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冷香凉露	2010-9-25 22:01
	阿朱新传（坑） 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你与我到底是一场恣意，还是一场唏嘘？ ----题记 第一章 悠悠我心雁门外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相传每年春来，南雁北飞，口衔芦叶，飞至雁门，盘旋良久，直到叶落，方飞出关。关外数十里，便是辽国了。乔大爷，你真的是契丹人吗？ 站在绝岭，放眼四顾，繁峙、五台东耸，宁武诸山西带，正阳、石鼓挺于南，其北则为朔州、马邑，长坡峻阪，茫然无际。寒林漠漠，景象萧条。江南秀丽清雅，宛如妙龄少女。“水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一草一木，活泼泼的妙曼多姿。 北方则莽莽苍苍，雄浑开阔。雁门关山岩峭拔。地势险峻，乃历代兵家战略要地。经年兵战，连过往的风都染上了一种萧杀。汪帮主和赵钱孙等在雁门关外伏击契丹武士，定要选一处最占优势的山坡，在哪里咧？左近十余里之内，地形之佳，莫过于西北角那处山侧。换成我，也会选择在那里设伏。 飞奔下岭，来到山侧。山侧有一块大岩，沉默地卧着。智光大师说中原群雄伏在大岩之后，向外发射喂毒暗器，看来便是这块岩石了。天是灰色的。两边山岩对峙，青色的岩壁如同刀削斧劈过。整个山谷寂静地有些惨淡。风寂寂刮过，似乎在述说那一场雁门关的血腥。抚摸着岩石，心情不禁有些沉重，以致悲悯。 山道数步之外，有一道深谷，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令人目眩心惊。智光大师说的那个深谷必是这里。石壁？字？ 我回过头来，右首山壁天生平净光滑，正中一大片山石上却尽是斧凿的印痕，显然有人故意将留下的字迹削去了。山坡边有一株树，叫不出名字，褐色的枝干稀稀疏疏点缀着几个小花苞。在一片冷峻中，显得格外生动新鲜。不知道用这种花调制出花露水，香味如何？此时若是烧一碟小菜，碟子边用这种花的花瓣点缀一下，想必令人食欲大增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有点冷。 对面的山岩逐变深郁。黝黑。我就在这棵树下等你吧，乔大爷，你现在在哪里？你的伤好了吗？ 背靠着花树，蜷缩着，双手抱紧。任周围的冷寂把自己一层一层深深包裹。养父母相继病逝后，小小的我便流落街头。也曾这样双手抱紧自己，蜷缩在角落，看着街头的人来人往。偶尔有小孩牵着父母的手，一脸阳光从我面前快乐地走过。总能把我的视线牵得很远很远。天见可怜，我受人欺负，刚好被慕容老爷撞上。他把孤苦无依的我带回了燕子坞，名义上我是慕容公子的侍婢。实际老爷，老夫人和公子并不把我当婢女看，还买了几个小丫鬟侍候我。没多久，我恢复了应有的活波和淘气。太湖浩渺的烟波里经常荡漾着我的笑，飘飞着我的歌。有一次，送鱼的老王过门槛的时候，心不在焉，摔倒在地。爬起来后，一张脸燥得通红，说话也不利索了，一个字一个字朝外蹦。我和阿碧强忍一肚子的笑。等他走后，我顽心大起，学着他的神态和语气，也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笑得阿碧半天没能直起腰。从此陪公子习武学文之余，我便琢磨着怎么把自己改扮成别人玩儿。一张张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豁达，笨拙，爽朗，落寞......当我改扮成阿碧，拉着阿碧同时出现在公子面前。公子硬是愣神了好久。才分出谁是阿碧谁是阿朱。那真是快乐的日子，我扮包三哥，捻着短须“非也非也。”学风四哥走路......扮谁像谁。哪怕是不熟悉的人，我只要见过一面，也能扮个九分像。很少有外人能识破我的乔装。段公子是个例外，心窍玲珑。风流倜傥不在我家公子之下，偏生有些愚气，见了王姑娘就挪不开脚步。像只呆头鹅。我要是能像他那样百毒不侵该多好。那样就不会栽在西夏人的 “ 悲风清酥”上。这毒药的名字挺雅致。不过那解药太臭了。我可不想再闻第二回。 初月如弓，清辉若水。此时你是否也在一样的月光下？“北乔峰，南慕容。”你的名字我不止一次在邓大哥他们的嘴里听过。有些好奇，和公子齐名的人物到底什么样？有多英雄？那夜杏子林l流动着淡淡的杏花香。一弯新月悬在树梢。人影，树影交叠杂陈。你不计四位长老谋反叛乱，自插法刀，以丐帮版规流帮主之血，洗其之罪。我心中对你油然生敬。可惜包三哥和风四哥已经走了，不然以他们的性格，一定“英雄惜英雄”，非拉你去喝酒，不醉不休。起先风四哥和丐帮的长老打斗，中了毒，你代索解药。我和阿碧已对你心存感激。看到你一举拿下全冠清，将反叛者一一制服，化解了丐帮的一场内乱。更是隐隐替你欢喜。谁知风云突变。马夫人，徐长老，智光大师他们出现，说你是契丹人。说你是害死马副帮主马大元的凶手。我不信！我不信你是杀害马大元的凶手！咱们虽然初见，可是你的一言一行，坦荡而磊落。胸襟气度高人一等。正像你所说，以你的身手，若到马府取什么事物，绝对不会空手而归，更不会失落什么随身物事。别说马府只不过三两个女流，便是皇宫内院，相府帅帐，千军万马之中，你要取什么物事，也未必不能办到。江湖人心险恶，智光长老他们虽然说得有板有眼。我到现在还是半信半疑。 又是一阵风吹过，树影微乱。对面山岩凸起的影子有点像那天在凉亭被你打得落花流水的西夏人。东挂一个，西翻一个的。你把我和阿碧从西夏人手里救出，又匆匆赶去救你的旧部。看着离去你的背影，我觉得丐帮那帮人真是不识好歹，居然把你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帮主赶走。被西夏人抓了去也是活该。最好搬几坛美酒放在那些叫花子面前，让他们光瞅着，能闻到酒香，却尝不到酒味。一个个对着酒坛子流口水。那才叫好咧。 和王姑娘段公子会合后，段公子听我们说你赶去救丐帮那帮人后，大赞你义薄云天，宁可他人负你，你却不肯有负于人。 途中，遇到两个十四五岁的小沙弥，知晓丐帮诸人被囚在天宁寺中，而你却赶向无锡城，担心你扑个空。我突然异想天开，想扮成你的摸样混进寺中救出那些叫花子。让那些人承你一个大大的人情。我照王姑娘的意思，把段公子扮成我家公子，我自己扮作你，你的形貌极具特色，粗膀宽肩。爽朗，英气逼人。对着镜子，我很得意自己扮你扮得这么像。一时之间，连段公子没分别出来。跑到天宁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家公子在我们和西夏人说话期间，用了“悲酥清风” 把西夏人都毒倒了。我把解药给了丐帮的长老。怕被你的那些旧部认出，就急急忙忙拉着段公子离开了，在路上碰上你，不敢以改了装的面目上前相认。给了你一个背影。这段时间，一路上想着你。偶尔想起这个恶作剧，不知有没有给你带去麻烦。乔大爷，你若是知道了也别气恼。好不？ 再次和你相遇，是我是假扮了少林僧人，被你擒住。中了玄慈大师一掌。胸口发闷。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你说：：“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不说实话，我可要剥光你衣裳来查明真相了？”我又羞又急，想说话，却说不出。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什么都不听使唤了。一头又栽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仿佛中，我睡在太湖的小船上，船身轻轻摇晃。水中的星星也在摇晃。星星和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居然有红的，绿的，蓝的......脸上冰冰的，是露水吗？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你那棱角分明，带有风霜的脸。“乔帮主”，我想说话，可是眼皮好沉好沉。“阿朱姑娘”我听见你的惊奇。我想答应，想解释为什么混入少林寺。可是舌头不听使唤。眼睛也睁不开。胸口一阵一阵地紧。我知道我伤得很严重，可是你在！神威凛凛，义薄云天的乔帮主在，阿朱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我告诉你我怀里有伤药。你解开我的衣衫，把谭公在杏子林送我的那盒寒玉冰蟾膏尽数涂在我的胸脯上，冰冰的凉凉的。我，我羞不可抑。胸口又是一紧，痛地锥心。眼前一片黑暗，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追着一个女人大声喊“妈妈！妈妈！”她不回答我，只是流着眼泪。不停地流着。看不清她的面目。她就像风。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剩下我，一个人走在荆棘中，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走呀走，怎么也摆脱不了那无穷无尽的黑暗。我急得满天大汗，突然，阿碧撑着小船唱着小曲朝我迎来。太阳出来了，包围着我的冰冷慢慢褪去。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四肢有力了。浑身也暖暖的。抬眼，你在我面前！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混进少林寺。你微微一笑，说最好我扮成少林寺的和尚，进去之后，再以本来面目给那些大和尚们瞧瞧。让他们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却又无可奈何。我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北乔峰”性子里面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甚是觉得亲近。说着说着，身子又开始乏力。看到你脸上的担忧，我知道自己受伤甚重。心里十分害怕。你用手抵住我的灵台穴，真气缓缓暖暖地渡入我体内。我觉得四肢百骸，处处舒服。整个人如同置身在温暖的阳光中。才知道自己其实已垂危数次，全靠你以真气救活，心中登时又是感激，又是惊惶。我不想死。我还要去寻找我的亲身父母。我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我要你陪陪我，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一睡着了，就醒不过来。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从小孤苦伶仃，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虽然老爷和夫人公子待我很好，可是我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亲生父母的。 我要你唱支歌儿，要你讲几个故事。听你讲了乡下孩子的故事，我觉得那个大夫大夫瞧不起穷人，不拿穷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固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那个七岁大的小孩子，因为气愤就敢动手杀人，骨子里面太凶狠了。当我说那个孩子太野蛮，像个契丹人时。你脸色大变。我才知道那个孩子就是你。看着你抱着头，苦恼愁闷地说：“我……我生平最受不得给人冤枉。”联想到杏子林中发生的事，也是说不出话来。你当初辞去丐帮帮主之职，虽见负气，却是必然！因为你血液里面流着骄傲。武林中人每每说到契丹人的凶狠，都是咬牙切齿。可是你慷慨仁义，四海闻名，单是你对我如此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环，也这般尽心看顾，契丹人残毒如虎狼一般，跟你是天上地下，如何能够相比？他们定是弄错了，你不可能是契丹人的。 透过黯淡的灯光，看着熟睡的你，听着你微微的鼾声。思潮起伏。你和我家公子有些地方相同，有些地方不同。你们都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都很骄傲。公子儒雅，做事为人有种“风过层峦不知处”的神韵。你豪迈，尽显大刀阔斧的铿锵激越，举手投足间像一头雄狮。突然，你的眉头皱了皱，脸上的肌肉微微扭动，咬着牙齿，方方的面颊两旁肌肉凸了出来。有些愁苦。旁人只看到”北乔峰“光环中的豪迈，爽朗。有几人知道你心中的凄苦咧？如果，如果你真的是契丹人，那身世可比阿朱我要凄苦可怜多了。 你带我到聚贤庄求薛神医为我治病。本来我以为以你在江湖上的名望，薛神医会乐施妙手。到了那里，才知道现实和想像的距离有多远。无数武林高手汇集聚贤庄，是为了商议如何把一场为祸大宋的隐患消弭于无形。他们口里为祸大宋的隐患就是你。而你明明知道那里于你而言是龙潭虎穴，却依然带着阿朱前往。一场恶斗，聚贤庄成了修罗场。看着血肉翻飞的场面，我害怕不已。如果不是为了医我，你又怎会受到群雄的围攻？以你的武功，就算千军万马也难以留得你住。只因你一心想护阿朱一个周全。以致身受重伤。如果不是那个黑衣人。只怕已经命丧聚贤庄了。阿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头，你却为了我破了杏子林中不杀汉人的誓言。此情此恩阿朱何以为报？乔大爷，阿朱此生跟定你了。不管你是契丹人也好，汉人也好。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只要能够天天看见你，和你在一起，阿朱此生就满足了。 只是，只是你为什么还不来？这是第四天了吧，树上的花开了很多很多 。你的伤还没好吗？你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乔大爷，你一定要来呀，阿朱，在这里等你。等你......

用户名	时间	功绩	理由
伤云	2010-9-26 16:41	+66	挖坑奖~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5-7-28 02:50
京ICP备2023018092号 轩辕春秋 2003-2023 www.xycq.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