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6-20 15:46
承影
九 黎 传 说
灵净
有时我会常常在想，人和仙和魔真的有不可跨越的界限吗？于是，当我在人群中寻觅时才知道，原来……我们无论是何生灵，都很傻啊。
【序】
叹曰:
无心即是花飞雪,无声曲已催人泪。
无情难诉多情苦,无思只成忆相思。
暮落远山云长涌,独化千世万年尘。
梦沉摇月水摇影,风动雨动柳折缘。
这里其实是一处伤心之地,流不出的泪在这里可以任由风干。往事成风,她真正体会到“物是人非”。坐在四季同在的浮云都，静得让人可以心无杂念，让人有心思回想。走过这么长的路，珍惜过的，失去的似乎都像浮云都清池中生的粉荷，浮出水面。
仰头，永恒的夕阳透在她含泪微笑的脸上。这里装载的满是回忆，有笑、有泪、有酸。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浮云都没有昼夜，只有黄昏。春季的绿柳，夏季的粉荷，秋季的黄云，冬季的沉静……
【壹·风】
九黎，上古时代一个叫炼妖壶的壶中世界，这个世界无限之大。人们给这个世界取了一个名字——九黎大地。被收进壶中界的生灵在里头不断繁衍，生活。这是一个新的神话时代！
浩海无边，像是卷着白雪翻腾涌，涌向一处中西合璧式样的港口，凌水港。港口上坐着两位女子，一位白衣披身，看似温柔体贴；一位身着淡雅的紫色衣，看似活泼可爱。她们看上去就觉是脱尘的仙女一般，优雅，美丽。海风吹过时拂起他们的青丝，也不嫌凌乱。
“有一个关于海的故事。”白衣的仙女先开口。
“雪姐姐，快说说。”紫衣的仙女心急地推那个叫雪的仙女。
雪微微一笑，说“有一个修罗族的男刀客和一位人族的女药师一起长大，一起修行。有一天，人族的女孩对修罗族的男孩说：‘要是我心爱的人能带我去凌水港看海，我一定会幸福死的！’那时男孩记在心里，没有说话。”紫衣仙女看着她，微笑点头。
“他们的修为逐渐提高,一次在昆仑山修行时险些被牛妖追杀至死,后来出现一位天人的男剑客将两人救下。女孩喜欢强者……从此以后,男孩独自修行,为的是让自己有能力带女孩到凌水港看海。”
“那女孩是不是和那个天人一起修行了？”紫衣仙女打断雪的话。
雪点头：“是的,所以男孩才会努力让自己有能力保护女孩呀!”
“恩!”
“男孩努力的时候听闻女孩成亲的消息,新郎就是那个天人。”
说这句时,紫衣仙女微微皱眉。雪继续接：“男孩很想满足女孩的要求，但人和修罗两族是对立的，凌水港是人类的地盘……”
“那他不……”
“恩，当他到达凌水港码头时已经倒在一片大海之下了，他的手中死死握着一只火红的同心结。”雪道：“茹，你会怎么做？”
“要是我啊，一定会抓着自己心爱的人不放，直死为止。”
她是茹，仙女的药师。这只是她随口而出的话，雪却深切的记在心里，如同用刀子刻下一般深刻！这是雪的信念。
雪是茹的姐姐，风是茹的师傅，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千幻。茹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孩子，而茹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虽然时不时惹出麻烦，但她的哥哥姐姐们也只能无奈摇摇头，看着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妹妹。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虽然没有下雪，但还是感到冷风的刺骨。即使走路也会感到冷！茹坐在一处荒地上看着人群经过。偶尔会有受伤的人来询问止血的药品，她微笑着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但从没问路人要过报酬。这样两天过去了，茹有时会持自己很普通的木棍去修行，知识从没有踏出过昆仑仙境，不知道除自己出生地以外的九黎大地是个什么样。
第三天，茹依旧持木棍在仙境后山闲逛。一个人，一个人……整座山就她一个人！
“请问……”
“咦?”茹转过身,她看到的是一个男子,黑衣剑客。
“我走遍了整座山，似乎就看见你一个人。”他打量一翻茹，道：“你是药师么？”
茹点头：“对，我是药师。”
那男子笑了笑：“是这样的，我需要一名药师陪我一起战胜这座山的兽王，但是有些危险。”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说，对于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就算是危险的地方也会再所不辞！
茹拼命的点头，去！
“我叫风，你呢？”
“茹，我叫茹。”
风微笑对着她，温柔道：“茹，我们走吧。”
点头，她跟着风，身后的叶被风旋起。两人向兽王的住处走去。就在那天，茹亲眼看到风用剑使出各种招数，时而云涌，时而风起，兽王在他面前也只有木受府首倒地，而风却只是取它身上的一根金毛。
那天风在昆仑仙境得村长同意住下，他帮助村长再次燃起了守护之灯，茹对他开始敬佩起来。
风只留下一个晚上，清晨便要离开。
“风。”
到结界传送阵时，茹叫住他。他回首，看着微笑的茹：“有什么事么？”
“昆仑仙境还有另外的天地吧？”
对于茹的问题，风一愣：“难道你没有出去过？”
茹摇头。
“一直在昆仑仙境？”
茹点头。
风无奈了，可是看着茹，风相信她今后会是一个很好的药师，救死扶伤，扶人于苦难之中。
风笑了，从容的向她伸出手：“茹，走吧，我带你出去。”
茹笑得灿烂：“恩！”并且向风走去……
随后，茹和风到长阳城，风成了茹的师傅，也是第一个精神支柱。她时常和风一起修行，日子里充满快乐，抛弃孤独的那一刻也是从进入一个公会开始的。一个无论是人、魔、仙都可以和平共处的公会，叫九黎阁。
浮云都的晚霞宁静美丽，只有在这里才会感到永恒。她睁开明净的双眸，感受这里……似乎听到渺茫的曲调。
悲聚欢离无情意，
唯尽梦流长。
【贰·雪】
她和茹一样，依雪而来，同样是九黎阁的药师。茹喜欢听雪讲故事，雪经历的总是比她多。雪是一个成功的药师，身边总有无数的战友。而她总是在思考些什么。
雪愿意把自己的心事告诉茹，她说她很珍惜茹这个像妹妹的朋友。
“平均每天都有一个男子送我同心结，但是我没有收。”雪说。
茹爬在床上听着，同心结是男女感情的象征。雪说，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送的同心结，是每个女孩的梦。可是，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得到真爱？有多少人曾经努力过？可恶的“门当户对”与“种族界限”，几乎毁去了天下的有情人，何来终成眷属？
“小茹，有男孩送过你同心结么？”雪问她。
“没有。”茹成日跟着师傅风，别的男人根本连见都没见过。同心结还早着呢！
新年要到了，九黎阁充满喜庆，决定要设宴席于广灵镇！当天在长阳城中，茹看到了雪的魂魄，她漂浮在半空中。茹惊讶了，伸手拉住风。雪和战友在广灵镇附近的龙栖山修行，自己脱离了队伍死在怨灵法王手上！热心的风决定帮雪的灵魂回到肉体中。
赤壁沙漠可以通向龙栖山，另一边就是广灵镇了，仿佛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至少对于茹来说，那是一个未知而又危险的地方——龙栖山。
“我也去嘛~”茹任性着，好不容易才可以聚在一起的！
“不行。”雪摇头：“要小茹去冒险，我宁可让自己的灵魂自成一体！”
“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总之，小茹不可以冒险！”雪仍是一口回绝。
茹看一眼坐在沙丘上不语的风，这些日子都是和她一起修行的，几乎从没分开过。即使如今分开那么半个时辰，也会让茹感到恐惧，又想起那种一个人的孤独。虽然如此，但还是要让风和雪办事后好去参加宴会。
“好吧。”茹微笑抬起头：“我就在这里等，一定不会乱跑的！”
风点头，下一刻，茹便看着他带着雪的灵魂进入龙栖山……茹一个人站在茫茫的沙漠中，她哪在乎什么危不危险啊？为了让自己从孤独中走出来，从一开始遇上风时便赌上自己的性命。
为什么我不能像雪一样，被人需要呢？
被人需要……？
入梦初醒一般，茹才发现原来自己时一个不被人需要的药师，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对于她来说都是危险的，这样怎么保护自己的战友？
“我不能做一个出色的药师，永远都不能……”她想。
茹转身离去，黄沙衬托她纤弱的身影。印在沙上的脚印也被风翻的沙动覆盖，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听说，风非常拼命的保护雪，甚至不顾雪的劝说一次又一次奔向雪的遗体，几次都险些丧命！为此雪竟然跪下来，求风快走，不要再管她。但是，风似乎到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境界，毫不犹豫抛下一句：“不走。”便转身继续战斗。
雪为风流泪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在一个男子面前流下仙女不该有的温热的液体！风拉起雪，说先去广灵镇，到了广灵镇再想办法。
“小茹呢？”雪出了龙栖山，不见茹的身影：“风，小茹呢？”
风环顾四周，除了沙丘，没有任何人：“也许小茹自己先去广灵镇了吧,这离广灵并不远。”
但愿，只能说但愿。
在一名祭符师与一名药师的合作下，雪的灵魂回到了体内。只是，茹不在。宴会开始了，茹没有来；宴会结束了，茹还是没有来。
茹到哪里去了？雪已经眷恋上了风！
那晚茹回来的很晚，但听千幻说了雪的事情，茹笑而不语，走进自己房间时，茹看到那白色的身影，雪一直站在门口！
“小茹，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们担心死了。”
茹挠挠后脑，勉强微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路痴嘛……在沙漠迷路了。”
雪摇头叹气：“你呀~”
她和茹说了宴会的热闹和趣闻，明天的宴会是最后一场，叫茹一定要去。虽然茹的脸一直微笑，但她已经猜到雪眷恋上了风。
雪的信念就是抓住心爱，不要错过。茹决定，让雪随风飘，她不能这么自私的让师傅陪伴自己，风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下这个决定的同时也注定了茹将回到起点——孤独，再次开始新的生活。只是，她看着茫茫的星空，不得已的叹何处容身？
“师傅，你知道吗？”
风像往常一样带着茹去修行。昨日雪的话中她可以感到雪的意思，一切就看风了。
也许，风会拒绝，这样她就可以继续跟着他，不再受孤独那种刺骨的寒冷的吹刮。可是，但答案总在她的预料之外。
“什么？”
“平均每天都有一个男孩送雪姐姐同心结哦！”茹微笑着，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风停下脚步愣了一下，一会他将剑收回对茹道：：“雪很受人欢迎的。”
“是啊……”
一会儿，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道：“茹，师傅今天有事，暂时不与你一起修行了。”
茹苦笑着点头：“好的，师傅保重。”
“保重。”
风轻轻拍拍她的肩，终于匆匆离去。这一拍，虽然很轻，但为什么却如同身体要散架了一般疼。茹看风的背影，终于流泪。也许风还不知道那句保重的意思，她要走了。
今天晚上是最后一个晚上，一个伤心的晚上。
虽然如此，但为了应雪的承诺，茹还是去了。广灵镇真的很热闹，天人的领域，彩虹相伴，清池围绕，池中接天连叶形成一道道荷叶路。
茹看见风和雪一直在一起，他们没有注意到她，渺小的药师。今晚的事情全部在茹的意料之内。风向雪提亲，雪欣然答应，幸福得无人可比。她对茹说：“人和仙有幸福吗？”
茹愣：“没有听说过。”他们往往引起上天的公愤，族人的反对而被拆散。
“那好。”雪幸福地笑：“就由我来成就一段完美的人仙之恋吧！”
茹很努力上扬自己的嘴角，但不是真心的。她笑不出来，一点也笑不出来，雪却笑得如此幸福。
今夜过后，我将会走了吧？只是有些不舍而已……
宴会仿佛进行了几个春秋一般长，终是结束了。要走的事只有千幻知道，茹不想让风知道，包括雪。她手中抱着一卷卷轴，独自坐在房间里昏暗的角落。将那画卷轻轻的翻开，这是她花两天时间完成的。画中画的是风和雪，他们身后是一片常青的竹林。
“茹……”千幻推开门：“你还没睡吧？”
“没有。”暗处传来茹微弱的声音：“千幻哥哥，你能帮我给雪姐姐一样东西么？”
“当然可以。”千幻走进来：“是什么？”
茹从暗处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幅卷轴：“这是一幅画，说是茹的礼物。”
千幻神情复杂的接过卷轴，叹气道：“什么时候回来？”
很遗憾，茹从来没有想过回来，又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千幻也懂了。“没关系，照顾自己就好……”
“我现在就走，别和任何人说，包括雪姐姐和师傅……”
“我知道。”
这天冬季的夜完，繁星点点，紫衣仙女带着回忆一个人踏出寒冷的长阳城门。
明明是冬天，为什么没有下雪，反而有如此绚烂的星光？
【叁·茹】
九黎大地中,如春的是凌水港;如夏的是广灵镇;如秋的是翟夜谷;如冬的是昆仑山。阴淮平原每夜每夜都有凄凉的筝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首曲,叫《昔影》。一年中，茹很认真的走遍这些地方，只有她一个人。除长阳城外，她几乎走遍所有的地方，除那座雪峰之巅，雾霭之间的天空之城——浮云都。
“姑娘，可否劳烦一件事？”一位剑客叫住茹。
她转头：“请说。”
“我是张冷，想请姑娘替我送一封信。”
一年中走遍各处，送信当然不成问题：“好的，送到哪儿呢？”
张冷缓缓吐出三个字：“浮云都。”
茹疑惑，那是高级仙人的修行，清心之地，与外界几乎断绝联系，怎么会有信？看那名字，可猜出是一名女子：翠绝。
“我与翠绝是一对情侣，十分相爱。可是，我因名利冲头，翠决离我而去，如今我已经醒悟，非常想念她……”
这让茹想起一年前雪曾经给她讲的《海的故事》，听故事的人还在，讲故事的人不同了。原本的药师还在，身边的人不同了。也许这就是“物是人非吧……”
“我帮你送吧。”茹接过信，张冷正用感激的目光看她。
穿过雪峰，是仑山，不顾妖魔的纷扰，只需一技“破光神雷”便使它们灰飞烟灭！抓好自己心爱的人不要放手，放手了还有机会吗？茹撰紧手中的信，这是他们的希望。带着它踏向浮云都……
霞光万丈，清风拂水，宫墙华净。回响着萧音的浮云都美丽得异常！茹呆住了，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静，除了哀伤的萧音没有别的，似乎真的心无杂念，天人的最高修行之地——浮云都。
浮云都由大小不一的岛组成，岛和岛之间有浮在云上的石道相连，踩在上面像是翱翔在空中，自己站得好高好高。茹突然停下脚步，眼前突然出现白衣的美丽仙女。
“雪……姐姐……?”茹惊讶看着她.
她真的是雪,面容憔悴的雪。就雪一个人,看见茹时也很惊讶:“是……是小茹吗?”
“师傅呢？你怎么了？”
“一年了……”雪流泪：“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茹将雪扶起：“雪姐姐，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我无法成就一个完美的结局……”
风和雪不合?时常争争吵吵,但风和雪却曾经幸福……近来，风厌了烦了，不想再见到雪。有什么原因吧？雪很伤心！“抓着自己心爱的人，不会放手了，”雪始终如此……
“我是来找翠绝的。”茹说。
“翠绝……”雪幽幽道：“女孩子伤心的地方。”
“女孩伤心的地方？“茹不懂，因为她不理解翠绝。
“茹，一起回去吧，我们……去找风？”雪的声音有些沙哑。
茹已经无法拒绝她，女孩伤心的地方？浮云都这个残酷而清心的伤心之地……
离开九黎阁一年多，自己的房间没有变，像是经常友人打扫一般一尘不染。他们都相信茹会回来，茹突然觉得好累，真的再也不想回来了，雪疯狂的寻找，寻找风的影子。
“风！风！风！”
茹跑出房间：“出什么事了？”
雪将一张纸狠狠塞给茹，匆忙的跑开。茹疑惑看着雪的背影，打开纸条……
震惊！
雪：
为了你不受种族困扰，我愿与长扬公主定下血的契约。
风
茹想到雪说过的，自己的愿望：成就一段完美的人仙之恋！原来一年中雪一直与种族的歧视与敌对做着斗争！但是，风太傻了！茹也 跑出去，去长城平原，长扬公主长常出没的地方！
晚了啊！当茹看到血的时候就知道晚了！有道光线刺进茹的眼，那是雪的泪折射来的。她抱着风，泪如泉涌。
“风，茹回来了，你的徒弟啊！”雪接近叫喊，但是风只是静静躺在她怀里，没有回应，即使想再次看看风的笑容也不行。
“风，没有什么界限啊，三界上下的生灵是平等的呀！”
茹走近他们，看到风安祥的样子，这真是她的师傅么？安详的笑，没有哀伤的表情。
“雪姐姐……”
“小茹！”雪突然用嘶哑的声音叫她：“我和风要走了。”
她心寒：“走……去哪里？”
“我漏了一样东西……”雪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
“什么？”
雪闭目：“它在我的床头，可以帮我去拿么？那是风最喜欢的……”
茹点头,她很快的转身跑开。风的灵魂已经不可能找到,即使施展药师的最高级法术“九天降灵”也无法让风 复活了。
“我做你徒弟好不好，风？”
“不好，做我妻子就行了。”
那时的雪，幸福倚在风的肩上笑得灿烂。她想带风一起走，没有风，雪是不能飘的。她的腰间挂着如血的同心结，回想当时接过时的激动与喜悦。雪说，那时一个开始，她想要故事永远的延续下去……
茹果然在雪的床头找到了那个风认为很重要的东西,那是一个卷轴,用细细的红绳缠绑着。二话不说,她立刻向门口跑去,但愿雪还没有走!
“茹？”
她停下，千幻站在面前：“千幻……哥哥……”
“你回来了！”千幻欣喜看着茹。
茹却退后两步，道：“我……我有事。”说罢，转身跑开。
“茹！”
雪姐姐，你千万别走啊！
虽然不抱希望，但不是希望雪不要带着风的遗体去。
但是茹找不到让雪留下的理由，一条也没有。
长城平原冷风呼啸，一年前的冬天她和雪都来了，而今也是冬天。雪却不在那里……风走了，雪也走了，除了鲜红的尚有余温血迹，那里空无一人。每个女孩视为梦想的同心结，也随他们而去。
雪姐姐……真的走了……
茹愣在原地。
“茹，是风和雪的事吧？”不知何时千幻站在她的身后。
“千幻哥哥……”
千幻叹一口气：“我都知道了，所以……茹你要走我也不会阻拦的，只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感受到……我们的祝福。”
茹含泪看着千幻，深深的鞠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形容的话了，无论是千幻还是雪，都不是亲生的哥哥，亲生的姐姐。从孤独的自己到众人之中只有一步，有亲人，有师傅，有自信有欢乐……还能说什么呢？
千幻看着茹远去，她拿着画卷的背影在如血的夕阳下越来越长，越来越长……之后，是冷冷的风扬起他们的衣襟。
诗曰：
凌水哪个相思？阴淮夜曲伤情。
浮云谁人落泪？滴碎广灵幽梦。
龙栖我自动心，昆仑暮霭重重。
长阳君应记取，伊人九黎情重。
【终·传说】
再曰：
无心既是花飞雪，无声曲已催人泪。
无情难诉多情苦，无思只成忆相思。
暮落远山云长涌，独化千世万年尘。
梦沉摇月水摇影，风动雨动柳折缘。
很久以后，听说雪成人了，因此有了生死，有了轮回。全是因为风与长阳公主定下血的契约的关系。千幻成亲了，为风报仇，长杨公主去世。似乎什么都恢复了平静，只是“物是人非”……一次偶然认识了一位天人药师，她和雪一样温柔体贴，茹也亲切的叫她“姐姐。”
“朋友，可不可以帮个忙？把这封信送去浮云都？”
茹一直在浮云都修行，曾经遇过翠绝。当她失望的接过信时，道：“翠绝已经不恨他了，只是缘份已尽。”
只留下一句绝情的话。这倒是让茹明白了翠绝，也明白雪为什么一定要进驻真爱的原因，有些失去就寻不回了。包括生命！所以，茹没有回去告诉张冷这句话。相信翠绝要等的，不是一封忏悔的书信，而是张冷的人！
茹曾经打开过雪说的“风最珍惜之物”。是一幅画。女孩是雪，男孩是风，他们身后是一大片常青、坚韧的竹林……画的旁边，有一行诗：
长阳君应记取，伊人九黎情重。
雪
是雪提的，如此清秀的字体……这才是风珍惜的原因啊！
短短的一句话，记录下他们的一切。那位天人药师不知道茹的过去，也从来没有问过。人总在不停的翻着岁月，却总叹息岁月的无情。于是，物是人非……
“你是我重要的妹妹，我们都很关心茹。”雪灿烂的笑，温柔的说。
“茹，走吧，我带你出去。”风向她伸手，依然是微笑。
这是发黄的回忆中的最后一页，此后我将在浮云都中度过。漫天的晚霞总让人安详，这里只留下永恒的时光……茹是这么想的。
当人类踏进浮云都中心岛屿时，总会看见一位清心的紫衣仙女给他们讲着故事：
有一片雪；有一阵风。他们曾经幸福的一起飘落，一起纷飞，他们也曾有过无与伦比的笑。她要抓住自己心爱的人一辈子，成就一段完美的天人之恋；他要给她幸福，给她笑。最终也只能静下来，经受不起春天，却融化在一起成为一段九黎传说。
传说，那紫衣仙女一身是迷；或是为了敌对的种族歧视而离开；更有传说，她就是雪！但人类什么都不知道，却看见她常与一位天人药师在一起，救死扶伤，扶人于苦难之中。
传说紫衣仙女名叫：心茹。
谁知道呢？只有茹了，那是一段九黎传说……
有仙曰：
浮云金影水脱尘，曲随忆消长。
夜魂纵也有成虚，只堪物全非。
此后泪方休！画柳冰封无凭。
枯木倚尽由心去，几度黄昏愁？
萧音曲上生秋草，已是楼中到夕阳。
晚云信知寄何处？终是天涯无寻路。
再过很久很久的时候，再一次物是人非的那一天。那段九黎传说还会被人记起么？
萧音止，浮云都依然如冬一般寂静。
今后的一切，是个没有结局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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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此篇为SOUL较早的作品，SOUL是一个以写文学小说为主体的小说组，其作品已广泛发布在各个杂志上，现有作品《天月奇缘》系列准备制作成RPG游戏，现在审稿中，以后SOUL的作品我们会经常发出，希望大家能给予我们宝贵的意见，我们日后好更加完善！
--------SOUL编辑部主笔之---承影
此篇作者：SOUL编辑部主笔之---月辰灵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