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2-21 17:48 jxst539246
索哥永远第一个退场……

2010-2-21 17:51 云淡羽翾
[quote]原帖由 [i]jxst539246[/i] 于 2010-2-21 17:48 发表
索哥永远第一个退场…… [/quote]
这厮胡说,之前分明已挂鸟四个!

2010-2-21 17:54 火狐天下
[quote]原帖由 [i]云淡羽翾[/i] 于 2010-2-21 17:51 发表

这厮胡说,之前分明已挂鸟四个! [/quote]

看来索哥真滴要挂鸟:hz1038:

2010-2-21 18:19 jxst539246
天罡里第一个:hz1026:

2010-2-21 19:46 云淡羽翾
回复 #63 火狐天下 的帖子

不好,一时不慎,说漏鸟嘴。:hz1015:

2010-2-24 16:38 fatelight
原来作者自己剧透:hz1027:

2010-2-24 18:06 刘冠章
[quote]两人自此怨恨已成[/quote]

这一句最好,若不让刘道长每回出场5000字以上,如何对得住这史上最强伏笔:hz1024:

以及,啥叫‘禽渠吐火’?:hz1026:

2010-2-24 19:41 梁山虎骑
[quote]原帖由 [i]刘冠章[/i] 于 2010-2-24 18:06 发表


这一句最好,若不让刘道长每回出场5000字以上,如何对得住这史上最强伏笔:hz1024:

以及,啥叫‘禽渠吐火’?:hz1026: [/quote]
5000字易矣。以后每回最后拉那道长出来TJJ,文中写得分明:“弹啊弹,弹啊弹,弹啊弹,弹啊弹,弹啊弹,弹啊弹,弹啊弹,弹啊弹,弹啊弹 ………………”
弹了五千次以后先拉下去,留待下回继续。:hz1018:











555555555555~~~~自作聪明了..........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梁山虎骑 于 2010-2-24 22:43 编辑 [/i]][/color]

2010-2-24 21:17 云淡羽翾
回复 #67 刘冠章 的帖子

禽渠吐火,据说是天朝周丞相祖坟风水。书上说这种风水周围的林木都呈枯萎之状,虽主贵不可言,但煞气太盛,并非普通人可以轻下葬。:hz1031:

本文所说禽渠吐火必须安葬女子,其实并无实据。但煞气伤及坟主后人,倒是有民间传说。:hz1036:

在下只是不解,刘道长道法精深,这等专业知识居然不知?:hz1001:

2010-2-25 23:46 云淡羽翾
第六回 假关王遣将调兵 急先锋挥戈浴血

却说索超擎出佩剑,向笋冠仙当头砍去。那妖道虽是神通广大之辈,这时躲避不及,早被索超一剑划过,哼也来不及哼一句,好端端的一个身子,断做两截。索超急切不过,吃那厮鲜血溅得一身,不禁骂道:“这贼道兀自可恶,欺人太甚,死了也教俺身上不干净!”宋江道:“贤弟这剑砍的解恨,只是这妖道一死,俺们兄弟二人如何回归山东?”索超大窘,道:“哥哥,你又不知不知俺老索的为人,听这妖道出言不逊,哪里顾得了许多?抽出剑来砍便是了。”宋江叹道:“如今却是如何是好?”话音刚落,只觉头周围地动山摇,风云变色,这小小精舍大有坍塌之势,宋江惊叹道:“俺宋江名播天下,义行四海,不料今日竟然死在此地!”

宋江正欲闭目凛然待死,却见周遭景观已是不同,自家已躺在帐中,梁山兄弟复在左近,索超亦安然无恙。众人见宋江转醒,皆惊喜道:“哥哥转醒了!”宋江不由道:“啊也,怎生俺又回到此地。”入云龙公孙胜急问道:“方才哥哥与索超兄弟忽然从马上栽倒在地,俺们都慌煞了神,道是有什么不测,却见两位呼吸均匀,不曾有什么死兆,想是哥哥中了邪术。”宋江奇道:“公孙贤弟所说,愚兄只是从马上栽倒?俺所见的,却是大大不同。”当下把所见所遇说予公孙胜等人得知,公孙胜道:“哥哥有所不知。你所去者,却不是真正河南甘露岭。这不是缩地之法,乃上古截教邪术‘移魂换景’。并非真个把哥哥带到河南,乃是教哥哥灵魂出窍,置入其所造幻境当中。缩地之术,料来吾师罗真人未必能为,何况他区区一个笋冠仙。”索超不由大笑道:“枉这老贼道说有什么缩地之术,原来不过是王五卖瓜,自卖自夸,吃不过俺老索一剑!”李逵接口道:“还是索哥你运气好,俺当年砍罗真人老牛鼻子,却是吃了好大苦头!”他本性鲁直,不曾顾忌公孙胜在此,这话却便冲口而出。宋江立马叱道:“铁牛你休得胡说,罗真人有道之士,岂能与这等妖道相提并论?”公孙胜却是笑道:“心正则仙,心邪则妖,法术原无正邪,视乎用者心术。陈希真、笋冠仙辈兴许法术不在俺师傅之下,却是为事不善,虽仙亦妖也。”又向索超道:“贤弟砍那妖道一剑,却是不适也?”索超笑道:“谅他一个老头儿,不堪一击,哪里需什么气力!”公孙胜神情凝重,道:“非也,若要强行出这幻境,需要有人出来击杀施术者之魂,却是两败俱伤,常有同归于尽之事。今贤弟挺身而出,又吃他鲜血溅了一身,恐怕有邪祟入腑。贤弟身子虽是强健,一时未有觉察。贤弟当休要随便动气。”索超口中称是,心中却不当真。按下不提。

却说那攻打嘉祥的山东景阳镇总管云天彪,原是山东九松浦风云庄人。父亲云威,乃是朝廷战将,一心报效国家,谁知三十六岁上那年与契丹征战,不慎中了毒箭,一只臂膀却就此使不上力,只得告退。天彪自他老子处学习兵法,使起钢刀,也是虎虎生风,万夫难敌。天彪遂以此为傲,自诩为汉末三分汉寿亭侯关羽之俦,总爱一身鹦鹉战袍,手持青龙偃月刀,作关王打扮。殊不料,云天彪虽有心效仿关羽,运气却不似那关羽正宗后人梁山大刀关胜一般天生奇相。天彪虽生就一双卧蚕眉,可惜眼睛略略大了些儿,面色微白,三十八岁年纪,胡子却是异常稀少,谈何美髯过腹?也亏他聪明,苦思冥想之下,终于想出几个法子补救:先是每天天眯着双眼,勉强充作丹凤眼;向他浑家讨些胭脂,涂抹在脸上,也充作是重枣脸;在脑后再取些头发,弄些浆糊粘在脸上,也可以当作三缕长须了。如此这般,天彪站将出去,却也似是那戏台上演关公的老生。

天彪既学关羽装扮,平素言谈更是处处学古人说话。想那关老爷一生最喜读《春秋左传》,天彪更是虔诚模仿,把那好端端《春秋左传》弄到韦编三绝的境地,倒也颇有心得。有泰山居士孙复者,著有《春秋尊王发微》十二卷,天彪嫌其文有褒无贬,殊失圣人忠厚待人之意,遂以之为分本,著下《春秋大论》一篇,囊括二百四十年之史事,宏编巨论,洋洋洒洒。治兵闲暇之日,便向众兵士开讲《春秋大论》。看官你想,众兵士又不是要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多是只会厮杀的猛夫粗汉,如何懂得许多?偏之天彪用笔偏爱如古远僻冷字眼,众兵士听其开讲,直觉得头昏胸闷,更有甚者,无奈之下竟流下男儿热泪!天彪只道自己文笔功夫了得,感人肺腑,遂有沾沾自喜之意。

那云天彪部下,尚有六员勇将:一名风会,乃是风云庄副庄主,同云天彪最称为莫逆,善使八十五斤重厚背薄刃劈风大砍刀,武艺与云天彪不相伯仲;二名李成,绰号李天王,原是北京总兵,因宋公明闹了大名府,梁中书为了抵过,着他和总兵闻达谪守边关,善使一杆素樱点钢枪;三名闻达,绰号大刀,同李成焦不离孟:两个在边关抵抗辽军失利,都贬作提辖,却该云天彪管,因此都调来剿贼;四名欧阳寿通,本是个渔夫,但勇力绝人,为天彪所器;五名傅玉,乃是青云兵马都监,因他是云天彪徒弟,那青州知府鲁绍和又与云天彪私交甚深,就命他带一万兵并大队粮草来助,善使一杆铁脊蛇矛,身藏三个流星锤,十步取人;六名云龙,乃是云天彪之子,年方十七,生得面如冠玉,剑眉薄唇,星眸亮眼,容貌英俊,熟读经史,深谙武艺——人道是少年英雄。那云天彪率了这六员虎将,引兵一万二千直取嘉祥。那嘉祥城乃是梁山五虎大将呼延灼所攻取,所部人马,不过五六千许,两军强弱悬殊之下,云天彪之子云龙又以计策反嘉祥附近南旺营。腹背受敌,呼延灼接战不利,副将彭玘为天彪所俘虏,要待那嘉祥城破,解去省都正法。

天彪屯兵于南旺营,这日点将升帐,公子云龙率先起身道:“孩儿闻梁山贼首宋江领兵来救嘉祥,当日爹爹故意放过贼将韩滔,方引来宋江大军至此。宋江若来,里应外合,我军难下此城也。孩儿年幼浅薄,却不知爹爹作甚打算?”天彪绰髯在手,笑道:“吾儿有所不知也。吾计所在,乃诱其敌酋,借此良机将之一网打尽。汝义伯陈希真,于猿臂寨先与宋江接仗,况且其远道而来,我等以逸待劳,何惧有之?”云龙道:“爹爹此计虽好,孩儿却以为宋江既为敌酋,所部兵马当为贼中精锐,爹爹之计亦未免托大。”天彪正沉吟未决,那天王李成却起身道:“恩相休要担忧宋江势大,俺李成当年曾与宋江接仗,其用兵如何,在下虽不敢说一清二楚,却也略有心得。恩相欲战宋江,我李成愿为马前之卒!”闻达素来与李成交好,听他这么说,亦道:“在下自来与李兄共同进退,恩相若有差遣,俺老闻便与李兄并肩子上!”云龙闻他两个大言,心中甚是不屑:“这二人好没羞耻,当年若不是败给宋江,如何贬到这份位上?”他少年轻狂,自负文武双全,哪忍得下来,脱口道:“李将军虽有胆勇,却无谋划。试想宋江若如此好对付,当年却是如何打破北京城,智取大名府?两位将军英勇善战,人所共知,只是兵家尚谋,胜仗贵谋多而非将猛。欲破宋江,岂能纸上谈兵?再者,圣人有云:‘此一时,彼一时也。’宋江已非旧时与两位交锋之宋江,两位将军拘泥往时战历,试问用兵焉能推陈出新?”李成、闻达两个听他说到北京城、大名府之事,心知其有挖苦之意,又有“英勇善战”字眼,疑是称其有勇无谋,当即大怒,却到底是寄人篱下,不好发作恶了天彪,遂道:“公子少年英才,我等老迈之徒,是远远不及的了。却不知公子有什么良法?”云龙丝毫未觉其怒,自鸣得意,道:“两位将军过誉了。在下之见,嘉祥一带,险要者有城东卧龙山,我军若抢先占得此山,可谓易守难攻也。依山为据,居高临下,当可势如破竹也。”李成嗤道:“云公子岂不闻三国司马懿破马谡于街亭故事?马谡屯于高处,司马懿断其水源,只有蜀汉之败。云公子若屯兵于此,岂非置兵于绝地?”云龙道:“李将军,兵法有云‘居高临下,势如破竹。’孰谓屯兵于山顶之上?我计划于山顶筑一烽火高台,众军于各要道把守,贼军若来,我军万箭齐发,可以寡凌众;若是事急了,我等亦可于烽火台上警讯,南旺军可挥军来救也。”李成听云龙滔滔不绝,心中虽是不服之极,却是哑口无言。

天彪听云龙诸般谋划,心道:“吾儿筹谋周密,我生的好儿子也。”面上却装作不悦,道:“龙儿,你一个后生晚辈,岂能恁般与你李叔叔、闻叔叔说话?”云龙向两个老将赔了不是,却没半点诚意。两将亦不好说什么,只勉强受了。天彪又道:“龙儿此计既出,却不知你要如何调兵遣将?”云龙道:“孩儿认为,卧龙山虽为天赐之要塞,到底地势之便,不必置大兵其上。南旺乃我军命脉,重兵当于此地。父亲与傅玉兄可领一军,往嘉祥城去战呼延灼,倘若宋江贼兵一至,我三处兵马势如常山率然之蛇,试问他宋江如何抵挡?”云天彪听了云龙仔细计议,喜道:“吾儿之计是也,你与你风伯伯领精兵五百,并强弓硬弩、砖石木桩诸般物事前往卧龙山,一切部署,不可大意。”当下云天彪调兵遣将,安排停当,只待宋江大队而来。

却说宋江大部人马,一路杀奔嘉祥。这日已近嘉祥城郊,宋江召集众将商议,道:“云天彪来势汹汹,有如泰山压顶;我军与陈希真厮杀连场,折损人马实属不少。大家意见,是据嘉祥城重兵防守云天彪,抑或于城外据点,成犄角之势?”吴用献计道:“公明哥哥,呼延灼兄弟乃我寨中有数良将,如今虽接仗不利,料天彪虽然善战,一时也未必能拿下城池。小弟愚见,火速夺下卧龙山,成其掎角之势,方为上策。如此这般,纵失了城池,我军亦未陷于进退失据之境地也。”宋江道:“军师之意,乃我全军开往卧龙山?”吴用道:“非也。卧龙山虽为天赐之险,然敌军之重,只怕仍在嘉祥。如今敌胜我败,敌强我弱之际,天彪如何肯放过嘉祥?况我有救兵至此,天彪若不退兵,必然狠攻嘉祥。然而天彪所据,不过南旺而已。兵法之道,避重就轻。他既重兵攻嘉祥,我自不可与之死磕,可派散队,与之游斗;我大军急攻南旺,天彪闻南旺事急,必撤军而回,首尾不能相顾,其军自然大乱。卧龙山若下,可以之为支点,嘉祥城、卧龙山两家亦可遥相呼应,夹击官军。”宋江喜道:“军师之计大妙,却不知哪位兄弟愿去取那卧龙山来?”言未讫,却也有一大将抢将出来,道:“俺愿夺下卧龙山来!”视之,正是梁山第一号好冲头阵的急先锋索超,宋江道:“贤弟骁雄壮猛,实乃我军梁柱。此阵本应以贤弟当先,只是日前蒙贤弟于笋冠妖仙相救,公孙军师亦说了,贤弟当好生休养贵体,故愚兄以为,贤弟此阵还是好好将养罢!”索超闻言不悦,道:“哥哥休要听那老牛鼻子满口胡柴!俺身子健旺,区区妖仙,何足挂齿,哥哥若不信时,请看!”只见索超取来大斧,悍然挥舞,虎虎生风,凛凛有威,丝毫不似要养病之人。众人看他舞到精妙处,不由赞道:“索哥好斧法!”公孙胜见他雄威,不由对自家有了三分不信,惊讶道:“贤弟,莫要逞强,凡事却要量力而为。”宋江亦暗暗称奇,忖道:“他此间虽是健旺,只是邪术岂能以常理猜度,既然他执意要去,俺若阻挠,怕是于兄弟情上不好。我需是叫几个精细晓事的兄弟前去,休要误事才好。”便道:“贤弟此行,乃是重任。愚兄恐怕贤弟一个应付不来,倒也命数个兄弟前去相帮。却不知贤弟意下如何?”索超霍然道:“若是能去,谁相帮也无妨!”宋江遂点了郑天寿、舒奕、穆轩三将,暗地嘱咐看视索超。

那索超领了二千人马,并郑天寿三将一齐前往卧龙山。索超对三人道:“卧龙山乃险要之地,我等务必要抢先夺得。不然云天彪抢了先机,却是不好。俺们行军,乃要快马加鞭!”穆轩道:“哥哥休要性急。那云天彪善于用兵,此时已有人在卧龙山亦不出奇。哥哥行军如此之急,只怕掉队兵士不少。且如此冒进,敌军亦易乘机来袭。”索超慨道:“贤弟,大丈夫上阵,死伤无论,厮杀汉恁般畏葸,岂是众儿郎范儿?纵是卧龙山已为敌军所占,俺们速攻过去,却不也是杀他一个措手不及?”那舒奕听他说的慷慨,忍不住道:“索哥恁的英雄,若有厮杀,俺却不会落后!”又向穆轩道:“四弟,你也休要过虑,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若是先怯了,缚手束脚,却是如何厮杀?”穆轩闻言,也不置可否,道:“哥哥若去时,小弟却愿领一军殿后,终是以防万一。”索超眉头一皱,道:“这个小兄弟,倒不是个爽利的人。”便拨下五百兵士于穆轩殿后,自家却与郑天寿、舒奕两个领兵先行。

却说索超来到卧龙山下,已是近夜,索超举头望将开去,果然一座险峻好山。索超举斧叫道:“儿郎们,速速与俺抢上山头!”正是一呼百应,众兵士闻言,一齐大呼冲将上去。却是走到半山,只听一声梆子声响,那卧龙山顶处忽然万箭齐发,飞蝗暴雨般乱袭过来。索超心知敌军有伏在焉,急怒攻心,吼道:“好一伙狗贼,今日着他道儿了!”大声召唤兵士突围,又闻一声梆子声响,斜里山谷又闪出一彪军马,当先一将,横刀立马,正是一个少年英雄,怎生见得:

“西湖碧烟翠山巾,攒白淬银铺霜甲。持柄龙虎关刀冷寒冰,蹬对文武花靴抹绿底。胯下龙媒,思脱缰绳啸西风;身后虎贲,欲破敌阵擒渠帅。”

正是云天彪之子云龙是也。云龙乍见索超,当即喝道:“无谋匹夫,背君鼠子!今日云总管公子前来擒汝!汝等想要占此险峰,岂料你家少爷我捷足先登!”索超大怒,一振坐骑,挥斧呼啸而上。两将更不打话,大刀阔斧,交战起来。斗到五十回合,云龙料敌不过索超,道:“好个老索小子,俺今日却是饶你不死罢!”索超哪里肯舍?叫道:“云龙小儿,俺奉俺哥哥将令,誓要取得此山不可!休走,吃我一斧!”纵马赶将过去,殊不知从哪里有一箭飞出,正中索超胸前。鲜血横流,索超大叫一声,却把那箭拔出,创口出居然血肉模糊。云龙见他受伤,冷笑一声,转身拔马而回,抽刀直砍。好个索超,不愧是梁山能征惯战之将,虽伤而勇气未竭,虎须倒卷,举斧迎将过去。那白面郎君郑天寿恐索超有失,拍舞挺枪,前去相救,不料身后刀光一闪,已是身首异处。原来是那风会背后偷袭。一时之间,两将把索超夹在垓心,索超怒道:“两个好不要脸的奸贼!”举斧相迎风会,却因胸口疼痛,只觉得那劈风大砍刀极是沉重,险些支撑不住。那舒奕杀开一条血路,挥锤接下风会。云龙却欺索超负伤,一杆刀赶将上去,索超虽是骁勇,却也只是堪堪抵住。

四骑马斗了许久,索超鲜血流个不止,又觉胸中一股恶闷之气隐隐发作,眼前竟有些迷了,云龙得势不饶人,觑个破绽,顺那斧势,斜里暗暗一刀划过,正中索超左肩。满以为索超再也抵挡不住,殊不知,那索超忽尔圆睁怪眼,吼道:“小子,俺今日说了非夺此山不可,受公明哥哥所托,自然是要死战到底!”猛一咬牙,大斧一振,云龙钢刀早被荡开。云龙不由大惊:“怎有可能,这厮已身受重伤,却是如何还有这等力气?”撤刀再回挡时,却见那刀刃竟被大斧震断,眼下已是无险可守,不知如何是好。索超一招得势,虎吼一声,举斧当头向云龙劈去。正是这千钧一发,大斧直落之间,索超忽觉胸中恶气烦闷,手一麻酸,大斧竟尔失了准头,偏了过去。云龙看他气力衰竭,本拟无再攻之力,正要回击,怎料索超强鼓余勇,又尽力望云龙劈去。毕竟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这一斧,到底还是偏了。云龙及时抽刀回来,以杆相抵,叫道:“好险!”饶是如此,云龙看在眼中,也是怕在心头,暗道:“我随父亲大小数十阵,从未见恋战者如斯也!”却向风会打个眼色,两将拨马而走。索超已是杀得疯魔了,见他两人回马,哪里肯舍,吼道:“怕死狗贼休走!”大斧劈波裂浪,寒光袭月,云龙唬得魂飞魄散,把持不住,几乎从马上跌将下来。那边厢,风会退会阵边,急忙叫道:“儿郎们快快射住!”众官军见索超凶恶,都生怕他冲将过来,急忙控弦劲射。这一番箭雨,纵是索超无伤,只怕也未必轻易冲突过去!却不知此战索超究竟生死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2010-2-26 00:10 刘冠章
[quote]公孙胜却是笑道:“心正则仙,心邪则妖,法术原无正邪,视乎用者心术。陈希真、笋冠仙辈兴许法术不在俺师傅[color=Red]与传说中的刘冠章道长[/color]之下,却是为事不善,虽仙亦妖也。”[/quote]

私以为此段文字犹未尽兴,若肯补上红字部分,方见得文理相依往来呼应之妙啊:hz1022:

2010-2-26 00:19 云淡羽翾
LS自恋得无救了。洒家只是想不明白,刘冠章道长既然道法精深,为啥不知道“禽渠吐火”一事……:hz1001:

2010-2-26 00:31 刘冠章
回复 #72 云淡羽翾 的帖子

所谓好修道不求甚解,其中细微曲折之处,也就了独修其大略哈:hz1026:

2010-2-26 11:01 伤云
宋江既是担心索超,为何只派了郑天寿一个无用之人带了两员新得之将?

索超挺了一回,不知能不过过得十五。顺路B4八爪,也是拿索大斧头祭旗的……


又及:楼上老牛头不必担惊受怕,那风水相术乃是旁门,大道之人心悬日月眼观八荒,焉能涉猎此等术法耶~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伤云 于 2010-2-26 11:06 编辑 [/i]][/color]

2010-2-26 12:25 刘冠章
回复 #74 伤云 的帖子

王英能在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前提下对抗三娘、琼英十余合,若对手换做男人,自然会有更好的发挥。
而郑天寿的武艺,和王英半斤八两,虽然其人上山后没啥表现机会,倒也不能拿来和‘无用’相提并论吧。:hz1019:

顺路好奇:若是由邪云来写,安排谁最先挂掉才能不会被读者:hz1001:呢?

2010-2-26 12:38 伤云
无用也是相对的,和孔家二少比郑天寿还算是有用之才呢。

扈三娘和琼英都属于十六小彪的中上游水准,王英和她们相比当属于十六小彪下游,须知那张清夫妇不用石头击败的人将佐正是清风山三位寨主中的前两位,类推郑天寿也是如此。

这个档次和索超等人相比就比较低微了,更何况面对的云家军都是五虎八彪级别的。

另:写谁都会被B4的,所以某不写~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伤云 于 2010-2-26 12:44 编辑 [/i]][/color]

2010-2-26 16:34 jxst539246
索哥能吃俩元宵吗?

2010-2-26 16:43 yunzhongxue
看过荡寇志,太神话了,和水浒比起来差太多

2010-2-26 17:51 梁山虎骑
派郑天寿去帮索超的确很难说清楚,有起事来,真不知要谁帮谁。用《月光宝盒》猪八戒的话就是:“本来我比他们强一点点,有了你之后,他们就比我强一点点了。”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清理龙套。

2010-2-26 19:17 火狐天下
[quote]原帖由 [i]刘冠章[/i] 于 2010-2-26 12:25 发表
顺路好奇:若是由邪云来写,安排谁最先挂掉才能不会被读者呢?
... [/quote]

挂宋江:hz1018:

2010-2-26 19:53 云淡羽翾
回复 #79 梁山虎骑 的帖子

虎骑兄正解:hz1026:

2010-2-27 11:59 golden
其实梁山上没有存在感的龙套不少,为后人续作留下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2010-3-2 17:04 云淡羽翾
第七回 声东击西分兵计 新仇旧恨换俘时

却说云龙战索超不过,退回阵后,万箭齐发。那索超杀红了眼,不顾三七二十一,拔马冲将过去,入冲的亲近,身上已中了数箭,鲜血流个不止。说也奇怪,只见他遍体浴血,圆睁怪眼,丝毫不顾自己重伤在身,奋力望众官军头上劈去。众官军哪里见过这般不要性命厮杀的,哪里还敢上去?斧光去处,未见血光喷溅,先见众军抱头鼠窜。索超大声喊杀,转眼入敌深处,身后舒奕见索超孤军深入,终是不好,慌忙挥军掩护,殊料前方官军箭势仍是急劲,梁山众军一时中箭者却不在少数。

忽而一声梆子声响,官军后阵大乱,只见一彪军马,插着梁山旗号,杀将过来。索超视之,正是穆轩。索超道:“贤弟来的正好,却与俺一起厮杀敌军!”穆轩急忙劝道:“哥哥休要意气用事,如今敌军已据卧龙山,兼之我军死伤惨重。哥哥且回军马,待小弟断后,以策万全!”索超圆睁双眼,喝道:“好没道理!公明哥哥差我打下此山,岂有半途而废之理?”穆轩急道:“事急矣,哥哥休要意气用事!如今敌军虽畏哥哥,到底是寡不敌众。我等力气一衰,敌军反攻,试问却是如何抵挡!”索超此时已是气急,哪里顾得了许多,嗔道:“你要退便退,俺便是战死,也绝不言退!”穆轩苦谏不住,心道:“索超哥哥杀晕了头,却是如何是好?也罢,真个不济,也只得弃了他。此间当寻的三哥与郑天寿哥哥,早些撤退,休教损失大了。”正要挥戟杀出来,忽听索超大叫一声,转头过去,索超后项上中了一箭,从马上堕了下来。穆轩急忙上去,挥戟杀散周遭军士,救起索超,唤身边小校道:“索头领已受重伤,你等务必看视仔细。”当下指使两人看视索超,外面数十人护定,自己舞戟盘旋,不教敌军透入伤着索超。杀的多时,穆轩寻得舒奕,哥弟二人兵合一处,奋力保住索超,杀开血路,退回营中。这一场杀,梁山军二千人马,只剩得二百余人,可谓伤亡惨重也。

舒、穆二人败回营中,向宋江禀明战况。宋江闻索超重伤,慌忙叫军医看视,惊道:“索超兄弟入伙以来,多立功劳,今番死战受伤,只望不要害了性命。”舒奕冲口道:“唉,都怪俺们不力,方教索哥恁地重伤……”穆轩听他说辞不好,怕宋江担忧,道:“哥哥休惊,索超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时受伤,好生将养,必当无恙。”宋江叹道:“但愿如贤弟所言。叵恨我一时不审慎,未曾叫得安大夫在此,否者,何需教索贤弟有此性命之忧?”众头领兀自安慰宋江不止,那军中大夫一面惶急,来到帐前,道:“众位头领不好也,请恕小的无能,索头领伤势沉重,究竟是药石无灵了。”一旁公孙胜暗暗叹道:“索超不听我言,妄自行军,胸中邪祟作恶,血气攻心,虽是大罗金仙,亦未必能延其半刻之命。惜乎我又折一手足!”宋江闻言,急忙与众头领前去看视。只见索超卧于床上,气息奄奄,宋江见他伤势沉重,眼角不由落下泪来,失口叫道:“贤弟!”索超似是回光返照,悠悠转醒,见是宋江,苦笑道:“哥哥恕罪,小弟无能,却不知两位贤弟,夺得那卧龙山没有?”宋江含泪道:“全赖贤弟骁勇善战,休要担忧,卧龙山已夺到我军之手。”众头领明知宋江说的假话,却哪里好去让索超不安,均黯然缄默。索超闻言,笑道:“恁地,俺却是去得不枉也。”言毕,含笑而逝。宋江诸人,不由放声痛哭起来。有诗咏索超曰:

“大名正牌军,冲锋急性人。北地龙驹勇,东郭金斧沉。沙场将血浴,虎贲背嵬行。嘉祥英魂断,天空遗恨吟。”

索超既死,那黑旋风李逵按耐不住脾性,吼道:“兀那小白脸云龙害了俺索哥性命,俺岂能与之干休?来来,俺便取这两柄斧头,教他娘的小白脸见识他李爷爷的厉害!”宋江悲愤道:“你这黑厮,休要与俺惹出事来!你这鲁莽匹夫,只懂得厮杀,如何近的那小贼身边?几位兄弟去的不远,你却是要我肝肠崩裂也?”李逵听宋江说的情真,倒也不敢轻动,咕哝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俺铁牛怎肯吃这个憋屈!”宋江道:“兄弟之仇,仇深似海,宋公明是个噙齿戴发的男子汉,岂有不报此恨之理?如今我军初战失利,却该当如何是好?”吴用沉吟道:“云天彪、陈希真皆极善用兵者,此时我军输了一阵,气之所馁也。卧龙山既为天彪所得,又经我军所袭,势必严防。小弟以为,当早日会合呼延兄弟,合力厮杀,方是正理。”宋江道:“贤弟这话说的在理,云天彪气势凌人,我军当先避其锋芒,不可硬碰。”正要下令,那穆轩却上来道:“两位哥哥,且听小弟一言,再行未迟。”宋江道:“自家兄弟,但讲无妨。”穆轩道:“诚如军师所言,我军败于卧龙山,然则索超哥哥骁勇拼死,官军虽胜,却已胆寒。胆寒,则加派兵马于卧龙山。如此这般,卧龙山守备增强,则南旺营兵备必弱。小弟这里有个计策,却不是甚高,乃是‘声东击西’也。我军可派偏师一支急袭卧龙山。云龙与索超哥哥交战,已是心有余悸,此时若闻兵讯,定以为我军于卧龙山必得。再以一人,装作索超哥哥模样,彼定惊惧,会求救于云天彪,云龙乃云天彪独子,天彪岂容其有什么闪失?此时南旺兵力削减,我等便有机可乘,袭了南旺,教他云天彪来个进退无据!再由呼延兄在嘉祥城挥军杀出,则天彪腹背受敌,又岂能持久?必为我所擒矣!”吴用听毕,暗暗忖道:“计是好计。此子四兄弟当中最幼,用索超战死之事慑敌,未免于过绝。此子心腹却非那三人所及。此等样人,新投我山寨,只怕未必肯久居人下,日后他有反相,定要教公明哥哥乖觉。”宋江问吴用道:“军师,你看此计如何?”吴用只望着穆轩双眸,沉吟不语。穆轩作揖道:“小弟草莽之徒,初出茅庐,机略计谋,自然还是要军师哥哥指点。”吴用见他神色坦荡,心道:“此时之急,乃败云天彪也。既然有此计,我姑且从之。日久见人心,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何心计!”遂道:“哥哥,此计甚是好。只不过若从此计,需当冒险。云龙那厮亦非易与之辈,哥哥调将,还要当心。”言讫,却有一人起身道:“四弟多献良策,我为兄长者,岂能落后!”视之,乃赵瞻是也。宋江道:“贤弟,云龙那厮虽是年少,你索超哥哥且折在他手上,你不可轻视。况且你武艺未成,焉能冒此大险?”赵瞻笑道:“哥哥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也。索哥虽勇,临阵镇静,却不及小弟。且说索哥之去,乃要夺取卧龙山为务,小弟不过偏师诱敌,无须与之硬撼。哥哥又何必多虑?”宋江尚未决定,那长孙无愧道:“哥哥休忧,我自与二弟同去。”赵瞻却道:“哥哥骁勇善战,当为正师出击南旺,何必随俺冒险?”长孙无愧道:“贤弟,你即知道是冒险之举,为兄与你结义情重,岂可由你一人独往虎穴?三弟与四弟前阵已然劳动,如今不好再去,这时不是我去,又该阿谁?”

吴用见状,心道:“此二人倒是情深义重的诚信君子,那舒奕也是爽直之人,不似穆轩那般阴阳鬼气,倒可倚仗。”便道:“赵瞻兄弟遇事冷静,长孙兄弟骁勇善战,他两个去却是最好。”宋江道:“恁地,彼据卧龙山地利之便,你等一路,当是要慎之又慎。”当下差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两将,道:“今番前去,你两个需是晓事。诱敌为上,不可躁动莽撞!”一再嘱咐告诫,那入云龙公孙胜道:“宋江哥哥,四位贤弟年轻识浅,索超兄弟去了,我终究是有所不安。那卧龙山头终是险要,敌军锐气极盛,小弟以为,须有道术相助方有取胜之机!”宋江喜道:“能有道长法术,不必怵那山势凶险了。不过道术之为物,于战阵之上,终究是旁门左道,终是休要过分依赖了。”公孙胜道:“小弟自有节度。”当下长孙无愧、赵瞻点了一千五百军马,向卧龙山去也。

却说云龙自战过索超之后,一直心有余悸。风会亦感叹道:“俺随天彪贤弟征战多年,杀贼无数,恋战者未若索超多矣!”云龙道:“风伯伯休惊,索超身受重伤,虽不殆于战场,想必此时亦重伤身亡。我料此地天赐之险,贼寇之心不夺此不休也。故已于山顶高筑烽火台。彼军势若大,我可以此会知父帅。此烽火台高居山上,贼军不易夺也。”风会道:“贤侄思索周备,真大将之才也。”两人正自谈论,却有小校上来禀告:“梁山贼寇又来攻也!”云龙闻言大惊,道:“风伯伯,这厮果然来攻,似也来的忒快!”又向小校道:“为首贼寇是谁?”那小校道:“据斥候回报,为首是四个后生,一个道人。两个却甚是面生,想是新近落草。还有两个便是那爱做吕布、薛礼打扮的吕方、郭盛。那道人想必就是那入云龙公孙胜。”云龙闻得公孙胜名字,心中大惊,道:“那四个后生倒是罢了。公孙胜此人,道法玄通,俺却是如何抵挡?”心中忌惮公孙胜法术,不敢轻动,乃命各军严防驻守。正是:

“凭据卧龙山势险,要阻玄门道术真。”

云龙站到那寮望台去看,只见山下一片白茫茫浓雾,原来是公孙胜作法,搬来浓雾,教他看不见。云龙大惊,心道:“这厮道术,教我看不清人马,如何作事?”忽听山下骂声鼎沸,不堪入耳,心中又起疑云:“这厮以雾遮盖,却不教我知道有多少人马,听这骂声,恐怕来人却是不少。”当即传令道:“紧守各处要道。休教贼人随便上来。”

却不待云龙将令传将下去,骂声却是忽然歇将下来。云龙心中大奇,却不容他细细思索,只见云开雾散,山下隐隐中闪出一员大将,头带錾金虎头盔,手持醮金大斧,不是索超,还有何人?那索超举斧叫道:“云龙小儿,还不速速下来与我一战!”这一声,正是:黄口孺子,怎闻霹雳之声?病体樵夫,难禁虎豹之吼!官军纷纷大惊,云龙更是惊疑:“索超身受重伤,岂有不死之理?恐怕是公孙胜那厮妖术所致幻影!”却又转念一想:“此人素来枭悍,如今又来此地,亦不是未有之理。情势难定,俺还是先谨守此寨,再在放台上烽火,好教父亲来救。如此贼军腹背受敌,我军胜算便有。”急忙唤来几个亲兵,传令上山高处烽火台,点起烽火传唤天彪。

却说南旺这一头,天彪兵士见了烽火,知道公子有事,不好怠慢,慌里慌张禀告天彪。云天彪闻报,心中大惊,谓李成、闻达二人道:“犬儿卧龙山处传来警报,想来是敌军攻的要紧。两位将军,这如今当如何是好?”李成道:“前番闻令公子大战梁山贼寇,重创悍将索超。那索超原先也与我兄弟相熟,他的本事我俩最是清楚。令公子将帅之才能,兼之卧龙山之险要,想来一时倒是应付得来。末将愚见,南旺营者,乃我军旅之本,梁山贼寇许是声东击西之计,诈袭公子,实有一大军来此也。恩相若要相救,恐怕便着了贼人的下怀。”天彪听了李成之言,绰髯在手,沉默不语。那青州兵马都监傅玉,乃是天彪亲传徒弟,一见师傅默然,心中便转将起来:“我师傅只有云龙一个儿子,他如今受窘,师傅岂有不救之理?这两个家伙,如今寄人篱下,却不知谁主谁仆哩!”当下佯装凛然道:“恩相,愚意以为,李将军此言差矣。索超既然重伤,说不定便就此致死。梁山贼寇以义气自居,岂会有仇不报?想必以大军急击公子也。彼众我寡,公子难胜也是情理之中。且夫公子少年英俊,日后为国之栋梁,岂能坐视不理?恩相,你若要救公子,傅某愿为马前之卒!”李成闻言,心中不由道:“好你个傅玉小儿,但懂得拍你师傅马屁,还懂作甚?贼人定然是利用云天彪爱子心切,以此声东击西之计诱我。只是这事,又能随便说的出口。”李成登时为之气结,却听天彪道:“傅将军之言,深合吾心。彼卧龙山,天赐之险,安能有失?我当亲自救之。李、闻两位将军,你等与欧阳寿通将军便暂守南旺,我与傅玉前去相救。”当下点了南旺营中半数军马,大多都精壮骁勇之士,又兼多选良马,火速望那卧龙山去了。那李成、闻达见天彪尽点精锐,不由暗地里叫苦:“这云天彪好没道理!他儿子的命是命,俺们的命却不是命!若贼军真有声东击西之计,你叫我点点兵马,如何抵挡?”

且不表云天彪一路端末,李成、闻达二人守在南旺营寨中,心中甚是忐忑。闻达道:“李兄,想与你向前的日子,何等的风光,如今倒闪到这份位上受人鸟气!云天彪此人,诸般都休提了,他写他的《春秋大论》,俺们没有半点干系。却是他恁地看重他儿子,直不把俺们性命放在眼里!”李成叹道:“闻兄,你这话都休提了!云天彪这种角色,俺们原先却也是眼角也瞧他不起的。教他骑在俺们头上,这口鸟气,俺们却受的苦来!早知就不如学老索小子,投了梁山,这伙贼人虽是凶恶,却也算是义气深重。上梁山做贼,也强似在云天彪手下干事,死活也没人知道!”闻达道:“李兄,你这是甚话?梁山贼寇虽然声势浩大,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若世人将你当贼,你却是如何忍的下来?”李成嘿然冷笑道:“我说闻兄,这世上的事儿啊,又岂是你这一言能蔽之?自来成王败寇,天子真是谁家的,谁说了算?如今我到愿投梁山去,风流快活。叵恨云龙那小子,害了索超,我等家眷,又不在左近。想投梁山,亦无门矣!”闻达闻言,黯然称是。两人自怨自艾,说得动情处,便取出酒来,痛饮醉眠。两将倒也不知昏昏沉沉了多久,忽隐隐听闻有人急切唤交换,方才悠悠转醒。却是那天彪新晋副将欧阳寿通。那李成凭着有些酒劲,心里头又窝火,见他打扰,便张口骂道:“你这厮好没道理,不曾见到老爷在睡么?”欧阳寿通急道:“两位将军休要醉了,我营寨正面,却一路贼军来也!”李、闻二人俱大惊,面面相觑,心道:“这厮们果然是声东击西之计,俺们这里点点兵马,焉能抵挡?”两将一肚子的酒,都惊做一身冷汗,急忙披挂点兵出去。

却说两将直奔到寨门,只见敌阵之上,旌旗蔽天,枪戟如林,更闻战鼓喧天,一员大将,左拥右簇,身长七尺五六,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钓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条,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支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手中挺着八宝驼龙穿云枪,胯下坐着墨体青鬃嘶风马。正是那天暗星青面兽杨志。杨志立在军阵之前,见李、闻二人醉意未消,笑道:“李将军、闻将军,别来无恙否?”闻达闻言大怒道:“贼配军,往日便看出你这厮有反相,今日方知你狼子野心!休要在此假惺惺,要战便战也!”杨志冷笑道:“你这两个狗才,爷爷给你三分颜色,倒来开染坊了!想洒家当年与你等共事,受了你们‘贼配军’前,‘贼配军’后的腌臜鸟气!如今你等落魄到这里,还倒是死性不改,盛气凌人耶?今日洒家来此,头件事,便是相救彭玘兄弟!”李成冷笑道:“好你个贼配军!凭什么却来救人!”杨志笑道:“就凭这个!”身后两个军汉,攒着那猿臂寨擒来的刘广,来到阵前。李成与刘广素不相识,怒道:“贼配军杨志,这糟老头是谁?你着他来与我换质,真欺人太甚也!”倒是那欧阳寿通眼尖,叫道:“李将军,此人不是别个,乃云恩相的亲家刘广是也!你不救他回来,恩相面前,倒不好看!”李成闻言,思前想后,猛一咬牙,道:“罢了!”着令军士牵那彭玘出来。两质各自反剪了双手,奔跑至自家阵营,那杨志却取弓箭在手,猛可里一箭射去!想那刘广初初被擒之时,倒也还几分硬气,如今做俘虏得久了,气概磨损,哪里还有半分硬气?闻得身后弓弦声响,只道对方要背约杀他,吓得手足无措,一个不慎,便跌了个狗吃屎,爬不起来。那箭却只在他身边远处落下。李成急忙唤人拉扶起来,却是发觉刘广已吓晕去多时了。闻达怒道:“反贼杨志,背信弃义,明明说是换俘,你竟欲下此毒手!”杨志冷笑道:“我一箭故意射偏,哪里是要杀他?要怪便是他窝囊,全无英雄气概,被洒家区区一箭吓倒。”李成大怒道:“贼配军焉敢如此?”纵马挺枪杀出,杨志急忙挥枪抵住。双枪并举,两马纵横,怎生一场好杀?但见:

“开屏孔雀,呼啸苍狼。这一只孔雀开屏,斑斓云羽欺目千条彩;那一头呼啸苍狼,凶猛爪牙擒羊一面青。南天旋彩凤,北海转青龙。凤鸣处,昆岗玉碎;龙吟时,冷漠风吹。这一个是蓝花庄前,往来游人迷多少;那一个是青苗田里,纵横沟道乱若干。圆彪彪怪眼记新仇,这一个怒骂配军贼;板直直青面思旧恨,那一个张口李窝囊。水滔滔各自觑破绽,眼腾腾哪个不放松。”

两将杀到八十回合,李成虽武艺绝伦,终究是吃酒太多,头脑有些沉重。倒不如杨志清醒,渐渐不是对手。闻达与李成一直都是过命交情,拍马舞刀,上前相助。却不知官军以二敌一,究竟胜负如何?有分教:借尸还魂,欺敌多亏入云龙;弄巧反拙,败将惨做丧家狗!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云淡羽翾 于 2010-3-6 11:10 编辑 [/i]][/color]

2010-3-2 17:05 云淡羽翾
开学鸟,长期不更新不好,只能半回半回的更了。:hz1008:

顺便说明一下,公孙胜法术虽强,其实远远不及传说中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气度不凡、高大威猛、倜傥潇洒、法术高深、文欺李白、枪挑赵云的千年道家第一高手刘冠章道长!:hz1001: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云淡羽翾 于 2010-3-2 17:10 编辑 [/i]][/color]

2010-3-2 17:59 梁山虎骑
吕方不乖乖呆在郑dodo…………不,宋江身边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2010-3-2 20:01 西园新军
[quote]原帖由 [i]云淡羽翾[/i] 于 2010-3-2 17:05 发表
开学鸟,长期不更新不好,只能半回半回的更了。:hz1008:

顺便说明一下,公孙胜法术虽强,其实远远不及传说中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气度不凡、高大威猛、倜傥潇洒、法术高深、文欺李白、枪挑赵云的千 ... [/quote]
乃存货发光了?

2010-3-3 14:24 刘冠章
咳咳,请小轩子解释一下宋江下山所带人手不足,是出于何种考虑的吧?
当然,前提是抛开全知全能的作者身份,而完全站在演员宋江的角度回答问题

2010-3-3 15:55 大多数人
[quote]原帖由 [i]刘冠章[/i] 于 2010-3-3 14:24 发表
咳咳,请小轩子解释一下宋江下山所带人手不足,是出于何种考虑的吧?
当然,前提是抛开全知全能的作者身份,而完全站在演员宋江的角度回答问题 [/quote]
一定是牛头山王江假扮宋江:hz1023:

2010-3-3 18:08 火狐天下
[quote]原帖由 [i]刘冠章[/i] 于 2010-3-3 14:24 发表
咳咳,请小轩子解释一下宋江下山所带人手不足,是出于何种考虑的吧?
当然,前提是抛开全知全能的作者身份,而完全站在演员宋江的角度回答问题 [/quote]

其实是这样的
宋江看到山上吃闲饭的人太多,打算精简一点(郁保四、王英、郑天寿之流)
所以带了一群龙套下山

2010-3-4 00:01 云淡羽翾
[quote]原帖由 [i]刘冠章[/i] 于 2010-3-3 14:24 发表
咳咳,请小轩子解释一下宋江下山所带人手不足,是出于何种考虑的吧?
当然,前提是抛开全知全能的作者身份,而完全站在演员宋江的角度回答问题 [/quote]
老牛头休急,某家已为宋江想好狡辩之辞。现在且先卖一个关子,不好说先(其实也是为了调侃揶揄俞万春)。至于我本人的狡辩,那很简单,清理龙套。:hz1018:108将,很难说真的有108种性格,有存在感的人不多,真的要调动起来,实在不易(个人认为,这一点水浒其实还不如书剑恩仇录,据说当年茶楼侍应背红花会十四位英雄名号,如数家珍)。不弄几个炮灰,倒像反三国演义那样,给人感觉蜀国武将太过BT,浑没道理。:hz1025:只不过比较重要的人物挂的比较悲壮,龙套人物或者RP死得比较随意罢了。:hz1026:

至于存货,那是大大有的。不过现在发在轩辕的,都是经过修改的。我只能说,没有经过修改的存货了。:hz1025:不过这个学期科目又多又难,加上还有英语四级考试,更新绝对会很慢……:hz1025:

再顺便剧透一看,这次修改,主要还是为了不要过于丑化雷将,例如韦扬隐与任森(武松的手臂会不会断,又先卖个关子)。当然也只是“不要过于丑化”而已,像云天彪这种貌似关公、却又暗箭伤人的家伙,没有一个阴暗的内心怎么行?:hz1028:

2010-3-4 00:17 大官人
好一个大坑:hz1019:
话说四级害人不浅:hz1023:

2010-3-4 00:36 feiyue1206
[quote]武松的手臂会不会断,又先卖个关子[/quote]
武二的手臂会不会端,我突然有冲动重头看反荡了:hz1020:

2010-3-5 17:22 yuciy
楼主好文,《结荡》的情节新奇,行文却总是几分古意。希望楼主坚持写下去!
呵呵,教头看到勿怪啊~

2010-3-6 11:12 云淡羽翾
剧透:下一回要虐云天彪了。:hz1055:

2010-3-6 11:22 伤云
回复 #93 yuciy 的帖子

这位究竟在说啥……结荡反荡不是一部作品的说……

2010-3-6 19:57 云淡羽翾
回复 #95 伤云 的帖子

估计他是在说结荡有几分古意不好,反荡没有古意倒好,希望我能坚持写下去。然后再说教头对于这种微词不要见怪。:hz1024:

2010-3-8 12:43 冰之归宿
云天彪着实可恨,老狼加快进度哦

2010-3-11 14:18 心即是佛
楼主写的不错,期待啊

2010-3-14 00:15 云淡羽翾
第八回 暗箭伤人天王反受害 重围败阵总管终失魂

却说南旺营梁山、官军两家交兵,那李成厮杀杨志不过,闻达大吼一声,道:“李兄休急,俺上来助你一臂之力!”只见他气昂昂,雄赳赳拍马而上,殊不知敌阵銮铃早响,马蹄声早至,一将拍马而出,拈石子在手,劈面雷也似,往闻达面上掷过。闻达猝不及防,吃他一石擂在面上,早已是鲜血横流。来将非别,正是那没羽箭张清是也。闻达怒道:“无耻小儿,堂堂大将抛砖弄瓦,成何体统?难怪你会甘心从贼?”张清怒道:“汝欲以众凌寡,却又作何道理?死到临头,照我石子罢!”又是一声“着”,石子横空飞出。闻达虽被打的头痛,却是吃一亏,长一智,急扭狼腰,这一石堪堪避过,挥刀直取张清。四骑马,两对儿,阵前刀光剑影不住。

四将兀自酣斗不已,忽而官军营寨后处乱声一片,火光冲天。李成、闻达、欧阳寿通俱心中大惊:“这贼军却从后背偷袭也!”半空悬着的心尚未放下,营寨两侧门亦乱作一团,梁山军马四出,要把这营寨围住。欧阳寿通见势不妙,道:“李将军、闻将军,这时贼军不知来了多少,俺且去救,此前门便交与你俩。军情紧急,此地休要有所差失!”说罢,也不顾两人答应,径自引军去了。李成见自己阵上少了个帮手,手中枪又渐渐不是杨志对手,心里头不由大急:“这厮们狠似多时甚矣,那欧阳又去了,老闻又教张清缠住,却该如何是好?”自知不敌杨志,却便有心算计,虚晃一枪,拔马而退,道:“杨志,你有本事便赶我!”杨志冷笑道:“谅你这手下败将有何本事!”纵马追来。这李成平素作战,不以暗器著称,他的铠甲却不同别人,能在护腕中放射袖箭。这时杨志赶来,李成心中暗笑:“如此这般,今日彼少一悍贼,吾亦减一劲敌,如何怕没有出头之日?”却听身后张清大叫道:“兀那闻达,照俺石子!”闻达急去避时,那张清却是一脸诡笑,手中一枚尖石飞起,却是往李成面上掷去。这一手,真可谓声东击西,出其不意,任他李成武艺通天,耳聪目明,也难逃这中招一劫!李成左边面上早着,那石子却是张清精心挑选打磨,尖利异常,李成面上,早被它划破数度口子,血流不止,几乎痛的他从马上直堕下来。杨志见机极快,暴喝一声,纵马上去,挥枪直挑李成后心,李成惨叫一声,鲜血狂涌而出,终于气绝身亡!至此他官复原职云云可谓一场笑谈!本欲使计算人,终是反为人所害,正是:

“强中自有强中手,使诈更遇识诈人!”

闻达见李成被挑,心中又惊又怒,骂道:“你这两贼,俺与汝等不共戴天也!”话音刚落,却是分心则乱,张清又有一石飞到,直爆到他嘴角上去,几个牙齿跌落。这石子可谓神出鬼没,无从可避,唬得他心惊胆战,暗道:“此两贼手段厉害,到底还是异日再寻良机报仇!”哪里还记得当日与李成过命交情?此时既然急切报仇不得,还是速速落荒逃命,寻个好着落!伏在马鞍之上,拍马觅路败退而去。两个主将一死一逃,众官军哪里还有心再战?阵脚崩溃,纷纷随着闻达觅路逃命,余下抵抗的,吃杨志、张清两将杀散,梁山军大声喊杀,长驱直杀入官军营寨,一时官军群龙无首,四门守势俱崩,乱作一团。

却说那欧阳寿通转将到后门来,只见一片火光冲天,一伙梁山兵队,为首头领面白唇红,眉目英俊,正是孔家大少爷毛头星孔明,手持一杆钢枪,直把官军冲得七零八落。欧阳寿通大怒道:“久闻这小子是个草包,落毛凤凰不如鸡,却也不是你这种呆鸟欺负得来!”举起手中虎眼竹节钢鞭,虎吼一声,欺孔明本事低微,直冲上去。孔明束手缚脚一般,挥枪抵挡。两人战无三十合,孔明已是抵挡不住。寿通暗道:“此时不斩此人,以震军威,更待何时?”正欲狠手取其性命,右臂却早中一箭,疼痛莫名。原来是独火星孔亮关心情急,斜里一箭射出,相救他的哥子。寿通只觉右臂沉重,几乎使不动钢鞭,心中暗道:“恁的不好,今日倒折在这两个小子手上。如今贼军势大,李、闻二位将军又不知去向,我不如弃了此地,还管他许多作甚?终是逃命要紧!这个刘广是云总管亲戚,保他回去,想来亦可将功抵罪!”他平素武艺甚强,如今兵败气堕,竟然令孔家兄弟这般手段低微之辈亦不敢久战,左手持鞭,命兵士护好刘广,奋力厮杀觅条血路,落荒逃命去了。官军三将非死即走,手下兵队更乱,都被梁山众军杀作鸟兽散。梁山军遂由是夺得南旺。

却说云天彪、傅玉军马,一路行近嘉祥东郊。天彪下令道:“此地近贼城,我等切勿乱出声音,却教敌军得知!”兀自传令之间,忽闻梆子声响,一彪军马自西边杀出,战鼓频雷,杀声震天,云天彪心中大惊:“这伙贼人究竟如何得知,我等就在左近!”终是担心儿子性命,喝止道:“贼军偏师偷袭,诸位儿郎休要接战!”话音刚落,却见敌军马队早已奔到面前,刀枪齐上,官军死伤无数。为首大将,威风凛凛,气势昂扬,冲天角铁幞头,锁金黄罗抹额,七星打钉皂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御赐踢雪乌骓,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喝道:“云天彪休要小觑了俺!教你认得大将呼延灼!”云天彪方才定睛一看,敌军旗上,正书斗大的“呼延”字。云天彪气咽胸膛,神昏智急,也不知接不接仗是好?正没个摆布,敌军斜里一将闪出,方当三十岁上下年纪,并未蓄须,使一杆中平枪。此人姓庄名曜,乃应天府人士,原汝宁一员兵马提辖,呼延灼旧部。当年因呼延灼等投降梁山,庄曜受了牵连,被节度使梅展构陷,解职在家。后又闻呼延灼占了嘉祥,便来投奔。呼延灼大喜,引为左臂右膀。庄曜喝道:“休要劳动呼延将军,我便看你这假关王不顺,待我来擒你!”天彪本不欲多战,却听闻“假关王”三字,不由火冒三丈,喝道:“竖子无礼,焉敢出此厥词?”一刀劈面而来,庄曜挺枪抵挡,觉得沉重。两军混战一团,直杀得不可开架。

斗了数十回合,云天彪到底是救子心切,刀法刚劲凌厉之极,奋开武怒,逼得庄曜抵挡不住,连连后退。那边厢,呼延灼大战傅玉,亦是尽占上风。这傅玉虽然手段不如,却有一项厉害,便是善以暗器流星锤取敌。他那流星锤,可百步取人,无有不中。他大战呼延灼不是对手,心想要以锤取敌,却见呼延灼座下那御赐的踢雪乌骓马,行动极为迅猛,不好偷袭,枉他一杆长枪,以长斗短,兀自是招架不住。云天彪杀退庄曜,见傅玉不是呼延灼对手,喝道:“呼延灼背主庸奴,休要逼迫吾徒!”大刀横飞斜砍,直架在呼延灼双鞭之间。只听金铁铿锵,又见火光四溅,两员虎将各自手臂一震,虎口生痛,都暗自叫道:“此人名不虚传,果真好厉害!”云天彪取胜心切,虎吼连连,大刀只攻不守,呼延灼亦不遑多让,全力抵挡。两将斗到分际,天彪又闻梆子声响,心中焦躁:“梁山贼寇何缘有如此之多的军马!重围阵阵,我是如何去救龙儿?”正思想间,那彪军马却也已冲将过来,那员为首大将,哎呀,天彪不去看时倒好,一见之时,却是又惊又怒又惭又恨。看官,你道他是甚人?表过这首《西江月》,你便知端末了:

“汉国功臣苗裔,三分良将玄孙。绣旗飘挂动天兵,金甲绿袍相称。赤兔马腾腾紫霞,青龙刀凛凛寒冰。蒲东郡内产豪英,义勇大刀关胜。”

不是旁别,正是那梁山头员虎将,天勇星大刀关胜是也。关胜勒马阵前,道:“俺在山寨,闻得官军攻打此地吃紧,率兵前来相助呼延哥哥。又闻官军有总管云天彪者,好乔装吾祖,今日关某不才,却看云总管有吾祖几分本事?”关胜高声叫阵,声随风震,直有如龙吟虎啸一时发,传到天彪耳中。天彪初见关胜,暗暗忖道:“久闻这厮真个貌似关公,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俺这番做作,真个没办法比了。方才与呼延灼那厮大战,如今又来了一个,俺如何抵挡?”哪里还敢久战,虚晃一刀,觅路杀将出去。关胜见他要撤,哪里肯舍,奋开赤兔马四蹄,风刀云旋,赶将上去。天彪身后刀架关胜来刀,急去看时,那关胜凤眼微张,蚕眉倒竖,满面怒容,道:“云天彪无耻匹夫,你何德何能,如何冒我祖之名?”天彪见关胜天表停停,武怒异常,真个是心惊胆战,加上儿子性命要紧,哪敢与关胜交手?话也不敢打,拍马觅路,到底是关胜赤兔马快,从后赶上,望天彪脑后一刀削下。天彪斜眼所见彼青龙刀光乍现,急忙躲闪,一头偏低,那刀砍的歪了,只把他头上青巾削将下来,天彪魂飞魄散,头也不回,只死命逃出阵去。

且不表天彪这一路去向凶吉,再表云龙、风会等人守于卧龙山,等了许久,还不曾见得云天彪救兵。那风会心中候的焦躁,急道:“云龙贤侄,贼军不知相来几许,索超那厮居然尚未死去,然则其先前受伤甚重,待我一军下去,斩了此人,以寒敌军之胆!”云龙道:“伯伯休要造次,彼酋首公孙胜非常人也,身怀道术……”风会焦躁道:“道术道术,我固然不会,你爹爹又如何会?此时不拼,士气折堕,你还更待何时?”云龙拗他不过,道:“风伯伯,战阵之事,终归是逞强不得的。你要去,我一个晚辈,留难你总是不好。营内许多兵马,你尽量点去,一切谨慎为上。”风会闻言,冷笑道:“贤侄,不用费心。我也不会多要兵马。只要后寨的五百人,胜败自负。”云龙忙道:“伯伯,我不是这个意思……”那风会却不理会,自点兵去了。

风会人马冲至山下,周遭雾气重重,阴森混沌处,隐约许多杀气。风会暗暗吃惊,心道:“这公孙妖道果然不同凡响,平白如何唤得许多雾来?”也不敢妄动,徐徐行军,只见眼前亮光乍闪,两柄画戟同时飞到眼前。风会急忙取刀相挡,火光迸溅。那两柄画戟同时退开,风会定睛一看,正是那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两个。风会笑道:“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如何来捋老子的虎须?”吕方怒道:“风会,你休要小觑我兄弟二人!好教你得知,俺这画戟不曾逊过昔日吕温侯!”风会冷笑道:“萤火之光,焉敢与日月争辉?你也好厚面皮说这话来!照我刀罢!”说完,大刀转得似风车走马灯,朔风乱卷也似裹向吕方,吕方慌忙招架,一旁郭盛画戟早到,一个围魏救赵,逼得风会撤刀。三匹马儿,丁字厮杀,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

只见那两杆画戟齐施,虽真个不能与吕温侯、薛仁贵并驾齐驱,倒也遥相呼应,默契非常。风会战二人不下,心内焦躁:“这两个小子虽不十分了得,联手起来,却是恁般厉害!”他脾性虽然是有些莽撞,武艺上却是把细。钢刀一缩,空门大开,卖个破绽,诱得他两杆画戟齐齐飞至,却是绞做一团,纠缠不开。风会见他二人着了道儿,冷笑道:“两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下去的时候好生记住,杀你者,风会是也!”两将眉张目睁,怒骂风会不止。风会大怒,抽刀正欲砍去,却听闻身后大吼一声,知道又有敌将往后而来,心如电转,钢刀猛可里转到身后,抬头看时,却比天彪见关胜时更多一份惊恐,来将非别,正是索超!风会急忙荡开大斧,暗叫道:“着鬼哩,这人明明被我军重伤,如何还能有命在此?先前我只道是他叫人假冒恐吓,如何念及原来是真!此人斧力沉雄,招术精熟,不是索超,还有哪个?只是他看我眼神,恁地如此诡异?”

诸位看官,先前文章已经表白,这急先锋索超明明白白是已牺牲性命的了,如何又活转过来?这倒也不是我说书人记得差了,那入云龙公孙胜却有一项本事,唤作“借尸还魂”。却是以死去多日之尸,或草木等物,召回新死之鬼。只因旧尸死去日久,其本人气息已淡;新鬼不曾远去,精力犹存。一旦新魂召回,那旧尸容貌却变作新鬼原来容貌,只是所持亦不过数个时辰,视乎施法者法力而定。民间有急卒之人,来不及说甚遗言,会此道的法师便已木偶作尸,且召亡魂,好教其交代遗言,表白衷情。今个索超还魂,正是公孙胜使了这门法术。

风会格开大斧,略一定神,定睛看那索超时,只见其人面色黯淡,似无生气,心中更觉奇怪。但见索超怒吼一声:“兀那风会小儿,休要伤俺兄弟!”巨斧开天辟地也似卷将过来,风会大惊,他武艺本可与梁山五虎并肩,这一时惊恐之下,居然险些招架不住。也就这一时之间,那吕方、郭盛画戟早已松开,趁势齐刷刷向风会刺将过去。饶是风会有万夫不当的骁勇善战,这时万万也是躲将不过,吃郭盛一戟划来,右臂上早着,鲜血横流,险些吃他割断。只见彼一戟方过,吕方一戟银光闪烁地飞来,风会不敢多想,急忙蹬里藏身,堪堪闪了过去,哪里还敢恋战,虚晃一刀,拍马伏鞍,牵引败兵回去。

却说云龙守在山上,闻风会败回,慌忙来迎。风会禀告端末,云龙大吃一惊,道:“世上岂有起死回生之理?”却又闻报后山又有一彪军马来到,风、云二人齐大惊,面面相觑,道:“贼寇恁的许多!”急去看时,原来是云天彪旗号,方才松了一口气。云龙见他老子满面仓皇之色,头发蓬乱,往日戴的青头巾,却也不知何处去了,累累若丧家之狗。他素知父亲自负,不好去问经过,只道:“爹爹,如今好了不得。前日那死的索超,如今不知怎的,却是转活过来!”细表端末,天彪亦惊,叹道:“我见你烽火,急来相救,恁地料得半路走的心急,遭他梁山贼军半路截杀一阵。唉,却也不知南旺营那头,李成、闻达两位守的如何?”云龙闻父亲来得急切,中了敌人的计谋,鼻头一酸,心中有些感触:“爹爹半生纵横,只得我一株独苗,如今为了我,竟中了计。”却一个激灵,道:“爹爹,你计较错了!你是一军总帅,岂可轻动,随便教那李成、闻达辈守南旺,军心不稳,贼人定有机可乘!”云天彪道:“吾儿差矣,李成、闻达辈皆为久战之宿将,岂有差失之理?”云龙急叹道:“唉,爹爹,这就是你不对也!李成、闻达昔日何等风光之人,如今沦落至此,岂心无怨望乎?其力亦今非昔比也!此二人必误我等大事!”云天彪道:“我看未必,吾儿岂不闻置诸死地而后生?此二人想必欲建功立业,报之朝廷,以期官复原职也!”两父子兀自在争论不休,却又有军士回报,欧阳寿通、闻达二人自南旺营败回,仅十数骑退到卧龙山。天彪闻言,顿觉眼前一黑,几欲跌倒,叹道:“果不出吾儿所料,此辈果不可依仗!南旺一失,我军如何是好?”云龙慌忙扶起老子,急道:“爹爹休要惊慌,胜败乃兵家常事!且唤那二将上来,问个仔细!”当即命人唤来欧阳寿通、闻达两个。

欧阳寿通、闻达一见天彪,慌忙跪将下来,扯嗓子叫道:“恩相,小将无能,失了南旺!”天彪急忙道:“南旺虽失,犹可光复。却不知李将军……”闻达哭道:“李兄教那杨志、张清两个害了性命!恩相念在李将军鞍前马后,功劳不浅,拿下那杨志反贼,早日报仇!”却把交锋端末,原原本本地说与天彪得知,只是把两人贪杯一节略去。天彪闻言,叹道:“悲哉李成,死的恁的不值!”欧阳寿通见天彪神情沮丧,慌忙起身道:“此行虽是失了南旺,却也换回了恩相的亲家刘广将军。”左右兵丁,却把那刘广抬将上来。只见那老头气息奄奄,混混邓邓,料来不知人事。天彪听寿通表过经过,道:“欧阳将军一路保我亲家不易。”一旁云龙听得“刘广”二字,面上不由一沉,心道:“不好,刘广这厮虽与我有翁婿之分,毕竟如今落草猿臂寨,与我官贼悬殊,此事若声张出去,俺们父子都要受到牵连!且说我军如今兵败如山倒,若上头知道我等与猿臂寨贼人有干系,我真不知死所也!爹爹恁地滥好人,这个刘广,却是留他不得!”却不知云龙心中又作何计较?天彪与关胜,这一对真假关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云淡羽翾 于 2010-3-19 00:55 编辑 [/i]][/color]

2010-3-14 15:33 刘冠章
貌似百楼?

第七回更新居然的如此低调……刚看见

醉酒李成都能对抗杨志八十回合啊,这要是清醒状态还了得么:hz1028:

2010-3-14 15:44 伤云
从水浒原著上看,李天王李成、闻大刀闻达,似乎武艺都应在杨志、索超之上。

另:那呼延灼的号旗,为何不是呼延二字。

再:孔明能在欧阳手下走上三十个回合?

2010-3-14 15:59 刘冠章
原著李成闻达地位高过杨志索超不假,武艺却不好说,因为没有得到表演机会
单以地位推武力,恐未必可靠吧
想必小轩子设定孔明和欧阳武力差距时,参考了孔明对抗呼延灼二十余合后被擒的战例

2010-3-14 16:05 云淡羽翾
回复 #101 伤云 的帖子

两马相交,斗到二十余合,呼延灼要在知府跟前显本事;又值孔明武艺低微,只办得架隔遮拦;斗到间深里,呼延灼就马上把孔明活捉了去。

孔明当年能与呼延灼大战二十回合,加上呼延灼当时想要在慕容面前表现本事,这其实看可以看出孔明武艺并没有想象中的差了。考虑到呼延灼乃五虎级别,欧阳寿通在雷将中的地位不高,武艺不能给得太高,所以孔大少也就能与他斗个三十回合了。让孔家二少欺负欧阳,也只是想突出这战败之惨而已。

2010-3-14 16:24 伤云
其一:书中评价李成、闻达,“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其二:杨、索争锋之时,二人表现都是赞誉,却无惊讶之意。
其三:梁山攻打北京城时,二人虽然狼狈,却有惊无险。一路所遇者皆是呼延灼、花荣、秦明、林冲辈,每人还带了二员副将。虽然没有实写交手,能在这些人中几次杀出血路,武艺当不亚于杨志、索超。然说高于却也确实没有实据,所以某只能说是“隐然”。

至于孔明,参照扈三娘例,倘若呼延要死的,未必撑得过二十回合去。欧阳武艺再差,也不至于三十回合不能取胜。

2010-3-14 17:02 刘冠章
其一,非但李闻,杨志同样享受过“万夫不当之勇”的待遇,奈何厚此薄彼呢

再看看曾站在梁山对立面上并号称“万夫不当之勇”的有(七十回之后虽与荡寇志故事基本无关,不妨也拿来做个比较吧)

栾廷玉、党世英、党世雄、阿里奇、咬儿惟康、楚明玉、曹明济、耶律国珍、耶律国宝、兀颜光、贺重宝、白钦、景德、方杰

其中高手固然大有人在,但也不乏像二党二明景德这样滥竽充数的人吧

其二,其它势均力敌的高手对决,如有别家高手在旁围观,也没有表示惊讶的记载吧

其三,仍然是虚的……,总之,原著并没有李闻武力明显高过杨索的证据

而若不是明显高过,又怎能在醉酒的情况下仍能坚持八十回合呢(七十回本水浒或百回本前七十回最多单场单挑回合数,不过五十回而已)

至于欧阳渔夫,在荡寇志中也没啥能拿出手的单挑战绩,比呼延灼明显不如也是说得过去的吧

话说回来,这里毕竟不是武评帖,对战将武力的定位,还是作者说了算吧,只要不离谱,就ok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刘冠章 于 2010-3-14 17:06 编辑 [/i]][/color]

2010-3-14 23:08 火狐天下
李成醉酒状态下和杨志先打了八十合,后面闻达张清上来又撑了一会,估计在百合以上,还能诈败逃走,表现不错了
比起许褚醉酒状态被张飞一招秒好多了

2010-3-15 12:35 刘冠章
如果和三国单挑战例作比较,正如火狐所说,醉酒许褚被同档次的张飞秒了

而醉酒李成对抗杨志80合,场面上更像是右臂乏力关羽对抗徐晃80合,而关羽和徐晃通常被认为不在一个档次上

不知小轩子是为了抬高李成还是为了贬低杨志的武艺,这80合,咋看咋别扭啊

2010-3-18 21:31 ly286
来踩了!!!

2010-3-19 00:56 云淡羽翾
第八回更完。

2010-4-13 12:58 云淡羽翾
第九回 以刀对刀关圣正名 将计就计龙山失陷

却说云天彪命人搀了受伤的刘广下去将养,有兵士来报,梁山军马于山下叫阵,云家父子闻言,急去探看。只见山下云雾早消,梁山军马列开阵来,虽并无千军万马之雄壮,倒也阵容整齐。只见旗门之下,立着一骑马,上坐一个道人,只见他道貌堂堂,威风凛凛,八尺长短身材,翩翩然有神仙之概。云龙一看,便知此人乃是入云龙公孙胜了,心中大怒,戟指骂道:“兀那牛鼻子施展妖术,方才教我等败阵,可谓胜之不武!汝等岂有胆量,再与我等一战!”公孙胜见他气急败坏,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不由冷笑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枉你熟读兵书,岂不闻兵行诡道之理?如今你等犹如丧家之狗,困守一地,赢你乃易事也!如今之所不仰山攻之,免得汝等又说我胜之不武,你且回去,整顿一番,日后欢喜斗将、斗阵、斗法术亦好,我等奉陪到底!”云龙不由为之气结,心中怒火千丈,恨不得一口水平吞了这牛鼻子。云天彪道:“公孙道长,兵家胜负,阵上厮杀的事情,原也是阴谋诡计,只是今日道长欺我等不识你法术!我今日虽败,却未有全军覆亡。汝等听着,我云天彪乃大宋之臣,但一息尚存,便与汝等死战到底,岂可示弱?告诉汝头领宋江,待云某重整军容,定与汝等决一死战!”

当下两个暂且收兵。那云天彪虽在面上硬气,心中却是虚的,收兵后不由叹道:“如今我军困守此山,敌军容雄壮,更有那大刀关胜要觅我仇来,公孙胜道法渊深,真个是大敌当前!”欧阳寿通劝道:“恩相切莫担心。所谓胜家兵家常事,如今我军便止折了一个李成,真个厮杀起来,未必便输于那厮们。”傅玉却笑道:“恩相,我这里倒有一个计较,却不知端的合适没有?”云天彪道:“如今死马权当活马医,有话但讲不妨。”傅玉道:“恩相既知关胜那厮恨你入骨,何不以计诱之?关胜自负其与关公相貌仿佛,今见恩相此来,定有决战之意。小将料此人英勇不输祖上。昔年未归梁山,此人力战林冲、秦明,天下皆震惊其勇。小将倒是有件兵器,暗助恩相,决定胜他。”天彪道:“莫非是你惯用的流星锤?”傅玉一心讨好天彪,道:“然也,小将不敢夸口,此飞锤尽管取不了关胜性命,也好教他喝上一壶。来日恩相与他交手,渐渐诱他过来,待小将隐在旗门下,用飞锤打他。”云天彪闻言,踌躇半晌,道:“此计虽妙,总是不美。想那关云长一生忠直,不曾有过什么手段暗算别人,今番暗算关胜,纵然取胜,恐怕我等亦难以为天下人所同!”傅玉急道:“恩相这话不对。窃尝闻,两害相权取其轻。试问你一人荣誉,与战阵生死胜负,孰重孰轻?且夫恩相堂堂大将,关胜不过一朝廷叛臣,谁正谁邪,天下早有公论。恩相何故拘泥于手段而不化耶?今日这伙贼人,不是以法术来欺我等?”天彪叹了一声,虽觉终是不美,却又转念想道:“关胜这厮,是云长嫡系传人。其武艺不在我之下。以此手段斩了他,虽是不美,倒也是除了一个劲敌!也算是天下刀法,便数我称雄了!”思前想后,徐徐道:“傅将军此计甚好,虽不好看,到底除贼不计手段,大丈夫行事,岂能有诸多挂碍?”傅玉大喜道:“恩相英明,末将来日定全力助之。”

傅玉又道:“恩相,你与关胜交锋,其实是个幌子。俺的意思,实是以声东击西之计回击贼军。想关胜乃梁山贼寇的第一员虎将。恩相你挑战他,贼军自然着急。这时再以一军偷袭嘉祥城,乘虚而入。想必便能得手,届时我等有城为据,何惧他贼军十万!”云龙闻言,道:“傅将军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计虽妙,只怕瞒不过贼军吴用。他既想出这一招算我,又如何不识防我?傅兄未必把那贼军看得忒小!我看不如死守此险山,以待救兵!”傅玉冷笑一声,道:“云公子,如今贼军得胜而骄,未必就能想及我军也会这声东击西之计。你说守此险山,未免托大。诸路军马,谁有必救我军之意?困守孤山,这粮草如何相继?不取嘉祥城,我军休矣!”天彪亦道:“龙儿你休要多虑,如今唯有夺了嘉祥,方能盘活全局。”乃修书一封,命人带到嘉祥城中。

云天彪安排停当,正要各将领下去整顿军心,那云龙却道:“爹爹,孩儿有一事启禀。”天彪道:“龙儿但讲无妨!”云龙低声道:“此事关紧密,爹爹可屏退左右,孩儿方敢声张。”天彪屏退左右兵将,云龙方低声道:“爹爹,刘广此人,虽与我有翁婿之亲,终是猿臂寨山贼一党,官家不曾招安于他。兼之这个刘广,曾是沂州防御,反到猿臂寨,身上干系不小!爹爹若留此人,恐怕会惹人非议!”天彪迟疑道:“我儿之见是……”云龙脸色一暗,道:“就一字而已,杀!”天彪大惊,道:“此人与我总算是亲家,岂可如此相待?实有失君子之风!”云龙急道:“爹爹恁的妇人之仁,这厮若在我军中,轻则我父子革职归田,重则我全家抄斩!这厮与我又无血亲,如何管的许多!况且他是贼人擒去,我大可把事责推到那伙男女身上!”天彪心中踌躇,思前想后,道:“龙儿,此事却交由你去办……到底是亲戚一场,休要破了陈希真与我父子的面皮。”云龙道:“这个自然,此事关重大,孩儿岂有不仔细之理?”

是夜,云龙径自来到刘广将养的营帐之中。几个兵士见了总管公子,各自问好。云龙道:“两位看守辛苦,且退下休息一会,我正有事与我泰山细诉。”两个兵士哪里愿意对着这个病恹恹的老头,巴不得可以开溜,屁颠屁颠地走开了。刘广见了云龙,勉强从那床上挣扎起来,道:“贤婿,那梁山贼寇害的我好苦!”当下扯住云龙,唠唠叨叨地说起梁山贼寇诸般凌虐。云龙听得不耐,却干笑道:“泰山不要着急,我已请名医,你即可不痛也。”刘广先是一喜,以为这个女婿孝顺,却又转念道:“如今行军打仗,荒山之上,哪里来的名医?”慌忙问道:“名医在哪?”云龙不答,只是面上笑容甚是怪异,刘广看的直觉寒心,忽然云龙猛可里冲将上去,拿起刘广的被子,卷做一团,死命往刘广面上捂去。可怜刘广伤重未愈,兼之年纪老大,如何禁得住云龙气力,欲高声呼叫,却云龙早已把他脸面捂实,如何叫得出来。正是:

“身似五鼓衔山月,命如三更油尽灯!”

只听云龙森然道:“泰山,你这便认命罢!如此这般,不用许久,你一命归阴,也便不用受许多苦来,你也好好放心,我定不亏待你家姑娘!”使尽双臂力气,也不知过了多时,刘广手脚渐渐不作挣扎,终于是死了。

云龙忙活得满头大汗,却见刘广面色青紫,一脸的惊惶疑惑之色,煞是狰狞,不由大惊,慌忙用那被子掩住。又唤来那两个兵士,道:“刘大爷忽然害急病死了,你两个与我快些化了遗体,休要让旁人得知。”却又低声狠道:“你两个不消我多说,要保住性命,自然知道如何做!”两个兵士见刘广虽是伤重,却不曾致死。如今见他好端端的一个人,变作一条全然没有气息的尸体,更见得云龙面色阴冷,虽是阵上的厮杀汉,如今也不由暗暗倒吸一口凉气,马上将刘广遗体上了抬架,急匆匆地拿到僻静之处烧化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梁山军马班师嘉祥城,宋江听及公孙胜借尸还魂之事,心中感叹索超,不由叹道:“壮哉索贤弟,死犹不死也!”又记了公孙胜头功。关胜道:“都怪小弟来的恁迟了,索超兄弟一去,山寨上损一员猛将!”又道:“闻云天彪素来爱作关公打扮,今日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与那厮对刀,却不深知此人究竟有几多斤两?”那黑旋风李逵又怪叫起来道:“这厮们哪里用的着关胜哥哥出手,就我铁牛一双大斧,便送了他的小命!”宋江喝道:“你这黑厮又在胡说,云天彪久经战阵之将,岂能与你这莽夫相比!”众人兀自议论,却闻有官军使者前来下书。宋江传那使者上来,取过来信,上书:

“景阳镇总管云天彪致书于梁山泊宋公明阁下:窃尝闻两将相争,各为其主。人各有技,将各有能。云某素来钦慕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威灵,窃习刀法套路。闻贵寨大刀关胜,英勇盖世,其匹乃租。云某不才,愿与关将军约战阵前,各尽其才,各施其技,专程斗刀。纵有死伤而勿论,必分胜负以收兵。肃泐奉陈,立情时日。”

宋江谓来使道:“你且退下,待我与众将商议一番。”待那来使退下,宋江道:“云天彪这厮来信,说要与关贤弟斗刀阵前,各位兄弟看来如何?”长孙无愧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小弟愿待关兄一行!”宋江道:“不可,云天彪约战关贤弟,其旨非止斩将立功,更欲争关云长武圣名号!我看此行非关贤弟不可!”吴用道:“只怕这其中有诈。我军既然以声东击西之计破了南旺,这厮们恐怕吞不下这口气来,借与关胜贤弟比试武艺,其实来袭取嘉祥!”关胜道:“两位兄长所言甚是,怕是云天彪声东击西之计,假意要与我比试,暗中命人偷袭嘉祥。”宋江笑道:“区区小计,岂能算到我来?呼延灼兄弟久居此地,善于防御。来日就由他守城,当不致有失。”关胜绰髯道:“如此最好,云天彪这厮爱冒装我祖上,若不杀此人,教小弟如何正名于天下?明日之战,我便接下,誓斩云天彪此妄言匹夫!”当下便要让使者进来,接下来日之战。身边赵瞻道:“哥哥休急,我有一言。”关胜道:“贤弟还有甚话?”赵瞻道:“云天彪武艺我等虽知之不详,却想来未必能强于关胜哥哥。既然他没有十二分胜算,何来这信心满满,斗志拳拳?只怕这厮在阵上,也会弄出鬼来!”又道:“哥哥一世英杰,如何能折在这等宵小手中?来日一战,小弟愿随哥哥于阵上,一旦有个什么蹊跷,小弟也好相助!”关胜笑道:“不想你这个小兄弟,刚上山来,义气就恁地深重!闻得你也是使刀,来日与你同去,愚兄刀法不对处,还要你仔细!”赵瞻听罢,心知关胜有心传他刀法,大喜道:“哪里?小弟刀法不到家,还要兄长多多指教!”宋江见他二人一见如故,也觉欢喜,遂批了来书,教来使转去。

次日黎明,宋江、吴用部署军马,关胜等人只率五百刀斧手,先驱而行。宋江自带后军压寨而行。号炮雷动,鼓角齐鸣,三军杀到嘉祥五里坡处。那云天彪早已领军至此,严阵以待。山后土坡,天彪伏下无数长枪手、朴刀手,以防万一。云天彪左有傅玉,右有风会,身后将士簇拥,威风凛凛。天彪当先出马,横刀阵前,叫阵道:“关胜小儿,食国君之禄,不思图报,反啸聚山林,是何道理?”关胜飞马而出,应道:“云天彪休逞口舌之利,汝妆我祖宗多时,又是何道理?今日当教汝见识我家传刀法!”云天彪冷笑道:“手下见真章!”座下大宛良马腾跃而起,青龙刀气卷风云,直取关胜。只见关胜宝刀一扬,便隔住来其来势,反手一刀,直直劈向天彪面门。天彪眼疾手快,举刀格挡。当的一声,火星迸溅。两将各自退开数步。关胜暗道:“若不是那日他杀得乏了,也未必败得如此之快!”天彪亦想:“此人好生厉害,原来向日还有力未尽。”鼓一股勇气,挥刀又道:“关贼再来!”关胜雷霆也似一个大诺,刀影云片,缨坠流星,如何一场好杀:

一个青龙刀嘶云裂月,一个青龙刀断泉隔流。一个斜影夺出难防躲,一个正面砍劈怎遮拦。一个要斩断巫山云雨破霄汉,一个要掀翻长夜星宿灭银河。一个刀似秋叶纷纷舞碧空,一个刀如菡芝团团傲群芳。一个用刀的雄似狼逐兔,一个用刀的猛赛鹰扑羊。

这一战正是关云长斗庞令明,黄汉升战魏文长,直杀到一百八十合上,两员虎将依然力气未减,气势若虹。云天彪渐觉不敌,心中暗道:“到底此人是关羽正宗后人,久战下去,恐怕吃亏是我。”便高叫道:“关胜,还敢追我么?”声量倍增,好教旗门下傅玉得知。关胜喝道:“奸贼休使拖刀纵马赶来,却是夹紧马肚,放慢速度。心中暗道:“当年我以拖刀计赢了单廷圭,这厮岂不知我亦晓此道,想来必有奸谋!”纵马赶来,却是夹紧马肚,放慢速度。旗门下傅玉见状大喜:“如此一来,合该我力诛此獠,名扬四海哉!”手捻流星锤,眼见关胜隐隐追近,运动猿臂,飞转铁链,那流星锤端的是好锤:

圆的好,冰盘大,碗口小,神见愁,鬼见怕,伤人心,碎人脑,断筋骨,真稀少。顺手轻持百炼,暗带随身人不晓;大将逢着命难逃,撞着人亡并马倒。

傅玉喝道:“着。”流星锤猛然飞出,却不想那锤未抛出,手臂上一阵麻酸,更兼疼痛,却是手臂上已教人射中,其伤深及筋骨,傅玉强忍疼痛,心道:“正是立功时机,我怎能舍弃。”纵然力度锐减,也强行抛了出去。那锤力量减弱,轨迹自然偏差,看官,你说也是凑巧,那流星锤旋转团团,忽尔转到云天彪身上。天彪一心以为擒获关胜,哪里提防这流星锤竟尔转到自家身上去,只见铜环沉顿,飞锤早到,天彪胸坎上已中了一锤,幸而傅玉受伤,去势并不甚猛。饶是如此,云天彪闷喝一声,口中喷出污血,几乎坠地。傅玉大惊失色,这次立功不成,反倒获罪。关胜心道:“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也,不杀此贼厮鸟正名,还更待何时?”拍马舞刀,直取云天彪。云天彪身受重伤,见到关胜气势汹汹,真个犹如老鼠逢猫,羔羊遇虎,胸口闷痛,筋酥骨软,怎还敢与关胜厮杀?只见关胜武怒异常,一杆青龙偃月刀咄咄逼人,云天彪遮拦格挡,毫无还手之力,非常狼狈。官军阵上,傅玉、风会两将见天彪有丧命之虞,两骑马慌忙抢将出来。梁山阵上,宣赞、郝思文、赵瞻三将亦一同杀出,傅玉深恐开罪云天彪,这一下舍死忘生,一支长枪飞花舞雪,玉龙卸甲,以二敌三三四十合,方才气力不加,拔马败退。关胜仗着马快,早从斜里冲出一条路来,已近天彪。天彪眼角余光瞥见关胜,心中慌乱,死命催动座下大宛白马逃命。想那白马安及关胜赤兔神骏?只见刀光落处,寒光四射,一刀落处,那白马尾早被青龙偃月刀削落,刀势去处,那畜生后臀亦被砍中,鲜血直流不住。这一下倒好,那白马负痛,死命奔驰,竟教那赤兔马赶将不上。只见它冲到官军阵前,急冲之势按停不住,居然一路狂奔,撞倒自家不少将士,天彪把持不住,终于从马上颠了下来,五脏六腑犹如要裂开一般,又是一口鲜血,猛可里吐将出来。忽听一声号炮声响,原是宋江率后军已然杀到,梁山人马兵合一处,官军见主帅着伤,哪里还有气力抵挡,早就纷纷退去。梁山军趁机掩杀一阵,直教官军丢盔弃甲,惨状异常。

梁山既胜,宋江、关胜引军返回嘉祥,关胜向赵瞻道:“方才愚兄险些中了傅玉流星锤,敢情是贤弟一箭之力,教他打得偏差了。”赵瞻谦道:“全是兄长神威,小弟方能成此功。”宋江笑道:“兄弟休要谦让,想当初,你闪避祝永清冷箭,足见你耳目聪明之利。今日射中傅玉手臂,实在并非偶然。”当下便向关胜细说当初之战。关胜赞道:“有如此之将,实在乃我军之福。”赵瞻只是一直谦逊,关胜见他人品出众,大是赏慰。

却说云龙、欧阳寿通奉天彪之令,领军偷袭嘉祥。云龙本就不以傅玉之计为然,要他偷袭,心中早已是忐忑万分,行至嘉祥城下,只见城头之上,并没有兵士看守,暗暗疑道:“这厮们莫不是空城之计?”欲破门冲入,却又转念想道:“若我等冲将进去,岂不被他来个瓮中抓鳖?”他一念所至,竟然把自己比作那长命百岁的王八。兀自迟疑之间,云龙只闻周围炮声隆隆,蹄声阵阵,后、左、右三路皆有军马飙出,把他一众团团围住。正是青面兽杨志、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三将为首,杨志当先,挺枪叫道:“云龙小儿,欲夺嘉祥,且问过杨某手中之枪!”云龙怒道:“叵恨傅玉乱出主意,教我来此绝境!”急怒交加,与那欧阳寿通冲突杀出,直把对傅玉那腔怒火,发泄到梁山将士身上。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当,云龙杀出一条血路,终于败退出去。赶得不远,云龙喘息未定,恰与天彪败军相遇。正是败军将遇败军将,丧气人逢丧气人!云龙一见老子伤势沉重,心中大怒:“定是傅玉这厮做事不密,却教我爹受伤!”正想教训傅玉一顿,又转念道:“到底如今是败军之际,不可多与此人内讧。”却道:“傅将军,家父不慎被敌将暗算,全赖得将军一路照料保看。将军此行,多是不易。”不料,那傅玉心中却是忐忑,暗暗料道:“云龙这厮,说的遮莫是反话?此人心计,胜于其父,我日后真个是不得不防。”口中却是谦逊道:“云龙兄弟却是谬赞了,为今之计,自然是先返卧龙山,休要教那里亦失了。”云龙道:“将军所言甚是,卧龙山险处要地,要是教贼人夺了,我军可谓转败无望也。”两将正商议间,却见一支败军,稀稀拉拉,气势萎靡,为首大将正是大刀闻达。云龙一见闻达。心中已经瞧科八分,却还是问道:“闻将军,今番你不在卧龙山为何便来此?”他问此话,心中极是慌乱不安,声音隐隐发颤,却听闻达说道:“小将军,闻某无能,吃了那伙贼人的反计。趁我卧龙山兵马稀少,袭了卧龙山……”一言未毕,云龙伸手打住,颤声道:“将军休要高声!我爹爹如今身受重伤,正在后军休养。此事遮莫教他得知。”此时闻卧龙山已失,周遭军士惊惶一片,众人只望着云龙,那云龙身子抖颤,狠命往马蹬上一蹬,却不知说出什么话来?有分教:讨寇雄兵,尽成画饼虚话;约民方圆,反作欺人金科。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2010-10-15 20:13 旁边看风景
顶楼主,希望楼主写完后,搞个压缩文件我们可以下载.荡寇志我只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

页: 1 [2]
查看完整版本: 反荡寇志


Powered by Discuz! Archiver 5.0.0  © 2001-2006 Comsenz Inc.