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黑暗、潮湿、阴冷、腥臭……(二)
终于有一天出事了,月月在外面遇到了会发刺的刺猬,正在跑的时候碰上了正回来的阿伦。阿伦手中的紫杉之杖发出绿色的光,几个骷髅扑上去,瞬间刺猬就被砍成烂泥。还有些温热的血溅到了月月的脸上,月月的心一点点抽紧。那天晚上下着雨,打着好响的雷。阿伦很反常的没有出门,月月抱着阿伦的胳膊,每次打雷就抱得更紧一点。(三)
阿伦走的时候月月不在身边,床上放着叠好的衣服,桌子上的早饭还是温的。阿伦把衣服穿好,坐在桌边开始吃饭。天稍微有一点阴,可能要下雨。阿伦看看窗外,晾衣杆上空无一物。(四)
早上的时候,月月是被惨叫声吵醒的。随后,阿伦带着十几个沾着血的骷髅回来。月月看着他身上的血,之后取出一件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省着点穿吧,”阿伦说,“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艾尼弗斯之树。”月月很认真地看着阿伦,他又说:“我没事,没有受伤。”于是月月背过身去,再转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早餐。(五)
前面就是艾尼弗斯之树,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和别的树不同——比别的树更高、更大,却更没有生气。树上缠着臂膀粗细的藤条,顶端绑着一个卷轴——几乎完全被藤条淹没,若不是刻意寻找绝对不会发现。(六)
还是上次来到的地方,月月觉得,和上次相比这次来丢失了一些什么。丢失了什么呢?她慢慢问自己,可能是心情吧。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怎样一种心情。阿伦正在对照卷轴察看石柱上的花纹,最终用更加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月月:“你居然找到了!”(七)
阿伦回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大部分时间是在恰西的铁匠铺,两个人一起在铁砧上敲敲打打。烧红的铁放入冷水时冒出一阵热气,热气朦胧中恰西慢慢把头靠在阿伦的肩膀上。时间就这么过着,营地里的人似乎已经默认阿伦和恰西的夫妻关系,有事情要找阿伦的时候就直接去恰西的铁匠铺,而阿伦原本的房子已经成了月月的家。月月还是每天洗着衣服,洗好后就晾起来,然后练习射箭,晚上把白天晾的衣服收起来叠好。第二天再把所有的衣服拿出去洗。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只是没有笨笨的陪伴,月月显得更加孤独。(八)
阿伦回来的时候是两天后,回来的时候带着讪笑,讨喜地看着月月。月月把铠甲递给他,背上弓箭,想了想又说:“弓变得更轻了,谢谢。”阿伦想告诉她是恰西加进了魔法,但是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于是就跟在后面。走到外面的时候,月月用手挡了一下阳光,四周看了看然后说:“天气真好。”阿伦看着她纤细的手腕,一时说不出话。半晌,他说:“那天我喝醉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没有吧,”月月在前面走,头也不回,“我不知道。”(九)
营地的人很快发现了月月身上的变化——她不再天天洗衣服了,也不练箭了,只是抱着那本厚厚的大书在看。看一阵书,流一阵眼泪;再看一阵书,微笑着愣一阵神。阿卡拉有时候过去陪陪她,她并不和她说话,只是看着她的书。于是阿卡拉对门口的人摇摇头:“她的魂似乎都没了。”门口,卡夏叹一口气。天气好的时候,月月还是会去洗衣服,然后晾起来,目光迷散地看着白色的衣服在晾衣架上随着风飘啊飘啊,对阿卡拉说:“你看,像不像是要飞走?”傍晚的时候,她把衣服一件又一件地叠起来,迟疑着把头埋进去,放纵地哭。下雨的时候,阿伦会回来睡觉。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不可能发生。那天又打着很响很响的雷,月月蜷缩在被子里颤抖,阿伦从背后抱住她,她轻轻地挣脱,然后继续颤抖,在一个人的世界里颤抖。(十)
过了几天,他们又出门了,不是为了散心,是因为有了新的事情要做——探索僧院。临走的时候阿伦征求了月月的意见,想把她留在家里,但是月月一声不吭地跟上去了。于是在战斗的时候阿伦格外分神照顾她——他也知道,凭她的身手和骷髅与她的默契,月月是不会有危险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他在照顾着她的什么。月月并没有拖后腿——虽然依旧没有精神,但是身手依旧。走到上次遭遇铁匠的地方,阿伦看着满地没人打理依旧裸露的尸骸,愣了愣神,想着上次和她到这里的时候。他觉得似乎上次月月就不是很有精神,再想想,他也不知道月月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月月从僧院里找到了两筒箭,背到身上,然后回头看着阿伦,等着他一起往前走。(十一)
月月病了一个多月才起来,其中完全不省人事地昏迷了二十多天,然后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才能爬起来。醒来的那天,她看着阿伦淡淡地笑:“你看你多长时间没换衣服了?我睡着了都被你熏醒了……”还没说完就被阿伦抱住了,抱得很紧,紧到几乎要窒息。(十二)
几天后,当阿伦左臂的伤口长出新肉,他们再一次走入大教堂通往地下墓穴的洞口。临走的时候,阿卡拉给了月月一点黑色的树皮——这是密药的主要材料。在药力的作用下,阿伦的眼睛比以往要亮。大教堂依旧横尸遍野,阿伦的紫杉之杖亮了几下,几个骷髅从尸骸中爬了出来。(十三)
随后的几天,大家看到阿伦的时候都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因为看到他空洞的双瞳,没有人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月月在阿卡拉的家里,因为阿卡拉禁止其他人再移动她。于是阿伦也搬了过来,每天看着月月。月月也出现了反应:干呕、出冷汗、抽搐、颤抖——在遭到致命一击之后,她吞下了密药的树皮,保证自己有射箭的力气。随后,是永久的无力,甚至连挪动一根手指都很困难。更棘手的是安达利尔的毒,沿着伤口进入体内。阿伦面无表情地听着,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只是拿着月月的手在自己脸上蹭。夜里的时候月月开始发烧,手脚冰凉,阿伦把她的手放到自己怀里,愣愣地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后记 月月想要的爱情
《士兵突击》的封底写着:这不是一本小说,这是哲学。看到的时候很憧憬,小说能写到近似哲学的程度,或者说把哲学以小说的形式展现出来,是很不易的事情。于是,看了一遍又一遍;于是,开始试着模仿;于是,基于Diablo的构架写出了同人——在给某些人的版本上,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一年的守候》。我对朋友说,这不是小说,是我的爱情观。欢迎光临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http://www.xycq.org.cn/forum/) | Powered by Discuz! 5.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