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庞桶》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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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11 22:28 资料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姐夫庞桶终于死了。
开篇这么写感觉有点俗，好像还有点损。细细研究之后，发觉这个感觉是有道理的。“终于”这两个字足以透露：“终于”后面的内容是多么的众望所归，多么的如释重负。
其实我应该感激我的姐夫的。
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有出版社约稿，要我写点姐夫的事，稿费不算优厚却也不薄。姐夫在世的时候，就躲过我姐的重重监视，资助我不少（当然辨证的说，我的毒瘾和花柳病也是拜他所赐），现在死了，居然还能依靠影响力间接救济我。。。
其实我真的应该感激姐夫的。
这似乎是做人应当的道理。
但细细权衡之后，觉得还是不能这么简单的感激他。作为他的小舅子，我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姐夫庞桶的传奇事迹似乎相当多，但真要提笔写起，一时倒也难以根据一定的规律编排前后的顺序。就从他死的那天写起吧。

姐夫庞桶死的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和一般的正面人物死的时候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截然相反。这似乎也有力地印证了姐夫并不是什么正面人物。
我是在佳妮夜总会听到姐夫病危的消息的，当时我正在6号小姐的身上做俯卧撑。。（以下删去387字，论坛文字审核署注）。说实话，那次是我染上毒瘾后不多的几次“成功”，后来我在追悼会现场又回忆起了身材曼妙的6号，忽然悚然的想起，姐夫的高干编号也是6号！。。。或许是什么隐寓？

还是说当时的情况，我急急的赶到高干病房，通过玻璃张望，看到姐夫基本上已经光剩下出气了。几个省部级高干满脸严肃的围在床边，秘书一叶舟时而俯身仔细聆听，时而起身刷刷的记录，看来姐夫还在作最后的嘟囔。一会儿的功夫，姐姐也到了。我姐就是这样的感性（或许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她一下子突破中央警卫局的封锁，扑到了姐夫的身上。姐夫一下子也激动起来，无神的眼睛霎时放出慑人的光芒，嘴也猛然张开。一叶舟和周围的高干不禁为之一震，或喜或忧的呼啦围了上去。当时这么多人，或许只有我看清了原因：我姐碰掉了氧气瓶的接口。。。
姐夫很快就断气了，由于有至爱亲人陪在身旁，按照老法的说法，是可以瞑目的。但是这个讨人厌的姐夫，倒不是我说死人的坏话，死了死了还不让人清静，愣要睁着眼。最后还是我急中生智，到拐角的小超市买了瓶520胶水塞给姐姐，才没丢大人。此后我时常自豪的以为，仅此一件，就足以证明姐姐和姐夫平时对我过低的评价是不中肯和不符合实事求是原则的。至少我办成了一件事！姐夫、乃至姐夫身边那些人五人六，神神叨叨的家伙，忙了半天也没见干成什么正经事。
。。。
劝慰的人终于走光了。姐姐仍然坐在沙发上断断续续的抽泣，发出的声音类似动物园新来的那只非洲鸟寻求配偶的叫唤。本来她只是哭给来的人看，但此时或许她想到，今后可能再也轮不上豪华配车、和情夫再也不能去中央干部别墅区度假、高干病房的免费医疗待遇也不一定能保留种种。。。，抵不住情真意切的哭了起来。
一时间我想到自己大手大脚花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不禁悲从中来，眼眶也有些湿润。我不愿意让姐看到，起身来到阳台。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红轩辕”。。。忽然想起今后再也抽不上这等特供好烟，顿时就没了抽烟的心情。把烟放回烟盒，我走回客厅，姐仍然哭个不停，我有些烦，走进姐夫的书房，把门重重的一关，“非洲鸟”因为惊愕停顿了三、四秒，但随后又恢复了召唤配偶的努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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