条大汉持刀冲出来拦截,皆被炎武刺死。杀到密室后,看见袁熙与甄琳分别被绑在两根石柱上。石柱旁边放着丘力真的遗体,首级已用线逢好。蹋顿坐于丘力真身前一言不发,满脸皆是悲愤之情。
  甄琳看到炎武进来,大为欢喜,正要说话,却听袁熙吼道:“炎武,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炎武并不理会,望着甄琳,满脸爱意,说道:“琳儿,不用怕,我马上就救你出去。”飞身过去,不妨一柄大斧横空斩来,炎武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炎武被撞出了一丈开外。望去时,那持大斧之人正是蹋顿。
  蹋顿怒道:“真儿的死,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横斧再次杀出,他身材甚是高大,手中大斧使将开来,虎虎生风,威不可当。逼得炎武节节后退,只得抵挡,不及还击。十余合后,炎武找到破绽,及时抢攻。蹋顿回防,便被炎武反攻了回去。届时刀风阵阵,蹋顿大惊,纵身跃开。炎武便要抢上,却听屋外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
  炎武暗道:“不好,巴思朵这老贼又来了。”飞身去救甄琳,却被地上钻出的人骨挡住。此时在密室外大帐中缠斗的王越与武夫子二人也听到了这个毛骨悚然的大笑声,王越大吃一惊,心想自己独战武夫子已棘手的紧,若巴思朵一到,二人联手,自己非落败不可。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及多想,虚刺几剑后王越便纵身飞出了大帐,武夫子大笑道:“王大侠剑术高超,来日再比高低。”王越远远回声道:“定当奉陪到底。”
  武夫子抚须一笑,忽然门口多出一个身影,正是巴思朵,他冷冷地说道:“王越这厮倒也走得快,你怎么不拦住他?”武夫子道:“老夫与他胜负未分,怎好让你插手捉他。”巴思朵道:“真武痴。”随即往密室走去,只见炎武神勇无匹,连连斩碎人骨上百具,兀自奋力做战。
  巴思朵道:“炎武这厮却也了得,武夫子,您老还得出一出手。”武夫子道:“他战了多时,体力不济,老夫出手,岂不是讨便宜。”巴思朵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动手,但见他大手一挥,一道红光罩出。炎武手杀多具白骨,早疲惫不堪,今又为众白骨堵住,躲闪不开。红光罩来,白骨俱灭,炎武大叫一声,就此晕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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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7 17:18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七十回 护甄琳炎武受重刑



  炎武模模糊糊中,只觉脑子一冷,便即醒来。耳边听着一个女孩的声音:“炎武哥哥。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左右看了看,却是甄琳在呼叫自己。原来此刻他已与袁熙、甄琳一样被绑在了一根石柱上。甄琳看见他醒来,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密室中除了他们三人,还有蹋顿与数条大汉,巴思朵与武夫子早不知所踪。
  炎武似将眼前的一切看作透明,只望着甄琳笑了笑。袁熙骂道:“炎武,你这个狗贼,你不得好死。”炎武并不理会他,只对甄琳道:“放心,我没事。”
  蹋顿把一切看在眼里,冷笑道:“想不到一个女人,竟能让你二人如此舍身忘死。”说着把手一摆。数条大汉及时走出密室。蹋顿来到甄琳面前,望着她的小脸蛋道:“你这小妮子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红颜祸水,自古皆然。我儿之死既然是因你而起,那么就该从你而终。”说话间,那数条大汉已抬来了一只大火炉,火炉中放着燃烧的木炭,木炭内又插着一根铁条,铁条的顶端早烧得通红。
  蹋顿走过去,握住铁条的末端,拿将起来,走到炎武、甄琳、袁熙三人中间,说道:“人死了会去天上,也会去地狱。而这根铁条,就是送人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乌桓人相信神灵,而这根铁条上刻有极其恶毒的诅咒,只有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的人,才会被烙上这些咒语。
  炎武冷笑道:“愚昧之极。”蹋顿怒道:“大胆!看来你是要先尝此物。”炎武道:“奉陪到底。”蹋顿大步向前,就要把手中火红的铁条烙到炎武胸口。甄琳吓得尖叫道:“别伤害他。”蹋顿停住了手,走向甄琳,冷言道:“那就烙你。”甄琳吓得不敢说话。
  蹋顿哈哈大笑道:“我改变主意了。”走到袁熙身前,问道:“袁公子,是你要受诅咒呢?还是要让这小妮子受诅咒?”袁熙把眼瞪向炎武道:“那狗贼既然如此藐视此物,何不让他先尝尝。”蹋顿摇头道:“袁公子此言差矣。你为了这小妮子敢杀我儿,如今为这小妮子受上点罪又有何妨。如果你不想受罪,那也可以,此物就用在这小妮子身上。”
  袁熙急道:“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蹋顿大笑道:“便是袁绍自来,也要惧我三分,你这小子口气倒大得很。既然不碰她,那就碰你,怎么样?”袁熙望着那火红的铁条,心想此物若烙到身上,非皮焦肉烂不可,心下惊慌,口中说不出话来。
  蹋顿看袁熙不说话,及又逼问道:“袁公子,想好了没有,是要烙你呢?还是烙这小妮子?”袁熙待要说烙自己,又惧怕那火红的铁条,实在是说不出话来。蹋顿笑道:“也罢。”转身去问甄琳道:“小姑娘,这两个男人你到底喜欢哪一个?不喜欢的那一个,便领受此物。”
  甄琳眼角泛泪,望了望袁熙,心想:“他待我极好,又与我有婚约在身,我应该和他在一起。”又望了望炎武,心想:“他待我也是极好,我的人已经给了他,心里也很喜欢他。”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甄琳心里挣扎着,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蹋顿这个问题。蹋顿不耐烦道:“你到底要选谁?如再不选,则两个人都领受此物。”
  炎武喝道:“蹋顿贼子,你若有种便来对付我。逼问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你手上这东西在我眼里,不过小儿玩物,不足挂齿。有种就过来……”
  蹋顿急让人用布堵住炎武的嘴,笑道:“你不必着急,等会有你受的。”又逼问甄琳道:“你若再不选,便让袁熙先受此物。”甄琳大慌,心想:“袁熙哥哥武艺比不过炎武哥哥,身体撑受力也没有炎武哥哥强。若他受刑,恐怕扛不住,我不能让他出事。”眼看蹋顿走向袁熙,甄琳急叫道:“不要伤害我袁熙哥哥。”
  蹋顿转过身笑道:“不伤害袁熙。那你就是要我伤害炎武了,是也不是?”甄琳泪流满面,极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蹋顿哈哈大笑,命人取出塞在炎武嘴中的布,说道:“炎武,此次就成全了你。”炎武心如刀割,只觉在甄琳心中到底还是爱袁熙多过于自己,不禁仰天狂笑不已。蹋顿举起那火红的铁条便往炎武的胸口烙去,即时皮肉溃烂,焦臭四散。炎武就如此在狂笑声中晕了过去。甄琳大声叫喊,然炎武却已听不见了。
  蹋顿道:“这厮却也怪,不叫一声,发而大笑。”让人用水将炎武泼醒。甄琳早哭成个泪人,只一个劲地对炎武说对不起。炎武胸口一大片焦烂,痛入骨髓,险些又晕过去,只强咬住牙,歇了歇,硬提一口气对甄琳道:“没事,别担心,我没事的。”
  甄琳泣不成声,“炎武哥哥,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
  此时,蹋顿又拿来了第二套刑具,是三把带有锯齿的刀子。他对着三人解释道:“这三把刀子叫作‘断肠三刀’。只要将这三把刀刺入肚子中,再用力一绞,锯齿就会将肠子全部绞在一块。最后当刀子拔出来时,肠子也会跟着被拉出来,其状惨不忍睹。”说着走到袁熙身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袁公子,炎武那厮已剩半条命。这次的断肠三刀是要你来呢?还是让这小妮子来?”
  袁熙想到肠子被拉出来一事,早惊得面白如纸,张开嘴巴,却不知如何回答。蹋顿道:“袁公子不说话,是否就是默认这断肠三刀要自己受用?”袁熙慌道:“不是。”蹋顿笑道:“好。”走向甄琳,道:“小姑娘,对不住了,这断肠三刀袁公子不肯用,只好留给你了。”说罢便要动手,却听炎武大叫道:“蹋顿,你有种就冲我来。”
  蹋顿一愣,随即笑道:“炎武,你还真撑得住。”转身走过去,甄琳大叫道:“你不要再伤害我炎武哥哥了,你杀了我给丘力真偿命吧。”炎武道:“琳儿,你别怕,没事的。这三把小刀,奈何我不得。”
  蹋顿冷笑道:“我看你有多大能耐。”手起一刀,已刺入炎武小腹,再用力一绞,一股剧烈的疼痛顿时直传周身神经,炎武差点又昏死过去。然终是咬着牙挺了过来,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蹋顿紧接着第二刀又到,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传来,似乎肠子已被绞烂。蹋顿喝道:“最后一刀送你去死。”将第三刀刺入炎武腹中,大力一绞,以为炎武必死无疑,岂料炎武却还抬起头大笑道:“皮毛之痒而已。”
  蹋顿心下暗惊,口中骂道:“小贼不知死。”就要把刀拔出来。却忽然又想:“这么快弄死他太便宜了。”于是停住手,笑道:“今日且到此,明日再让你尝尝新手段的。”转身大笑着走出了密室。数条大汉也随后跟出,守在了大账内。
  炎武全凭一口气撑着,这会儿见众人皆走,再也支持不住,意识愈来愈模糊。耳边却听见甄琳不住的叫着自己。炎武自然而然浮出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还要保护琳儿。我不能死……”
  ……
  却说陈到、蓝雨二人自脱了困,便将马步渐渐放缓。蓝雨道:“方才吕布朝我二人射了两箭,极其迅猛。幸得半路有人射出两箭撞飞吕布的箭而救了我们。”陈到点头道:“只是不知射箭救我们的那个人是谁?”蓝雨道:“这世上能撞飞吕布箭矢的人决不超出两个。此人箭法如此高明,莫不是他来了。”陈到忙问:“是谁?”蓝雨道:“我曾听项大哥提过,他当年在南阳曾遇到过一名神射手,此人箭法鬼神莫测,姓黄,名忠,字汉升。”
  说话间,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蓝雨惊道:“难道是吕布追来了?”陈到道:“跟他拼了。”及时与蓝雨就草地中隐避起来。只见远远有两骑直朝这边奔来,蓝雨举起蓝弩,觑个准确,连连射出五箭。但听得叮当声响,五枝燕翎箭皆被前头那将挥弓撞飞。那将大叫道:“且慢动手。”
  蓝雨道:“看样子不像是吕布,莫非是出手救我们那人。”陈到道:“极有可能。”于是纵身而出,那两骑早已来到,正是黄忠与刀客。
  陈到、蓝雨见到刀客,皆是喜出望外。刀客摇头道:“这趟买卖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啊,除了救人,还要堤防同伴的冷箭。”蓝雨急道:“我也是把你当成敌人,才会放箭。”陈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对了……”向黄忠一抱拳道:“当时多亏壮士出手相救,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黄忠抱拳还礼道:“在下姓黄名忠,字汉升也。”蓝雨喜道:“你真的就是黄汉升?”黄忠道:“如假包换。”蓝雨忙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您不是在南阳么?怎么会到辽西来了?”黄忠长叹一声,说出了个原故来。
  毕竟黄忠说了什么?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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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力闯密室奋勇救人



  只听黄忠说道:“我儿黄叙体弱多病,年前有幸遇到神医华陀,经他指点,说辽西乌桓部落有一种神农草可治我儿之病,因此我便赶到此处。路上遇到了文长,于是结伴而行,却也凑巧救下了你们。”
  蓝雨、陈到听罢皆望向那名刀客,问道:“文长莫非就是你的名字?”刀客一直以来都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名字,因此人们只知道他是刀客,却无人知道他的本名。
  刀客笑了笑,说道:“既然汉升兄都说了,我也不隐瞒姓名了。我乃南阳人,姓魏,名延,字文长。这次也是受了元龙先生之托,来看看你们的情况如何。但从眼下形式看来却是大为不妙啊。”
  陈到悲痛道:“如今全军覆没,纪灵、管亥二位将军也战死沙场,大哥那边又不知战况如何?”蓝雨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去乌桓部落走一趟。若炎武已将甄琳妹妹救出来就最好。若还未救出来,那我们也好助他一臂之力。”魏延道:“我与你们同去了吧,拿了元龙先生的定金,若办不好差,可有损我刀客的威名。”说罢望向黄忠道:“汉升兄,这神农草指不定就在乌桓部落中,怎么样?一起去走一趟如何?”
  黄忠手抚长须,哈哈笑道:“文长,你想让我助你们一臂之力,直说便可,还用此理由来说我,可是怕欠我人情。”魏延笑道:“汉升兄,你眼光就是独到,佩服。”于是四人也不歇息,便又抄小路向乌桓部落进发去了。半路遇到王越,得知炎武已被擒,众人更是急迫,遂合于一处,同往乌桓部落。
  连赶了一天的路,总算到达乌桓部落之外。他五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轻意便潜入到部落中去。王越带着他们前往那个密室,躲躲闪闪中,来到了大帐之外。却发现那儿守卫的兵力已加强了一倍不止,显然经过上次一战,蹋顿已有了堤防之心。
  王越数了数,共有三十五人,遂对众人道:“这些人必须一击必杀,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呼来同伙,否则我们休想进入到密室中去。我有把握一剑杀十人,但是还有三十人,你们每人能杀几个?”黄忠笑道:“在下不敢托大,勉强也杀得十个。”魏延摇头道:“汉升兄的箭术我是比不上,我这口刀顶多也杀得六七个。”陈到道:“我的三尖刀已断,只今这口宝剑,却不及三尖刀来得顺手,不敢大意,便杀五个。”蓝雨道:“那我也杀五个。”
  王越笑道:“如此一分,敌兵人数还嫌少了。”黄忠道:“事不宜迟,就动手了吧。”众人皆点头。黄忠便从身后取出五支粗长的箭矢来,搭在巨弓上,随时准备射杀。蓝雨亦备好蓝弩,王越手中宝剑一亮,魏延、陈到便当先飞纵而出,王越脚一点地,也直飞出去。黄忠一笑,将五支箭矢射出,蓝雨也飞快射出五箭。
  只见三道身影快速闪动,十支箭矢穿破虚空,那四十名看守者眨眼间便都倒地死去。王越果然一剑连杀十人;黄忠的五支巨箭也连杀十人,每支巨箭都穿透两人而过;而魏延、陈到、蓝雨皆各杀五人。
  王越道:“趁现在快入密室。”飞身入大帐,却见帐中武夫子正躺于密室门口喝酒。后面黄忠、魏延、陈到、蓝雨此时也已进来。武夫子醉眼朦胧,起身笑道:“王大侠,这么快就又来找老夫切磋武艺了?”
  王越抱拳道:“武先生棍法精妙无比,上次一战,在下受益良多。如今斗胆再向先生请教一二。”说罢回首对众人道:“前面通道就是密室,我在此牵制住武夫子,你们快进密室去救人。”却听黄忠笑道:“此人莫非便是人称棍棒无双的武夫子?”武夫子耳根极灵,早听到这边众人的讲话,于是笑道:“在下正是武夫子不错,这位老兄又是何人?如果想进密室的话,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又惹来巴思朵那个讨厌的家伙。”
  黄忠道:“在下南阳黄汉升。”说着将手中凤嘴刀一震,对王越道:“还是我留下来牵制武夫子吧,我也早就想领教武夫子高招了。”王越微微一笑。
  武夫子道:“原来是神箭黄汉升,久仰了。”歪歪斜斜的将躺在地上的那条铁棍一吸,握于手中。黄忠喝道:“好一招隔空取棍。亮招吧。”把凤嘴刀一举,整个人也不见动,便已向前压进了两丈。
  武夫子笑道:“好身手。”左手胡芦一扔,右手铁棍飞快向前撞去。叮铛声响中,二人已连过了十余招。王越叹服道:“黄兄刀法果然精妙,有他在此牵制武夫子,我等无忧矣,可速入密室。”
  魏延叫道:“那还等什么。”当下四人依次鱼贯而入密室,武夫子得遇好对手,竟也不管他人,只一心沉醉于与黄忠的打斗中,不愧为武痴。
  众人进入密室后,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立于密室中间,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吕布。他手持方天画戟,面无表情,仿如石像一般。
  魏延叫道:“吕布这厮死而复生,实力比之从前还要强大,实非一人可敌。”
  王越点头道:“看来是巴思朵的黑巫术,魏兄,你我联手将他擒下如何?”
  魏延笑道:“正有此意。”回顾蓝雨、陈到二人道:“你们先将人救出。”说罢将大刀一横,纵身而出,直取吕布。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急速刺来,撞过魏延手中大刀,直取其胸口。却不妨王越剑气早到,吕布只好转身躲避,手上一慢,被魏延躲过,复一刀砍来,王越宝剑也随即刺到。吕布面色冷淡,把方天画戟舞动开来,叮叮当当声中,三人已连过了十来招。
  陈到、蓝雨趁此时机赶快前去救炎武与甄琳,只见炎武满身是伤,胸口处皮肉焦烂,小腹上还插着三柄小刀。陈到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他悲痛地叫道:“大哥,是哪个王八蛋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炎武微微张开眼,摇头笑道:“无妨。”又问道:“甄琳呢?有没有将她救出来。”陈到忿怒地把眼向旁边一望,炎武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蓝雨解开甄琳的绳子后,甄琳第一时间便跑去为袁熙解绳。
  炎武苦笑一声,随即问陈到军队状况如何?陈到简要的说了,炎武听完,勉力站起身,神情木纳,自语道:“我年轻时自以为武艺高强而蔑视天下豪杰。后来自知能力不足,遂潜心苦学武艺,发誓要率一军纵横天下,为暗黑三虎正名。岂料本性冲动,又不加克制,只任性而为。今为情字所困,心伤而死,斗志全无。总结得来,以我如此之性格,绝非成大事之人。可惜我认识得太晚,太晚了……”随即按住陈到的肩膀道:“叔至,你为人忠勇,实为难得的将才,当选一明主,将来成就必不在古人之下。”说罢便纵身一跃,取过那口被扔在一旁的烈炎刀,不顾自身伤势,奋力朝吕布冲去。他已萌死志,下手更不留余力,在与王越、魏延二人的联手下,倒将吕布逼得节节败退。陈到大叫一声,也加入战局。那边蓝雨叹了一口气,也取过随身短刀去战吕布。
  甄琳解开袁熙身上的绳子后说道:“你快逃走吧。”袁熙拉住甄琳的手道:“我们一起走。”甄琳挣脱开袁熙,摇头道:“我不能走,我要和炎武哥哥在一起。”袁熙一听此言,当真便如五雷轰顶,一时就愣住了。
  忽然,那个可怕的笑声又再传来了,众人皆大吃一惊,炎武叫道:“你们都走。”手中烈炎刀使将开来,刀风乱舞,筑起一道风火墙将他与吕布罩住。其他人被热气所逼不过,纷纷跃出战圈。王越当机立断,飞身到袁熙身前,捉住他的手,就要冲出密室。袁熙大叫:“老师,请把琳儿也带走。”王越脚一踏,身影又晃到甄琳身前,将她与袁熙一并带出了密室之门。
  陈到此时却又再冲入战阵,欲与炎武携手战吕布,却被炎武奋力一推,向密室门口飞去。就这一顿,被吕布趁势突破风火墙,一戟轰向炎武。炎武视死如归,并不抵挡,只将烈炎刀劈向吕布。两柄兵器同时出击,速度相当。吕布不想硬拼,只好将画戟生生抽回挡住烈炎刀。
  炎武一刀过后,力量已尽,冷不防吕布一拳轰来,正中炎武胸口,整个人就被打飞出去。魏延飞身接住,蓝雨快速射出五支燕翎箭阻挡吕布。魏延大叫一声:“撤。”与陈到一同扶炎武冲出密室,蓝雨紧随于后。怎料吕布神勇,挑落燕翎箭后便取过宝雕弓一箭射出,其速快如闪电,正中蓝雨后背并透胸而过。陈到大急,一手抱着蓝雨与魏延、炎武一同冲出了密室小道,来到大帐中。
  却见帐中早无一人,黄忠与武夫子想是早打到帐外去了,王越也带着袁熙、甄琳撤走了。炎武大叫一声,舞动三尖刀对着密室小道打出层层刀风,这是他的最后一击,风势强大无比,压得吕布闯不出密室小道。刀风越来越强,最后竟将小道四壁都给轰踏了,石块砸将下来,转眼就将密道口堵死,吕布也一同被堵在了密室中。
  炎武微微一笑,力竭而倒,陈到忙扶着他退到一边。这时那个笑声已越来越近,无数白骨骷颅头从地上钻出,冲杀而来,魏延大刀横劈竖砍,硬杀出一条路来。
  陈到一手扶住炎武,一手扶住蓝雨,紧随于魏延之后。杀到帐外时,却见白骨骷颅头遍地皆是,王越护着袁熙、甄琳左右冲杀不出,黄忠与武夫子还未分胜负,但他二人身旁一丈却无白骨接近,一经接近别被二人手中乱舞的兵器打散。
  转眼,又有白骨骷颅头杀来,魏延、陈到及时联手出击,护住炎武、蓝雨,两丈之内,也无一具白骨骷颅头能冲得进来。虽然如此,但长久下去终究不行。蓝雨强提一口气对炎武道:“把我的面具拿下来吧。”
  炎武望向蓝雨,微微一笑道:“临死之前能看到蓝雨上使的真面目,也不亏了?”伸手去拿下蓝雨的面具,一时之间,他震住了,心跳急速加快,只因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脸孔。而且还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
  蓝雨道:“你忘了小时候和你抢东西吃的那个女孩了吗?”
  炎武闻言一怔,思绪飞速回到从前……
  究竟蓝雨是谁?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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