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5-26 04:57 wendi
我坐在从莫斯科回圣彼得堡的火车上,那个时候我在和车厢里面听几个俄国人在拿着,小酒瓶边喝边憩,我看着他们,他们意识到我的眼神的时候,带头的一个男人朝我举了一下手中的酒瓶适宜一下,我看着笑了笑。这个动作让我感动,因为不是窗外的雪在那里,絮絮地飞着,而是自己猛然间想起了什么?酒瓶不是在这个摇曳的车厢里,铁轨的起伏,汽笛的咆哮……

都远去了……

留下的是贝加尔湖的一层寒雾和东正教教堂里面的,轻声合唱,还有就是金色的十字架,受难的耶稣,和一个过客我,为一个远去的灵魂祈祷……莲娜。

莲娜的具体名字我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记不得她的特征,因为好像她的五官在我的印象中就没有什么印象,反而是她的烟很勤,一盒烟在不大一会儿功夫就会很快的抽完,她说曾经吃戒烟药发抖,我笑她,说好不好的怎么想起来吃戒烟药,她呵呵一笑。说为了良心……
我们姐们相称,我不别扭,她也很自在,我们谈天说地的无所不聊,从大麻到男人的包皮割掉以后上床的不同感受,我们两个风一样的女人,一个齐眉短头发,一个长发飘飘;浪荡在风中,肆无忌惮的笑着,就像两只飞舞在雨中的蝴蝶。不过现在没有了……

她叫我姐,我叫她妹……我有无数的男人在我面前摇尾乞怜,而她则只有两个男人都离他而去了。如同满天的蝴蝶,尽管再美丽,也有“秋风起,舞纷纷”的时候。我总问她什么是她喜欢的男人?被她感动的男人?她要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还有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

她说没有了……说很羡慕我身边男人多的像田地里的兔子。我一笑从化妆包里面拿出了一只唇彩在唇上涂抹着……
“……正男如何了?我在上海看见他了……”我们无话不说,就这个男人我们也是互相品头论足的说个天花乱坠的
……
“……我们分了,我把他让给一一了”
……
一一的葬礼办的体面大方,身上的白衣是她最喜欢的一道服饰,其实那是她的婚衣,手里的那束白色的百合是正男的花,表情和蔼,而正男却木然的对着自己死去的太太,将手里的结婚戒指摘下放在了水晶的棺盖上?

正男看到了我在他身边站着的时候没有些惊讶……
“……好久没见了?怎么想得起来到上海了?“
“……采风,好久没有了,这两天要回南非去把稿子写完了,德国的出版社要的紧”说完我拿出了一根白万点上……他看着白万,呵呵笑了。
“……给我一支好吗?”我没不答应,因为他知道我是不抽烟的,白万是莲娜的牌子。到什么时候她只抽白万。
他点上了,抽了一口,烟自然的絮絮上燃,一道青色的气体在那里,不断地打着旋淡淡的靡丽这身躯,消失得恍如隔世般的凄苦。正男看着烟的红火,目光悠然,想里面的事情我知道,他知道,毕竟他爱的人是莲娜……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住在我上海情人的家中,听着在德国买的那张卡拉扬指挥的马勒第五的ADAGIETTO手里仍旧点着那只白万,回想着以前的日子,还有正男说的故事我感觉到了一种心痛。莲娜在拒绝正男后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一一的原因没那一封信说的很凄美。在我所收藏的关于她的故事中,我一直藏着这封信,那是一夜日记本上的短页,娟秀的笔记及时在如男儿般的脾气,那涓涓的溪流般的感情还是把暴露了她的感觉,对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

下午回来,收到一封信

一个将死去的女子的请求,希望我与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她喜欢那个男孩子,那男孩子却迷恋上了我.异常的难过,不知道如何去回复她,我也喜欢过这个男孩儿,很多方面,他能给我一种致命的一击,那是一种一辈子的心痛吧……

我忽然发现,人生真的变幻无常.于是我开始吃药,抗压抑的药物.我跟“姐姐”说,我吃的是戒烟的药,不想多解释什么.结果药物的副作用很大,手有些颤抖,有些头昏.就躺在床上抽烟,被子软软的,却冰凉.5月的天,虽然偶尔阳光灿烂,在这个国度却如此寒意.

开始有了困意,模模糊糊中,我想到那女孩子,也想到了她喜欢的他.忽然很恨自己,虽然我不希望如此.如果她比我先认识那个男子,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可只是也许而已,时间不会倒转.

朋友说,对于快要去了的人的请求,你应该给她一个安慰.可我并不认为,答应了这种请求,她会真正的开心,这不过是一种托付,不知道是异常清醒还是异常糊涂状态下的思考方式.
可我并不认为,答应了这种请求,她会真正的开心,这不过是一种托付,不知道是异常清醒还是异常糊涂状态下的思考方式.

角色互换,如果我是她,我会怎样呢?忍不住这样去想。可没有答案。有人跟我说过,什么都会改变,除了死亡是不可抗拒的。也许,以后,当我将死去的时候,会明白,这些东西。

夜深了,睡醒了,起来了,吃饭了,跟朋友谈天说地了,暂时忘记了。打开电脑看到那封信,无言的心疼。却依然不知如何去回复。还是睡了吧,,不要再伤害谁了,纵然是无心的……
男孩儿就是正男,那个央求我喜欢的那个女孩而就是一一。


我的情人走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我听着音乐。巴伯的那首 ADAGIO POUR CORDES是在CD的结尾处,不知道为什么?那封面上老卡指挥翩翩的样子,抓住了我,而当看到了巴伯的这首永世之作,我心里又是一沉,险些把眼泪颠出……匆匆付了帐走了……

男人在谈笑风声间,戏弄着自己的女人。理由是佩一个外国的客户在酒店住……我手里的白万燃的有些尽了……

“……姐,和我一起听音乐会去吗?……”我总记得那年在布达佩斯的时候,我们在遇见了子浩的时候的样子,君子一个,优雅的举止,迷人的微笑,富有,魅力……他将所有的关于男人的传说都集于一身了,我知道莲娜喜欢他……

我在那场音乐会的时候正在和一个认识不到2个小时的男人做爱,在男洗手间,那墙的隔壁就是音乐厅的后台的隔音墙,我们在做爱伴随的音乐就是隐隐可以听见的那首巴伯的ADAGIO POUR CORDES,不过是清唱,也许就是我吧,一个只能生活在浪尖上的女人,肆无忌惮的掠夺着所谓的幸福……而莲娜则和子浩坐在那里,平静的屏住呼吸静听天籁的降临,每一次喉部的发声和一次次声音的衔接都恰到了好处,宛如蝮蛇的毒液再注入体内之后,伴着血液的流动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弥漫着……

我的男人在那牧歌见里面,做得酣畅淋漓,一股子种马的旷野在我的体内泛滥着……

音乐的声音缓慢,莲娜看着子浩,子浩微笑着,吻了她……在声音最后的一次余辉的炫耀后……

我在那一年的时候终于也嫁了人了,唯一的嫁妆就是我妹妹莲娜的那一本日记,许许多多的故事在那里锁着,但是那里面就再也没有提及子浩……

……

一个神父走来,看着我是个游客,看着我手里的念珠。在那里祷告,我抬起头。他和我说俄文,我善意的微笑里面有一丝惭愧,但是它还是拿出了圣经屋里哇啦的读了一大段给我……
“……他在和你说是不是需要为谁祷告?”一个声音从远处传过来了,我认得了那是子浩……
“……圣彼得堡今年很冷是不是?”
“……你为什么走了?在那天?我晚上给莲娜打电话的时候,你不在了……”

2005-5-26 05:01 wendi
子浩结婚了,新娘啊纤细的十指宛如从未沾过春水般的嫩泽,一支指环让人慕然,而这个时候,莲娜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包着自己的日记本,喝着酒那种很小的VODKA抽着白万,一点点地写字……酒馆在以后的一次荷兰之行我来到那个地方......

永远的BOSSA NOVA永远的酣睡的朦胧,所有的桌椅都是,一水儿的铜红色美丽,桌子上面,浅浅的有许许多多的印记,都是刀刻什么的印记。那是子浩带我去的,坐在了以前他经常和莲娜坐的位置,他还是那样的一如既往的如此的魅力,也是一个出生在国外长在国外的男孩儿自然是一种绅士般的教养,而唯独不变的喜欢的人毕竟还是莲娜一个亚洲的女孩儿。

“……为什么上边没有你?”我手里握着以前他曾说莲娜和的酒,让他看着日记本。他接过来,用手轻摸着那真皮的表面,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神凝重的深邃,仿佛看到了隔世的爱情。我既得他的那个眼神是在音乐会中所见过一次,那时候她静静的打量着莲娜的脸,在他的想象中莲娜是一个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女人,无不标志的感觉,格外的温馨。不过,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定影都是那么的绮丽,来自自己以前的经历好像是……

每次见到莲娜的时候她的风景都不一样,有的时候向小桥流水,又的时候又宛如兰花,那春花明月在其身上,变化着像秋叶飞舞,一个原本沉入檀香的女子,静静的化作了插瓶的那一支梅花,境界活似入了花的蝴蝶,飘逸的又成了那涉人魂魄的狐仙……但是在子浩的眼中她毕竟是优秀的,并无肌肤的亲则但是却有一种活生生的感觉,宛如那初夜后的云雨,两条船并在一起,靠着码头……

“……不知道。我不知道……”子浩并没有打开笔记本,直接交回给了我。 他手摸着桌子,到和我说“……你看这里有她的英文名字。”我闻声眼神过去了,看到了,一个浅浅的刀刻,尽管没有巧夺天工的刀法,但是简练的意思,还有那三个犀利的字母,我看到了在子浩的眼中流出了一滴眼泪……NOA
他人就是浅浅的微笑在脸上,即使那个时候流出了一颗泪……

离开圣彼得堡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封信,上面短短就有几行的字。那个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莲娜早些好了一封信,在给他开门的时候,扔进了车子。

“……世界上有一种蝴蝶,异常美丽和鲜艳,他们每年都要跨过海,跨过陆地到达他们出生地去完成自己的最后的生命庆典……”

……

车窗外的雪开始下了,我没有赶上飞机。坐火车到了莫斯科。其实我很惊叹的就是他会来圣彼得堡,也只有在莲娜的日记上提到过,一点儿就是“……有一天我要去圣彼得堡,去安息我的孤独的灵魂。因为那里我可以靠近上帝”

雪还在下……

后来的一些日子,我精神恍惚的总是记不得她到底什么样子。即使后来我在上海住了好一阵子。 窗帘拉上,空调打开,黑暗的空间里握点上了大麻,两支。那时我们的习惯,在莲娜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和她一起抽大麻,那个时候我们很开心,两个像蝴蝶般的女人在一起,胡乱的谈着什么……今天我一个人,但是也点上一支,给她点的……

她的日记本里面总是有一个个卡通的小人儿活灵活现的,还有许多的法文的诗歌,有的页上有自己谱的曲子。就像正男说的那样,她在给他的一次生日上弹了整整一夜的钢琴,那晚上正男抱着她,睡的……他们什么也没做,和衣而卧,她乖的就如同一只走累了的宠物,他则不再如平时一样的嗜血,致使互相取暖……

莲娜最后的日子我们断了联系,从法国的马赛到四川的家,我都联系了。找不到人,当到了上海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了正男他,去找他的时候,我才知道正男没有在上海。他去了欧洲,我有一种预感觉得,他回到圣彼得堡。还好那个时候,子浩在那边联系过后我才知道,正男见过子浩后才知道莲娜没有和子浩好,子浩也是吃惊,在莲娜对他的最后一次谈话中她说要嫁给正男,但是现在却是,她谁也没有嫁,而是正男和一一结合,子浩娶了一个法国的姑娘……

当我接到两份儿喜帖的时候,我呆住了,红色的封面里面黑色的字体,上分别有正男,一一,子浩和那个女孩儿的名字。 我钉在了椅子上,我总觉得自己眼睛花了,还是出了什么毛病。竟然没有莲娜她……

我们仍旧在网上说这话,因为一年的ANNUAL LEAVING还有几天假期,我就想去荷兰看她,她极力否决了我的请求,说自己很好。马上就要回国了,到时候再和我联系。当我问起为什么那样做?她不语……


我的飞机降落在布达佩斯。我在匈牙利的家,说实话这一趟下来我很累了,好久了忙碌的自己只是和莲娜在MSN联系,最后的日子没有和她在一起。到最后就连那一句“……有机会到我的墓前看看我,省得我一个人寂寞姐姐……”我都没有做到……


我收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那时布达拉宫……是莲娜寄给我的。背面写着:

姐:
到照片上的地方看看我好吗?

在那一时刻,我浑然间感到了。她不在我的心里了……

我在拼命打着电话,把所有认识她的人的电话我都打了,大家都是没有莲娜的消息。久练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正男和子浩在第二天分别打电话过来说,莲娜回国了早就……

我那天往成都她的家打电话的时候,她妈妈和我说,她的了重病实际上身体就是不好,医生说日子也就不久了,最后她只和她妈妈说要到西藏去,因为说和我约好了要拜佛的,并且告诉了我们一个地方说:让我往那个地方找她就可以了……

正男和子浩在第二天的下午纷纷赶到了,成都机场,我们见了面就又飞往拉萨了……

我询问了当地的人,一个藏胞说他知道,那个是离着拉萨不远处的地方,但是绝对没有人住在那里……

地方我们在将近3个小时以后的跋涉找到了,那地方果然是人迹罕至。 除了无数的石碓经幡以外就是,天空中盘旋着的兀鹫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青石板台,那上面什么都没有了,四面的山崖上屹立着兀鹫。藏人说这里是天葬台……

子浩,看着石板。默默的看着,手指接触着冰冷平滑的石台表面,仍旧是微笑的面容,没有话语,没有伤心,只有一颗泪水滴在了那上面。正男回身坐在了登上石台的阶梯上。抽噎着,他双手捂着脸,开始的时候是那种悲戚戚的低声呜咽,到后来全身都在颤抖,也就把脸埋在了肘臂之间,嚎啕着宛如那一夜的疾风骤雨……我那个时候打开了烟盒。拿出了两支白万,点燃,将一支放在了石板上,一阵风吹过,烟动了动,便在一边静静的燃了。


一年后,我又回到了西藏。去拜佛,大昭寺的一个喇嘛和我攀谈着,那个时候不由自主地说起了,天葬台……他说:佛家说,在那里升天。可以来世不受苦,如果这辈子的债都换完了,那么下辈子就可以成佛了。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看到蝴蝶在此处的飞舞。样子艳丽奇异,美轮美奂。我买下来了,回到家,我打开电脑,发现要写一篇文章,那就是《蝴蝶人生》我把那对蝴蝶的遐想叠在了莲娜的日记本上,点上了两只白万,开始打字……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蝴蝶人生


Powered by Discuz! Archiver 5.0.0  © 2001-2006 Comsenz I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