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8-18 16:14
蒹葭苍苍
我叫弓骑步,第一次听到我名字的人,没一个不以为我是做武夫的,但我偏偏是个文人,而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后来我遇到一个人,他告诉我,世上很多看似严缜的结论,往往不过是某个瞬间的印象而已。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那人叫做气流,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但我不喜欢他,因为每次见面,他总是喊我弓公公,后来干脆连前面的弓字也去掉了。
我来京城快半年了,一直找不到事做,心里闲得慌。要知道,这种闲并非王维式的,坐在月下的松林里,看泉水不紧不慢地流过石头那种。当你看到一张张红太阳很快变成兜里几个或大或小的钢蹦,又恰巧从全聚德飘香的楼下经过的时候,相信你也会有类似的感受。幸好一个叫江城子的人收留了我。之前我们并没见过面,但江城子很够意思,通过他见到了另外几个朋友,他们时不时地出去撮上一段,也顺带捎上我。每次酒足饭饱之后,听听菜刀摆弄一些风花雪月谈资是件很惬意的事。周瑜(公瑾啊,为了剧情需要,你就牺牲一下吧!)令我很失望,什么形容秀美,姿态风流,压根就一“周郎初哥时”,在听了菜刀的荤段子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栀子飘飘也来了,当我看他也像五十五年前我们那位老乡一样叉腰挥手,带着浓重口音高声说“咱也进京赶考来了”之时,很是有一个伟大时代就要来临的震撼。
这里还有个叫悲风鸷的少年,啥都好,就是那张嘴老让人觉得不爽。有一次我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他便做了几首歪诗,贴在老军医旁边。其中有一首是这样的:
一笔穷酸颓废文,几件汗臭破旧衫。
本是江南好才子,缘何上京讨油钱?
我看了很不高兴,但咱有涵养,没发脾气,也不跟他计较。咱进京不是来呕气的。咱知道,要是不来讨这点油钱,以后,咱孩儿进京,也会遇到同样的遭遇。
很多年前,我还遇到过一个人。当时我还很年轻,也很狂傲,路过一个叫书房的地方,便贴了一首被一个女子改过两句的诗出来,以为没人能发现,没想到却被他一眼看穿。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后来我生日,他送了一首诗给我:
我爱弓骑步,博学天下闻
五经深味久,四韵咏习勤
谈笑皆高论,行居多雅音
喜逢君寿诞,记律表寸心
进京前我曾去看过他。他住在鸥潭,每天都驾着一条小舟,到芦苇丛里垂钓。很多年来从没改变过。我依稀记得那天风很大,整个芦苇丛在凄唳的风声里此起自伏,瑟瑟地颤抖。他稳坐在钓船上,一动也不动。颀长的身姿宛若晚秋落日溶金的暮色中的一棵芦苇。
我一直都梦想着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船,但不是他这条。我喜欢的是那种雕镂着翔龙彩风的楼船。就是某个落英缤纷的三月,在金陵的秦淮河上,酒宴歌舞,往来送迎的那种。那一天蝶衣宴宴,酒绿歌滑。江南佳丽地,闹得我的一魂一魄至今仍迷失在那十里碧阴阴的河水里,迟迟不肯归来……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的酒。快要醉的时候,我问他是否寂寞,他说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个人来看他,并不孤单。这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他的眼睛忽然一亮,但很快又回到了沉寂中。我觉得很惊讶,但什么也没有说。他这人我清楚,他不愿意说的话,谁要不能令他开口。
临走的时候,他送了一句话给我:路不会在意脚步的轻盈与沉重,只有不停地走下去。我知道,这是当年一个朋友送给他的。他说,现在他有船了,而我更需要这句话。
2004-8-18 16:17
花影吹笙
期待续篇
2004-8-18 18:54
蒹葭苍苍
我还会陆续推出的。
2004-8-18 19:26
周瑜
对于这种卑鄙无耻的人身攻击,周某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2004-8-18 19:46
姜维姜伯约
北京啊~~看来末将是没机会上镜了......
2004-8-18 20:16
庞桶
要吐也不急于一时
2004-8-18 21:32
蒹葭苍苍
哈哈,公瑾,为了艺术,你就牺牲一下吧
2004-8-18 21:40
雪国
[quote]他稳坐在钓船上,一动也不动。颀长的身姿宛若晚秋落日溶金的暮色中的一棵芦苇。
[/quote]
吐呵吐呵也习惯不了啊
2004-8-18 21:45
蒹葭苍苍
哈哈,我的身材的确是颀长嘛。
2004-8-18 21:54
风情浪子
不熟悉论坛~~感觉是恶搞
2004-8-18 22:51
铁柔
写锝不错,文字功力了得哈。
2004-8-19 00:01
财务成本管理
抄袭的诗歌给版权费了么
2004-8-19 00:02
气流
[quote]原帖由[i]雪国[/i]于2004-08-18, 21:40:16发表
[quote]他稳坐在钓船上,一动也不动。颀长的身姿宛若晚秋落日溶金的暮色中的一棵芦苇。
[/quote]
吐呵吐呵也习惯不了啊 [/quote]
古之圣贤曰: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就是说,吐啊吐啊你就习惯了。
现在知道,他们——错了!
已经连续吐了几个小时了。。。
2004-8-19 01:23
冰火蝴蝶
苍苍君妙笔,蝴蝶拜服
2004-8-19 01:49
小月刀锋
[quote]原帖由[i]蒹葭苍苍[/i]于2004-08-18, 16:14:25发表
我叫弓骑步,第一次听到我名字的人,没一个不以为我是做武夫的,但我偏偏是个文人,而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后来我遇到一个人,他告诉我,世上很多看似严缜的结论,往往不过是某个瞬间的印象而已。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那人叫做气流,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但我不喜欢他,因为每次见面,他总是喊我弓公公,后来干脆连前面的弓字也去掉了。
我来京城快半年了,一直找不到事做,心里闲得慌。要知道,这种闲并非王维式的,坐在月下的松林里,看泉水不紧不慢地流过石头那种。当你看到一张张红太阳很快变成兜里几个或大或小的钢蹦,又恰巧从全聚德飘香的楼下经过的时候,相信你也会有类似的感受。幸好一个叫江城子的人收留了我。之前我们并没见过面,但江城子很够意思,通过他见到了另外几个朋友,他们时不时地出去撮上一段,也顺带捎上我。每次酒足饭饱之后,听听菜刀摆弄一些风花雪月谈资是件很惬意的事。 [/quote]
类似《东邪西毒》的那种非线形叙述方式,我一直喜欢。
2004-8-19 03:26
吕奉先
大老粗也开一下口:减价真行,最后的几段有意思
2004-8-19 08:34
灵儿@
果然厉害哦。损人夸己!!!佩服。而且藏山还不露水。。。
2004-8-19 10:59
弓骑步
看了看篇名[b]……[/b]再看了看[b]……[/b]终于确定这是弓骑步篇。那[b]……[/b]那怎么觉得整个意境便如某家猥琐前行,苍苍却宛若明灯照在路上?原来稍幽雅的笔墨都自用了啊[b]……[/b]
[quote]进京前我曾去看过他。他住在鸥潭,每天都驾着一条小舟,到芦苇丛里垂钓。很多年来从没改变过。我依稀记得那天风很大,整个芦苇丛在凄唳的风声里此起自伏,瑟瑟地颤抖。他稳坐在钓船上,一动也不动。颀长的身姿宛若晚秋落日溶金的暮色中的一棵芦苇。[/quote]
谁有多余的袋子[b]……[/b]
2004-8-19 11:26
蒹葭苍苍
我有,但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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