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前田利家, [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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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加贺藩藩祖——亚相公前田利家

[一] 前田家的源流?

说来可笑,江户年间天下的第一藩前田家

根据《宽政重修诸家谱》的记载:宽永年间,加贺前田家在向幕府提交系谱之时,自称是故太宰帅菅原道真的嫡流(根据记载,菅原道真生有二子,长曰前田道衡,次曰原田道吕),后移居到尾张而得名。

这种说法,很快就为博学多才的幕僚新井白石所怀疑,在他的《藩翰谱》中,他提出了以下的种种质疑:

1. 菅原道真流的原田家,与王朝时期名家大藏家(始祖阿智生使自称是汉孝灵帝之后)衍生出的原田家的家徽为何都是以“皆梅”为家纹?这个原田家在历史上未有记载,是否杜撰?

2. 前田家,在未有利家之前,只是尾张前田村(今天名古屋市中川区荒子町附近)的住人,到了利家父亲利昌之时,由于筑了荒子城,才成为尾张的小豪族。据《本朝武林传》(俺没见过,但听说是很权威的史料),这一代世代都是王朝末期藤原景利的领地,这位藤原景利姓名中的“利”字,正好又是为前田家所累代相传的,因此,新井白石认为前田家八成是藤原之后。(另,在津本阳的《加贺百万石》中,更有与加藤清正同宗,同属藤原利仁之后的说法)

无论如何,在利家之前的前田家,不过是战国时期千百万个由住民演变为豪族(武士)的一例罢了。

[二]犬千代时代

大约是在天文、弘治年间,前田利家的父亲藏人利昌(《藩翰谱》中又作“利春”),聚集前田村附近村民,筑造了荒子城。与此同时,前田家也由一介乡民成为了两千贯的小豪族。

天文七年,前田利家作为藏人利昌的四男来到人世,幼名犬千代,成人后称为孙四郎,后又改为又左卫门,在史书上一般以“亚相公”作为通称。(后加贺藩组织学者撰书一本,名曰《亚相公御夜话》,是为当今研究前田利家的最权威资料)

少年时的利家,性子暴躁,经常在乡间聚众斗殴,连父亲利昌都奈何不了他。或许,谁也不能想象到:这样一位乡间不良少年,将来竟然能成为举手投足便能影响天下的人吧。

在利家十四岁之时,利家作为乡童(乡下武士的庶子,出仕当地的守护,佐佐成政、原田直政等也都是乡童出身)出仕斯波家(其实就是织田家),由于年纪相仿,长相英武的缘故,成为了织田信长的贴身侍童。

信长与利家,因为性格相近,年纪又相仿的缘故,很是投缘。利家与信长间的同性恋故事,也是信长众侍童中最多的,其中以一名曰“鹤之吸物”(蒲生氏乡称谓中的“鹤”字,传说就是来源于此)引起的桃色笑话最为出名,这个笑话,在二十多年后还仍为信长高层将领所津津乐道。(由于有些不宜成分,俺在这里就不把故事说出来了)

利家的初阵,是在利家来到织田家那年的八月,作为信长的一员小姓,并没有立下出色的战绩。(一个今天初中生年纪的儿童,能拿起武器便不那么简单,能指望他杀人吗?)

前田利家十九岁之时,织田信长生涯早期重要合战——“稻生合战”爆发,由于信长方只有区区八百人,而面对的是织田信行的四千人的缘故。信长将自己的侍卫队都全部派上了前线,作为其中的一员,前田利家在这一仗中展现出了猛将的风采。

在取下四人的首级后,利家遇到了织田信行军中的第一猛将——宫井勘兵卫,宫井勘兵卫作为织田信行的小姓头,素来与前田利家等信长方小姓不和,此次仇人相见,更是分外眼红。宫井勘兵卫一箭朝利家射去,利家躲避及时,箭只射到了利家右眼下寸余的地方,利家忍痛冲去,趁着宫井反应不及,一刀斩之,大大鼓舞了信长方的士气。

合战结束后,利家的壮勇受到信长的称赞,知行升到一百贯之多。

但是,利家的人生,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在稻生合战不久后的斗杀十阿弥事件,险些误了利家的一生。

记得在国内知名期刊《电子游戏与电脑游戏》1996年某期的游戏介绍,介绍一个有关织田信长的游戏(赤军家的武将列传,用得就是这个游戏的人物头像),顺带提及信长诸家臣之时,好像有这样的一句话:“前田利家,又名犬千代,原为织田信长的侍童,后因斗杀织田信长最喜爱的侍童爱智十阿弥而遭到放逐,xx年回归织田家。这个说法,似乎很为联盟所推崇,在很多与前田利家相关的传记中都以此为蓝本而介绍这次事件。

可是,在《亚相公御夜话》中,却是这样记载的:

利家二十二岁时(永禄二年,即公元一五五九年),信长同朋十阿弥者(何谓“同朋”?就是专为某家做法事的僧侣的侍从,身份之低,俺们不难想象,这种人,自然也没有姓名),盗取了前田利家的刀。

利家大怒,抓着十阿弥去见信长,请求处死十阿弥。由于按照信长所立的刑罚,罪本不致死,同为信长侍从的佐佐(内藏助)成政,一面派人通知信长,一面劝告利家的火气不要这么大,十阿弥的罪并不致死。这个十阿弥老兄,看来也有点楞,便在一边摆出一幅得意洋洋的姿态。利家的脾气本来就暴躁,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还受的住这个气?当着佐佐(内藏助)成政的面,哗啦一下就把十阿弥给斩了。

利家不给同僚面子就算了,他竟然在一向最注重刑罚严明的织田信长身边犯这么个大错。(从前俺撰文一篇,叫做《织田信长评析》啥的,就着重强调过信长的重刑主义,有兴趣的不妨去看看。)就在利家杀人后的不久,信长赶到,见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由大怒,有当场将前田利家拉去斩首的想法,亏得柴田胜家和森三左卫门(可成)两人在旁边求情,利家终免一死,但活罪难逃,从此遭到放逐而成为浪人,开始了一年半的浪人(或许用“牢人”两字比较合适)生涯。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利家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往日那些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同僚们,现在好像避瘟神般躲避着利家,只有柴田胜家,森三左卫门,金森法印长近等少数人,还与利家保持着联系,可因为身份的差距,像从前那般友善的态度是远远不同了。

一个武士,在失去了领地,又毫无援助的情况下,是很难生存下去的,用政治学的角度讲就是:没有生产能力亦不能从事生产,只能因单纯的消耗而成为消费者。对前田利家在这一时期的记载,俺见诸的都是“乞食同然”之类的形容词,可见境遇之惨。

很多年轻人,遇到了这样的挫折,难免为现实生活所累,最终为安于现状而趋向平庸,抑或直接堕落下去。可利家不然,他仍然自信、乐观,坚信自己仍然可以再次爬起,他拒绝了做柴田胜家或森三左卫门门下一介食客的邀请,为自己的再次崛起等待着。(战国末期的名将立花宗茂,在这一方面远不如利家,在成为浪人后逐渐平庸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第二年的夏天之际,利家再次崛起的机会终于到来,那是决定信长一生的大战——桶狭间合战,连信长的谱代老臣林佐渡等人,对信长这次赌博般的奇袭也没有抱有任何的信心。可是,利家坚定不移的相信,这才是他人生再次出现曙光的机会,骑着向柴田胜家临时借来的瘦马,毅然的追随信长而去。

信长一早便发现了后面的利家,尽管心中仍然惦记着前田利家,但出于一个大名的自尊,他并没有表示出任何重新启用利家的态度,甚至装着连看都没看到利家。

合战打响,利家很快便斩杀一员敌将,带着敌将的首级返回信长本阵,将首级交给信长的侍卫。(据说是好友,重臣金森法印长近)

“这具首级是前田孙四郎取下的!”这名侍卫报告信长道。

信长装作没听见,没做声。

侍卫将首级交还利家,把状况说了一下。

利家略听了一下,将首级丢在旁边的水田里,像负了伤的野兽般再次冲入敌阵,海音寺潮五郎大师对这一段情景,用了这样的形容:

“……孙四郎如同阿修罗般冲进敌阵,连举首级两具,今川者多惧之,今川势浮足(混乱)立……”

以一个人的力量,能使今川军局部混乱看来是夸张的,但是俺们由此也不难看出利家当时的勇猛情景。

侍卫报告信长道:“孙四郎负了轻伤,似乎抱了战死阵中的觉悟。”

信长再也坐不住了,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爱将战死阵中,接近歇斯底里的叫道:“快制止他!”

这样一句话,将信长对前田利家的喜爱之心表现的一览无疑,前田利家在织田家的仕途,终于又重现光明了。战后,利家因功将过去杀人的罪抵去。直到翌年后信长侵略美浓的诸前哨战役——森部合战(对手是从属斋藤家的长井甲斐守),利家取首二枚后,利家才重新得到启用,知行为四百五十贯,较过去还有增长。

除此之外,信长还给与利家在过年时使用赤幌的荣誉(只有家中重臣才能得到的待遇),遭到利家的婉决:“等我的武艺及得上前辈的时候再封赏给我吧。”

二十四岁的利家,能做到这样程度的谦虚,在当时的武士社会中,已经得到很高的声誉了。

在经历了人生的艰辛后,利家格外的重视朋友间的友情,在利家的晚年,他曾这样教育他加贺藩的家来:

“当人遭到不幸的时候,你才能真正体会到朋友间友情的善恶,那些与我平日称兄道弟的朋辈们,几乎全部都开始躲避起我来。森三左卫门,柴田胜家两人,还能继续的保持着与我的交往。后来在小田原征伐之时,木村常陆介落难,那些平日与他称兄道弟的人们,也不为他说上一句话,只有平日素来以心争执的浅野弹正(长政),蒲生飞弹(氏乡)二人,这时才为他站出来。每当人生不幸之时,这一问题往往显著起来,那些平日以甜言蜜语与你相交的人最好还是少一些,因为他们在你危难之时并不能帮你。或许这话看起来很不实在吧,但当你经历不幸之时,这些都会成为现实。”(译自《名将言行录》)

或许,是在这样的人生观,或者说是朋友观的影响下,才会有日后那个对丰臣家忠贞不二的加贺大纳言吧!

永禄十二年十月(公元一五六九年),前田利家三十二岁之际,晋升为织田信长手下的古参中队长。从此,利家由织田信长手下的一介勇士,升格为织田家的一位低级将佐,这也标志着利家犬千代时代的终结。

或许各位会问:“何谓犬千代时代?”

呵呵,这就是那个年轻人勇猛冲锋的年代啊!

[三]“日本无双之枪”时代

大概是永禄十二年,前田利家受封成为中队长的同时。织田信长召见了利家的兄长,嫡传的前田藏人利久。

“把前田家让给利家!”

近乎命令似的口吻,吓的利久汗流浃背,连理由都不敢问便将祖传的二千贯的家业让给利家。传奇色彩极浓的前田庆次郎利太,也于此时起登上历史舞台,在三代记附带的前田谱代家臣及一门传记中,俺会提到这个庆次,以及在他之后的那位有很高评价,但命运与之相仿的前田利政。

的确,还需要什么理由呢?在战国这个孰强孰胜的时代里,利家这样一个武勇拔群的人物,又有什么不能取代凡庸兄长的理由呢?信长的实用主义,在利家的身上再次得到体现。尽管,前田家还并没有与织田家确立从属关系……

织田信长之与前田利家,更多时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独特的、近乎嗜虐的爱情,在信长眼中,只有不断的给与利家艰苦的锻炼,他才能真正的成长。这种权力,却又只属于信长一人,在信长的有生之年,织田家的其他家众们,从来都未以命令的口吻指挥利家,就连后来信长在北陆方向的司令官柴田胜家,也不能例外。这在实力至上的织田家,不能不说是个活生生的奇迹。

“日本无双之枪”?

很多人或许从未听过,前田利家还有这么个外号。实际上,在织丰年代,信长与秀吉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喜欢以“日本一”“天下一”“日本无双”“日本的”来命名武将。不信?俺来举两个例子:

1.前田利家真是天下无双的长枪手?不但大家不信,就连俺也不信,

“将星录中他武力才八十而已啊!”某人会说。

“这……别跑题到游戏上去啊!”俺几近晕倒。

利家“日本无双之枪”的绰号,是在信长包围石山本愿寺时得来的,有一次城兵潜伏出城,伏击信长的少数部队,当时正在附近的利家闻讯,即刻赶来救援,手举长枪,宛如摩利支天般(佛教的战神)威严的冲进信长阵营,不知怎的,他的举动竟使信长的护卫队镇定下来,冷静下来的织田军不久就发现,敌军只有区区几十人而已,随着村井又兵卫等前田利家部队的赶到,这股城兵部队很快就被全歼。前田利家,也因为这摩利支天般的一冲,得到了“日本无双之枪”的称号。(某人:“真好骗啊,下次我也要去……”俺:“其实,这个时机的掌握,比中彩票还难啊……”)

2.本多忠胜——“日本的张飞”

各位同志们,乡亲们,你们能联想到本多忠胜与张飞的共同点吗?

底下一片死寂,俺正在洋洋自得之时,某位叫做木曾的仁兄说道:

“这……本多忠胜在烈风传中加上家宝后武力九十九,与张飞一样。”

台下一片掌声,俺当场气晕过去……

无论如何,在得到“日本无双之枪”的称号后,前田利家还得到了一万石的领地。根据《藩翰谱》一万石以上为大名,以下为旗本的标准,前田利家此时已晋身为大名了。所谓前田利家的“日本无双之枪”时代,指的也就是利家前期作为织田家属下一介小大名的时代。

长筱合战时,作为铁炮五奉行中的一人(前田利家,明智光秀,泷川一益,佐佐成政,丹羽长秀),利家在此战中表现活跃(右脚在此战中负伤,老年时成为利家的顽疾),受到信长的嘉奖。在三个月后,受封越前武生三万三千三百石,因与不破光治,佐佐成政三人共享越前府中十万石的缘故,为世人称为“府中三人众”。

信长是彻底的实力主义者,一举一动都为未来打算着,就像这次的越前转封,他的用意就很明确:北陆的一向宗起义以及上杉家。

北陆道的一向宗起义,在战国时期,对任何一位大名都是值得头疼的问题。自长享二年起,因为自镰仓时期便成为加贺守护的富木坚(“木”“坚”两字连在一起,念“坑”)家为一向宗起义军攻灭起,加贺一国便一直是本愿寺的领地。(农民起义往往为封建主所利用或同化,这是社会迟迟不能进步的主因)越前国的起义军在最盛时竟达到三十万人;能登国略好,虽然国人起义不断,但是总能为统治者所同化,更早时的田山家名主田山义总对一向宗的杜绝工作也做的甚好。越中的一向宗则最为可怕,甚至能左右国内领主的变更,而且战法奇怪,习惯在战场上掘下大洞数十个,底下布满利刃,落者即死。不可一世的越后枭雄——长尾为景(上杉谦信之父),在强攻越中联合军失败,暂退调整之时,不小心落入大洞,一代枭雄,竟落的个败死农民起义军的下场,在嗟叹之余,不由得感叹北陆一向宗起义的规模之大。

信长深知武士与农民的对立性决定了织田家一定不能与一向宗起义军和平共处的道理,以越前为基地,家中头号重臣柴田胜家为司令官,开始了北陆平定战。至天正八年止,北陆三国为织田家荡平。前田利家的主城,也在此时移至能登的七尾城。

因为不久前的手取川合战,由于织田家惨败的缘故,织田家的北进势头有所减退,但是随着上杉谦信的去世,上杉家内部的争斗,织田家一下便占据了谦信足足花了二十年时间才吞并的越中国。

二十年的努力,岂能为织田家轻易夺去?上杉景胜得胜成为当主后,第一次对外用兵就是率领联军四万余进攻越中,越中守将佐佐成政自知不敌,放弃了鱼津,松仓诸支城,固守坚城富山。不久,柴田胜家军开始出动,上杉景胜自知久战无益,命令大将斋藤朝信守备鱼津,自己率军返回越后。之后织田军攻城数次,均为斋藤朝信轻易击退,自此两军开始对峙起来。

天正十年春,信长亲自率领大军对武田家进行灭亡的打击,由于开始时进程相当艰苦的缘故,竟传来信长父子战死的消息,蠢蠢欲动的越中国人趁机起义,一举攻下了富山城自二之丸以下的所有地方,城将神保氏春死守本丸,终于待到了前田利家与佐佐成政的援军,谁知甫一击退,上杉景胜的二万大军已经开到越中,两军交战数次,织田军均以惨败告终。无法之下,佐佐成政再次祭出固守富山城的把戏来,上杉景胜强攻多日不下,忽闻泷川一益的关东侵略军和森三左卫门长可的信浓军均出兵北上袭击越后,这招围魏救赵果然有效,为了保住老巢,景胜不但撤军,还将留守在越中的主力——斋藤朝兴军一并调回越后。

佐佐成政看准时机,趁机与鱼津,松仓两城的城主停战,并以自己和柴田胜家的一门为质,,最后还是攻进城去,将上杉家在越中势力彻底消灭。(人质自然也被杀了,佐佐成政为了成功,看来也是不择手段的。)

这次越中平定,让佐佐成政的领地增加了一倍左右。可是,对帮了大忙的前田利家,佐佐成政却未见任何感谢之意。利家知道佐佐成政有一女生的貌美,本有让儿子利长娶过来使两家结亲的意愿,想着两人本来也就是老同僚,这次又鼎力相助,佐佐成政必不会回绝。

谁知佐佐成政竟一口回绝,理由是:“松任(利长的居城在松任)的孙四郎年纪还小吧!”

好一句年纪还小,竟然间接的毁了成政后半生的运气,等他知道后悔之时,利家已经与他势同水火了,哪还谈什么交谊?

从此,两位老同僚虽然嘴巴上不争,但见了面后都各怀心事,早没了当年老同僚的情谊。利家是直脾气人,倒还算了,佐佐成政可对肥沃的能登半岛产生了野心,甚至产生了以能登越中为根据地,争雄天下的想法。

无论如何,前田利家和佐佐成政虽然结下了矛盾,但他们毕竟都还是织田家的一员,不能自相残杀,关系也始终停留在表面化上。

可是,在这一年的六月二日,发生了震惊全日本的“本能寺事变”。

九条宇长 编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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