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一次见面 和她相识时是在学校。蓝色的长裙,颀长的腰身。彼此没有特别的关注,很普通。 第一次寒暄 阳光在蝺蝺独行中洒下灿烂的辉煌,402车站,对她说:“你好,……” 第一次交谈,第一次淋雨,第一次夜行,第一次……,……,……,第一次动心。 二 夏夜。 漆黑。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一双眸子闪烁着吸引。不记得说了什么,不记得做了什么,不记得是否真实——花坛,石凳,松树,柔软的手和眼睑。 梦中?幻想?在那里我哭了,泪珠滴过时间,穿梭着记忆。第一滴情泪,至今不曾风干。 秋天。 细雨。 皓齿明眉,细语如歌。雨水聚集屋檐,无声的沿流,一滴一滴垂下欢乐,一滴一滴飞溅忧郁。她到底XH我吗?我没有问。 我们能这样多久?我没有问。 冬日。 车站。 叹息的潮湿朦胧了车窗,纤细的指尖涂画出窗外的雪白。车内沉闷让人晕眩,往日的细节映入眼帘。 她在那里?我经常在车站等待答案。答案有好、有坏、有无奈。 她等过我一次,我记得。清晰的记得她那天手中的瓶子,灌满了我的快乐。 我喜欢你,我悄悄说。她没有听到。 时间从不等人,冬天过去,但我们之间从没有春天。 三 有很多人,他们和我们交叉。沈远,赵立,邬维楠,班长。他们在我们之间游荡,他们让我们平行。 走在大街上,我走在她身旁。我们很近,互相听的到呼吸,我们很远,有些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快毕业了,是的。昨天我早上睡醒第一个想到了一个人。这是我第一次一睡醒就想到他。” 我没有问是谁。是谁?重要么?我们快要毕业了。 而后的日子过的很快。 拍毕业照片那天,我几乎没有和她说话。当照相机喀嚓的记录逝去的青春时,我感到少了什么。 回家的那个车站没有变,可是402路公交车已经取消了,那个站头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一些无关的人。公车行驶的很孤独,对面时不时的有车迎头开过,我拉上外套抱紧自己,看着一个由远而近的灯光,我躲避这这些灯光,它们是一个个强盗,猛的闯进我的心里,攫取我的灵魂,又飞驰着逃窜了。 四 大学里总有无聊的时候。拿一只笔涂涂写写,发现纸张上总是有熟悉的名字。蜷起随手一丢,那纸团兴奋的一跳一跳,掉到了某个倒霉鬼的杯子里,那杯子中盛满了苦涩的茶。 纸团很小,张开却能铺满杯子,杯子不深,纸团却久久沉不到底。终当那苦涩润湿了整个纸团后,那个名字沉淀到了杯底。于是我以为这事儿结束了,可杯子的主人说这事儿没完。 打电话给她,键声谱成的旋律熟悉简单。逼尖了嗓子扮演一个骗子,套她喜欢的人名字几划,十八划。 十八划,我的名字也是十八划。 后来,没有说。我居然还是没有说。 很聪明的一件事,很无聊的一件事,很后悔的一件事。 后来生日还见过一面,无甚好说。 五 工作后没有了很多兄弟,很多乐趣,生活就是在日历上填写空白。 有点恐惧未来。获得了什么,丢失了什么,捂着脑袋使劲想呀想。 自己的灵魂在哪里。 夜晚。登高。望星辰。 顺着自己五分手指的方向,出神的望着苍穹,分辨着那个是心底久违的角落。夏天的天秤在黑瞳里浮起,但却找不到双子。一丝凉意滑过指间,蔓延在虚空的躯壳。 我双子座,她天秤座。 双子和天秤只有在春天才能一齐看到。 可惜, 未有过春天。 六 决定恋爱,就是现在――今年夏天。 又一次让希翼传递于电话,又一次沉默于电话,又一次轻合上电话。 六月十八。 生日。 这天里有了女友,并不漂亮,并不聪明。 七月二十。 第一次做爱。 疯狂的耸动情欲的堕落,迷失,郁闷,欢呼,竭尽全力的冲击――当这个结果最终揭晓时,牛喘着抬起头颅,看着窗外闪烁的天秤星座,和女友一起狂吼。突然窗外的天秤星座猛的明亮起来,照耀出眼睛里模糊的晶莹。 我知道,那里有自己叛逃的灵魂――而现在,仅有的一点妄想也在肉体的欢愉中溜走,飞到那个明亮的所在,不再回来。 我看到自己的青春刹那时飞翔起来,在七月的深夜渐舞渐远。 七 转眼一年。狗年,人生第二个本命年。 青春一去不复回,客观事实。 手机中已经没有了她的号码,电话本,QQ,非预谋的都消失了。 我做梦。 那个如此迷恋的声音,那个曾经如此向往的眼睑。听到了淅沥的雨声,看见了昔日的花坛面对的容颜。没有清晰的脸,知道在说话,却看不到嘴巴在动,听不到声音在响。只有时间滑过天际的黑暗,无声中那明亮的双瞳。那柔和的眸子突然像夜空中的烟火般灿烂爆绽,华丽的火光围绕迷离美妙的梦境,弥幻出童话般的结局……那个结局又突然像镜子一样裂开,粉碎,破碎虚空之后,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于是心静了,就像那山荒芜的黄。 狗年十月二十二日 打开手机,看到消息。 是她,约我晚上见面。 心,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