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20 14:34
苏小蛮
一年已经过了差不多三季,不知不觉就进了深秋,看着东篱那片菊花肆意的开着,欣欣然之余却又想起那两盆杜鹃来。友人曾赠我两大盆洋杜鹃,嫁接了的那种,花冠巨大,可以开出多种颜色,白,粉红 ,玫红,大红,花边等等等等。我向来不是很爱这样杂七杂八的花,无奈人家送了,总不好不收,于是便耐了性子养着,其实眼热他的那盆毛杜鹃,花开似锦,耀眼得很,知他也甚是心爱,虽不是君子,却也不肯开口相夺,市面上也少见,那么一大蓬的花,那份艳羡只能搁在心里,想着只能随缘了。倒是夏天去庐山的时候,发现那里满山遍野都是,于是忍不住大声的唱:满山开遍吆映山红~!过瘾是过瘾了,我总不能千里迢迢的挖回一棵来,于锦绣谷流连忘返了一番,也就将这杜鹃心事暂且放下了。倒是那两棵洋杜鹃,在不是很受宠的情况下,踏踏实实得开着花,让偶尔过来的朋友邻居着实得赞叹了一番,我便有些得意起来。
夏天是栀子与茉莉的夏天,常常是在茉莉的香味中睡去,又在栀子的香味里醒来,喜欢在滚滚的茶水中放入几朵茉莉,真的唇齿留香了,亦喜欢摘几朵下来夹在晚上读过的书里,过几日翻翻,依旧香气四溢。听过了刘若英的后来,便去挖地三尺的淘了一件蓝色百褶小碎花的裙子,喜欢晨昏之间,坐在廊下那棵高高的栀子前,虔诚的等着它落在我的裙子上,却总是不落,便盼着有风,有风也不落,急了便掐下几朵来,放在裙子上,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哦,原来是这样,这样的一幅图画。
还有那些雏菊,那些小苍兰,那些百合,那些玫瑰,那些郁金香……让我于清水花泥之间摆来弄去,乐此不疲。不知道前世欠了这些花什么,这一生是这么愿意伺候她们,常被玫瑰刺破了手指,虽然觉得疼,只是心里喜欢的紧,也就释然。
养花插花之余,还喜欢绣花,闲暇的日子便窝在地板一角,飞针走线,起起落落之间绣牡丹,绣菊花,绣上一些大红大绿,也绣进去一些大悲大喜,我是不善言谈的人,对着花却可以喋喋不休。
几上的兰花儿已经淡淡的开了,香气若有若无,心神渐渐的安稳下来,过了浮躁的一夏,终于又在花香之中,寻回了些坦然。捻起针线,继续绣我的花开富贵,其实我所求的,只是花开,富贵不富贵的倒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