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林冲

2008-2-14 07:07


八、慧娘回京



却说柴进行了五里,隐约间看见前面站立一人。他此时不愿见生人,忙策马扬鞭,欲飞驰而去。不料那人却开口道:“大官人别来无恙!”柴进定睛看时,那人竟是自己在梁山的好友——玉麒麟卢俊义。他二人同是富贵中人,卢俊义被赚上梁山后,心中难免郁郁寡欢,除了燕青,倒是和这位柴大官人最为投缘。二人前些日在囚车之中,倒可以经常“相见”,可短短三日,两人再度再见之时,已经是沧海桑田了。

二人叙了这三日之事。卢俊义道:“大官人竟不顾兄弟情义了吗?”柴进叹道:“天子对我当真不薄,我已经羞愧难当。何况以我微薄之力,又怎能救得出公明哥哥。”卢俊义道:“也罢。你终是天子所救,于情于理也不能再出手了。”柴进道:“员外有几分把握能救出公明哥哥?”卢俊义道:“此事半由人,半由天,卢某只能尽力而为,以全了梁山的一场情意。”柴进道:“想我当年广召天下宾客,如今虽然落难,愿效死力的恐怕也还不少。员外可去汴京城中,找一个叫甄礼的商贾,若是出钱,他必会倾囊相赠;若是出力,他必会誓死相从。”说罢给了卢俊义一句接头的暗语。天色已经微明,卢俊义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官人前去一路顺风了。”柴进道:“员外也多多保重。”二人洒泪而别。

初三日汴京平添了一番热闹,却是中军参赞大臣贺太平等十二人回京,徽宗在大殿亲率在京大小官员设宴接风。柴进之事已了,徽宗昨夜也已经告了太庙,祭了太祖皇帝,心中十分畅快,宴席间和张叔夜、贺太平等人谈笑风生,关心了陈希真伤势,又立刻着人打探云天彪的战况,好早日回京封赏,了结梁山一事。

我也趁机说说河北战事。先说河北田虎这厮,是威胜州沁源县一个猎户,有膂力,熟武艺,专一交结恶少。后来捏造妖言,煽惑愚民。掳掠财物,侵州夺县。宣和元年以来,先是徐槐围攻梁山,张叔夜征剿方腊,后来张叔夜大军围剿梁山。朝廷连年对东南用兵,田虎趁机扩张,三年内打破了五州五十六县。那五州:一是威胜军;二是汾州;三是隆德府;四是晋州;五是泽州。那五十六县,都是这五州管下的属县。田虎就威胜军起造宫殿,伪设文武官僚,内相外将,独霸一方,称为晋王。兵精将猛,山川险峻。

再说云天彪六万人马,先在黄河南岸扎住营寨。八月二十九北岸决堤,到了九月一日,北岸洪水稍退,云天彪即引军北上。只见河东一带已成废墟,大军行到卫州,地方官员禀报,田虎军先锋伪枢密钮文忠坐镇泽州,其两路来犯之军慑于洪水,已经退却。云天彪立即提兵直取泽州,第一阵,庞毅刀劈偏将王吉,欧阳寿通打死偏将张翔。第二阵,云天彪大战钮文忠三十余合,钮文忠力怯,败退时阵脚被冲乱,被闻达斩了偏将沈安,哈兰生一铜人打死偏将秦升。钮文忠折了四将,正欲整军再战报仇,忽听闻官军两路奔袭,傅玉、风会夺了陵川,云龙、刘慧娘得了高平,后路已断,吓得魂不附体,无奈之下只得龟缩于泽州城中。时为九月三日。

这时祝永清的信使已到,说了卢俊义、林灵素之事,请刘慧娘火速回京。天彪见战局已在掌控之中,便命云龙带了慧娘,找了一个理由,让他们前行赶回东京了。

天彪则继续围攻泽州,连攻两日,用火鸦烧了泽州东门,铁穹庐配合钢轮火柜之法轰陷了城南城墙。钮文忠死命冲出,乱军之中又折了偏将苏吉、方顺、卢元、石敬,云天彪遂得泽州。

却说钮文忠逃出泽州,手下只剩方琼、褚亨,兵士不满两千。文忠叹道:“可惜晋王迟迟不肯发兵相助,故有泽州之失。”方琼道:“如今却只能先回壶关了。”文忠道:“壶关天险是我屏障,云天彪兵力不多,未必敢强攻壶关。”于是催军前行,正行间,忽听的前面梆子声响,一彪人马拦住去路。正是云天彪属下傅玉、风会,从陵川发兵,阻击钮文忠。文忠大怒:“云天彪欺人太甚,真欲赶尽杀绝不成!”抡三尖两刃刀直取傅玉,二人刀枪齐举,战在一处,二十回合不分胜败。方琼叫道:“钮将军少歇,我来战那厮!”说罢捻枪替回钮文忠。那边风会见状,也提了九环泼风大砍刀,来换傅玉。钮文忠回归本阵,那傅玉退了半箭远,却突然掉转马头,抡圆了一飞锤摔去,正中方琼右肩,被风会趁势一刀砍于马下。

褚亨大怒,挺枪欲报方琼之仇,无奈官军气势大增,风会一马当先,率军漫山遍野的杀来。钮文忠残兵气势已泄,不多时已被官军驱散,褚亨勉强与风会战了十合,被前来接应的傅玉一枪穿胸而死。钮文忠无心恋战,夺路而逃。

傅玉、风会大获全胜,却失了钮文忠,心中不甘,纵马紧紧追赶,但不及文忠马快,眼见得鞭长莫及了。这时前面出现一将,跨下马,手中金刀,钮文忠措手不及,被那将一刀劈于马下,割了首级。傅玉、风会来见那将时,那将道:“小人山后杨沂中,乃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愿投云统制麾下效力。今日得了此头,正好作见面之礼。”傅玉、风会大喜,遂引杨沂中去见云天彪。天彪亦喜,道:“不愧是名门之后,身手不凡。”遂任命他做了一员偏将。

这时朝廷下了旨意,说壶关天险难攻,命云天彪火速返京接受封赏,待梁山之事了结后,再图河北不迟。云天彪接旨,将泽州防务移交给了奉命前来的老将宗泽。那宗泽此时已年逾六旬,仍然气度不凡。天彪不敢造次,以晚辈之礼参见,二人说了些防务上的事,天彪拔营起寨,率军返回汴京。时为九月七日。

却说云龙带了慧娘,自九月三日起程,九月五日抵达汴京。早有官员迎入,二人上金銮殿参见了徽宗,说了些河北的近况。退下之后,便去和返京的众人相见。

众人几日不见,自然有些话说,无非是河北战事和希真、永清的伤势。虚礼过后,众人各自休息。祝永清带了丽卿来见云龙夫妇,私下将卢俊义、林灵素、许贯忠之事全盘托出,慧娘沉思了片刻,对永清道:“此事大有蹊跷。”永清道:“愿闻其详?”慧娘道:“第一、卢俊义被劫,决非普通贼人所能为。那陈留地道按经略所讲,工程也算巨大,又地处官道附近。虽不知卢俊义为何人所劫,但地道为何人所挖,一查便知。两者之间,若非同一人,也定有莫大的关联。”永清突然省悟,道:“连日好似被蒙在鼓里,女诸葛果然出手不凡。”慧娘又道:“第二、林灵素一事,若天子不闻不问,倒也罢了。可事情竟如此凑巧,林灵素一暗访天牢,天子就立即贬黜林灵素,显似早有串通。”云龙道:“难道林灵素是天子所指派?”丽卿道:“皇帝要见谁,下道旨就见了,还这样遮遮掩掩的干什么?”慧娘道:“我不敢妄加猜测,但天子此后又故意赦免了我们丢失卢俊义之罪,是何用意?”永清道:“难道不是因天子念及我等功高,不忍牵连?”慧娘道:“此事我也难以猜出,但若能查出是何人密奏天子卢俊义之事,于我们却不无坏处。”众人点头。慧娘道:“还有那李邦彦、许贯忠,都是可疑之人。为今之计,我们一查挖掘地道之人,二查密奏卢俊义事之人,三查李邦彦,四查许贯忠。贺枢密使在东京人熟路广,由他出手,此事三日之内必然水落石出矣。”

这时云龙道:“贼人说一千道一万,不过还是想营救宋江等人,不如我们在天牢那里做些文章,引贼人出来?”慧娘道:“奇不胜正。我教经略明日奏明天子,在天牢增添重兵,四班轮换,夜间也照如白昼。备足盾牌手、弓弩手,我再在四角设四门飞天神雷。到了正法之日,也用重兵将三十六贼团团裹住,法场上我也设四门飞天神雷。如此一来,贼人便不能救出宋江。我却从贺枢密一边,早晚能查到些蛛丝马迹,擒了他们,又何必拿宋江作赌注,冒什么风险呢?”云龙、永清都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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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孤 2008-2-14 18:06 +100 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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